他的語氣好像抓到紅杏出牆的老婆,表情很狐疑。
他手裡的東西隻有一片蕾絲和一條細帶。
於茉忍不住笑:“內褲啊。”
他表情不善,“內褲?這什麼內褲?什麼時候穿?這和不穿有什麼區彆?”
“你不懂。這是為了無痕,配真絲或者緊身的包臀裙。你乾嘛一副邪惡的樣子?”
祁連把手裡的破布扔回去,問她:“我每次見你穿緊身裙的時候,你裡麵都穿的這玩意?”
於茉說是。
他很不爽的樣子,“你最好不要讓彆人看見!這玩意兒在家穿穿就算了。就沒有彆的褲子可以代替啦?”
“有啊,但我不喜歡,我就喜歡這種好看的。”她歪著頭挑釁地說。
他最好趁早明白沒有人可以乾涉她的穿衣習慣。
他也沒再說什麼,挑了一套粉色帶白邊的純棉內衣。
於茉打趣到:“原來你喜歡這種純情掛的。”
他一個一手就能舉起一百斤重的大男人,手裡拿著粉色的內衣走過來。
於茉的嘴裂到耳根。
祁連臉上故作凶狠:“笑個屁,我喜歡你什麼也不穿。我不過是看你那些破布穿著不舒服,挑了個看起來舒服點的。”
於茉挑眉:“不然,我不穿了,反正裙子大也看不太出來。”
祁連走過去,把內衣扔床上,一把抱起她,帶她去浴室。
他邊顛了顛她,邊在她耳邊惡狠狠地說:“你要想讓我把你栓家裡,你就使勁作,繼續作。”
匆忙衝了一個澡,衣服還是祁連幫著穿的。
祁連自詡心靈手巧,對著她的小衣服,一個頭兩個大,主要是這個祖宗不配合,“你夾到我的肉了!鬆點,鬆點,不是讓你這麼鬆,可以再往裡麵一個扣子。你要往下撥撥呀……”
他出了一頭汗,讓他這雙粗糙巨大的手對付這麼小小的一個搭扣真是要了命。
等他們好不容易出了門,太陽都下山了。
他們倆站一塊,體型差異巨大,祁連要比她高一個頭。她是纖細的身型,祁連本身也是瘦削的身材,但是肩寬,胳膊有力,兩廂對比,顯得她尤其小鳥依人。
祁連的大手扶著於茉的脖頸後麵,這是個占有的姿勢,她幾乎沒有什麼活動空間,被推著往前走。
祁連低頭問她:“走不動?”
於茉不承認,之前是她信誓旦旦說不累,“沒有,就是有點不舒服。”
她覺得火辣辣地。
祁連的大拇指輕輕地撫摸她脖子後麵的一小塊皮膚,哄她:“不要再逞能,好好養養。下次我不會再讓你胡鬨,你哭著求我也沒用。”
他們第一次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再是鄰居朋友,而是以占有的姿態,那個感覺讓祁連心裡好像有個秋千在晃啊晃,光這樣想想都能把他重新點燃。
蓮花這一帶的人行道窄的很,還有各種亂停的助力車,人們走路要繞來繞去。
祁連的手沒有一刻離開過於茉的身上,他不允許她離開超過兩厘米,遇到突然加塞過來的助力車,他一把摟住於茉的腰把她拉到一邊。
路上不斷有人跟他打招呼,
“老祁,出門啊。”
“小祁,好長時間不見了。”
“祁連,改天一起喝酒啊。”
他笑得像隻孔雀,平時冷冷清清的人倒把彆人嚇一跳,愛情讓人成魔。
路過一個小商店,玻璃門上掛滿各種小零食,外麵路上擺了兩個大冰櫃,老板娘腰間掛一個包坐在小板凳上收錢。
於茉說:“我要吃冰棍。”
她身上沒有口袋,手機在祁連褲子口袋裡揣著。
祁連看她一眼,放在她脖子後麵的手使了一點勁,她被推著踉踉蹌蹌往前走,很快就把小商店拋在了後頭。。
“哎,你怎麼這樣,我自己花錢買!”
“不是不給你買,回來再吃,你剛剛做完,不要吃冰的東西。”
於茉的前三十年,都是自由自在生長著,身邊的人很少有人告訴她你不許乾這個你不許乾那個,她父母和薛慎都忙到沒空管這些,她曾經以為她最不能忍受彆人管她。
然而在這刻,看著路口的紅燈閃爍,狹窄街道上行色匆匆的人潮,她突然覺得被人管著有種踏實的,庸俗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