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歎了口氣對她道:“我名薛懷仁,曾在太醫署任太醫令,在宮中,你師父和你母親與我交好。你師父南宮慎,與你母親謝如蘭師出同門,兩人曾在禁軍任職,你師父是禁軍左衛上將軍,負責皇宮安危。你母親是內衛將軍,負責皇帝安危。十八年前,皇帝出巡北境,你母親與你父親相遇相愛,後你師父為了成全他們,找到老夫,用了假死之藥,偷天換日,把你母親換出來,與你父親喜結良緣。不成想,你母親生下你沒幾年,便戰死沙場。你師父那日便是去吊唁你母親,才遇上你,於是在北境多留了些時日,然後將一身出神如化的槍術傳了給你。”
蕭如乍聽故聞,心中驚異,好半晌才問道:“前輩,那我師父現在在哪裡?”
薛懷仁道:“自皇帝死後,你師父便辭了官職,他一生未娶,無家牽絆,便遊曆四方。偶然聽聞你去了鮮檀,稍加思索,便知你的意圖。本想去助你,又想到,以你的本事,定能事事逢凶化吉,便作罷,去了江南賞景。”
喝了口茶又道:“結果恒王去接你,他才知道你被困鮮檀,被人害成這副模樣,氣得跑了千裡,找老夫來給你醫病,然後把老夫送來京師後,準備隻身去鮮檀。一是殺了那鮮檀王給你出氣,二是替你殺了鮮檀大將軍霍坤。他說你去鮮檀兩件事就完成了一件,另一件他幫你完成。”
蕭如刷地站了起來,驚道:“師父在京師?”
薛懷仁笑道:“應該還在客棧,這廝我也不知道他為啥不願見你,明明掛念你的很。該不是這麼多年,還記掛著對小蘭的情誼,怕見了你,想起你的母親吧?”
蕭如張大嘴,茫然道:“什麼情誼?”
薛懷仁道:“反正都這麼多年了,我也不怕跟你說。你師父從跟你母親同門學武的時候,就暗戀你母親,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不願意同你母親坦白,估計心中明白你母親心裡沒他吧。他甘冒風險成全你父母,也是因為他想看你母親幸福,自各兒倒是為了你母親終身不娶,嘖嘖嘖,老夫也不得不佩服他這鐵漢柔情、一往情深。”
蕭如急道:“我得去找師父,無忌哥哥,我們去找師父,前輩,他在哪家客棧?”
薛懷仁尋思,他得去看個熱鬨,道:“我帶你去吧。”
三人來到客棧,南宮慎正收拾行李,準備前往鮮檀,聽到敲門聲後尋思該不是薛懷仁臨行前還來跟他告彆吧。拉開門看到站在外麵跟謝如蘭七八分像的蕭如,愣住了,他上次見她還是個小娃娃,長大了跟小蘭竟這般像。好半晌才道:“小如?”
蕭如就沒那麼講究了,撲過去就抱住了他,道:“師父,師父,嗚嗚嗚,你十年都不來見徒兒,你都不想徒兒的嗎?”
南宮慎被她抱得僵在當場,晃眼瞟到憋笑的薛懷仁,心知損友害他。
無忌瞧出前輩的尷尬,上去拉開蕭如道:“如兒,咱先請師父回去,再慢慢敘舊。”
南宮慎不想去,待要出聲拒絕,一旁的薛懷仁道:“哎喲,天下哪有見著徒兒就想跑的師父啊,奇聞奇聞。”一句話將南宮慎堵了回去。
四人一路回秦宅,南宮慎朝薛懷仁飛了無數眼刀,薛懷仁笑眯眯全當沒看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