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李珩便召集軍中剩下的將領,道:“北軍調離的信息應該已經傳到北蠻了,他們應該馬上就能有動作,我們手上現在十分兵,要守整個北境線,捉襟見肘,如果等他們集齊二十萬兵,我們守住的可能性就不大了。”
蕭如道:“確實,我們不能讓他們集齊兵力。”
副將曹衛道:“理是這麼個理,可是北蠻在整個沙漠遊蕩,我們又沒辦法主動出擊。”
李珩道:“我這半年來,一直在加強訓練騎兵,騎兵是奇襲的關鍵,也是我們致勝的關鍵。”
蕭如聽懂了,她道:“我帶兩千騎兵突襲他們王帳,直接擒王。”
李珩抬頭望著她道:“我跟你一起。”
蕭如驚訝地睜大眼睛,道:“你在說什麼?你可是北軍現任統帥。”
李珩道:“我不放心你。”
蕭如不服氣了,道:“哈?你是擔心我擒不了對方嗎?我給你帶活的回來。”
李珩默了片刻道:“擔心你的安危。”
蕭如目瞪口呆:“李珩將軍,昨兒我爹的話你沒聽見嗎?你是統帥,我是你的刀,你的安危才是重中之重。我去執行任務,哪怕死了,隻要任務完成了,也沒有白費力氣。”
李珩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可是兩千人直襲敵營,對麵還是凶殘的北蠻軍,生還的機率太小,蕭將軍就蕭如這麼一個女兒。
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李珩派出相當多的探子扮作當地農民,又收買了一些對沙漠地形十分熟悉的邊境住民,探詢著北蠻王帳。半個月後才得到準確信息,王帳設在脫敏兒山下的半片綠洲處。
蕭如帶著三千騎兵隻在晚上行軍,全軍帶著乾糧,並不生火造飯。白天便找地方隱藏行跡休息,一直行進了三天,才接近了王帳。蕭如事先得到消息說大約有五千人是一直守在王帳附近,而有三萬大軍在大約三百裡左右駐紮。奇襲完成後,可能會被大軍形成包圍之勢。
蕭如解下馬背上的兩個袋子,交給李珩的兩個暗衛,道:“今晚把這個撒進他們的水源,明天晚上我們襲營。” 兩名暗衛接過袋子便消失在黑夜之中。
袋子裡並不是毒藥,短時間製不出這麼多的毒藥,量少了又無劑於事,倒是便宜大碗的瀉藥蒙汗藥粉,要多少有多少,蕭如便把兩種藥混了兩大袋子,能起多少作用是多少。
不出所料,藥效甚微,北蠻人喝了一天,才在晚上陸陸續續有人鬨肚子。蕭如等到半夜,發出了進攻的信號。大炎軍衝了過去,打了北蠻軍一個措手不及。
蕭如把指揮權交給副官,直奔王帳。北蠻王正抱著他的王妃睡得香,蒙汗藥多少起了些作用,蕭如一路殺進王帳將北蠻王驚醒,他迷茫地望著一身銀甲手握紅槍如天神一般站在麵前的蕭如。蕭如沒給他反應的時間,瞬間將他捆了提起就走。
出了王帳,蕭如發出了撤退信號。大炎軍邊打邊撤,蕭如帶著北蠻王運足氣,用跟邊民學的北蠻語對戰場上喊到:“你們的王在我手裡,我們無意殺他,隻是想跟他談判一些條件。如果你們不住手,我不保證他能活著。”
北蠻軍聽到喊話,陸續住手,大炎軍也相繼退到蕭如身後排好,蕭如偏頭露出背後北蠻王的臉,以證實她話的真實性,忽然破空之聲響起,蕭如韁繩一帶,帶著北蠻王俯身躲過箭矢,笑道:“看來你們中間有人並不想讓你們的王活,我可比你們仁慈得多,我會讓他活著回來。”
蕭如帶著大炎北軍騎兵沿著事先定好的路線撤退,六名雇傭的當地向導帶路。一路疾馳,終於跑回了邊境。
李珩領著一隊兵馬在邊境焦急地望著,望了兩天,心中盼望著他們能平安回來。此時看到蕭如,他才鬆了一口氣。
蕭如解下身上與北蠻王綁著的繩子,跳下馬把北蠻王扔在他腳邊道:“珩哥哥,人給你帶回來了。”
李珩微笑道:“不愧是你。”
李珩親自幫北蠻王解了繩子,溫和地說道:“實在情非得已,冒犯之處還請王上諒解。”
北蠻王卻沒有看他,而是盯著他們的馬匹問道:“你們的馬哪兒來的?”
李珩道:“交易來的。”
北蠻王道:“這些馬匹不可能通過貿易得到,你的交易是私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