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映月站起身來就走,江懿凝性格耿直,在房間中越想越不對勁,終於想明白了,父親不一定知道那酒是自己特意為了他釀的,到底還是江映月拿著自己的孝心去做了好人,江懿凝終於咂摸出味道來,跟著江映月去了前廳。
前廳裡,江映月伏於江恒膝上,如同一隻愛嬌慵懶的小貓,跟父親撒嬌。江恒看江映月的表情複雜,幾經思索終於對江映月說道:月兒,父親那日問你的話,你可曾想過?江映月做出一臉茫然,搖搖頭:月兒不知父親在說什麼。江恒心知自己的大女兒心性狡黠,歎一口氣,繼續道:月兒,你也知道,笄禮一過,你便是待嫁之人,若是有人上門提親,為父也想聽聽你的想法。江映月還未答話,江懿凝再一次衝了過來,一把薅住了江映月精心盤梳的發髻。江懿凝大吼:你工於心計,詭計多端,你,你騙我!
江映月這次真是被江懿凝嚇了一跳,知道父親在這裡,立刻裝出可憐巴巴的樣子,眼淚如同斷線的珍珠一般啪嗒啪嗒地掉落下來,驚恐萬分地說道:小妹,你做什麼,你弄痛我了,放手啊!
江懿凝心思耿直隻是覺得被江映月耍的團團轉,不願放手,隻是要討個說法。江府前廳一時間雞飛狗跳,兩姐妹你哭我喊,誰也不肯退讓。江恒近日來一直因公務頭大,今日又被吳王來送禮弄得措手不及,麵對著二女相爭搞的心煩意亂,大吼一聲:彆鬨了!
江恒的一聲吼隻獲得了片刻的平靜,江懿凝看一眼父親,指著江映月道:父親,那酒是我辛辛苦苦為父親釀造,卻被她騙了去做好人!江懿凝說這話的時候,手上並不放鬆,依舊拉著江映月的長發,江映月看上去可憐巴巴眼淚汪汪,江恒見狀已經聽不進去江懿凝在說些什麼,上前一把將江懿凝推開。江恒訓斥:胡鬨!
江懿凝被江恒推倒坐在地上,江恒站起來指著江懿凝繼續說道:我將你養的這般頑劣不堪,到時我還有何麵目去見你娘!江懿凝懂事之後就沒有了母親的記憶,母親是她內心中最不可觸碰的地方,本就上了江映月的當,又被江恒訓斥推搡就無限委屈,此時江恒又提起母親,江懿凝此時又氣又恨,站起身來一句話也不說,扭頭就跑出了前廳。
江恒看著江懿凝的背影歎了口氣,再看江映月抽抽搭搭站在江恒身邊哭的梨花帶雨,可此時江恒其實根本顧不上這兩個小女兒之間的愛恨情仇打架爭鬥,他的心中鬱結著更深的恐懼與未竟之事無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