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厚實的土層阻隔，洞內清涼宜人。無數條通道蜿蜒曲折，蛛網般纏繞。跟在亞克西裡身後快步走著，到達一個寬闊的洞室，四角有溫暖的火焰。露西埃拉坐在正對洞口的石椅上，甜甜地笑，“啊啦，終於來了。”

走上前，微微欠身，“是，露西埃拉大人。”

“嘻嘻……”口中發出嬉笑的聲音，神色卻未見笑意，“依菲尼婭可是很優秀呢。”

垂下眼簾，“多謝露西埃拉大人誇獎。”

並不理睬我，而是向一旁的亞克西裡輕聲說：“既然伊卡盧伊特裡的所有覺醒者都被殺了，你就先去鎮守南方邊緣吧。”淺淺地笑著，“伊斯力這次太過分了呢。”有那麼一點咬牙切齒。

亞克西裡哪敢有任何異議，“是。”隨即向露西埃拉示意離開。

牆上影射著跳動的火光在詭異的旋轉。空曠的洞室隻剩我和她兩人，靜得可怕。低著頭不敢看她，渾身上下都被冰冷的目光審視一番，極不自在。

一直隔了很久，終於響起了聲音。“那麼你去幫我聯絡南方覺醒者吧，不過絕對不能背叛我喲。”空氣中有一絲壓迫。

既然選擇了，當然會堅定地追隨她。這一點是絕對的吧？有力而堅決地說：“是！”

洞內陷入長久的沉寂。露西埃拉的目光落在角落跳動的火焰上，呆呆地出神。

“如果沒其他事，我先走了。”得到她的示意後，轉身離開。

行於沒有一絲聲響的黑暗洞穴，心潮漸漸平靜。一直一直走下去，沒有儘頭。在等待與準備之下，一切都會很快過去。

***

夜幕下，金碧輝煌的彆墅在墨色的背景中絢麗奪目。與圍牆外是全然不同的兩個世界。無數明亮的燈光，把室內照耀得如同白晝，卻掩不住腐朽的內核。象牙白的桌椅鑲著金色邊線，圖案是繁複糾纏的枝蔓。長長的餐桌上，擺滿光潔剔透的玻璃杯，閃爍光澤。一場豪華無比的宴會。

大廳中流動著悅耳的舞曲，仿若仙樂。優雅、美麗的貴族，在舞池中旋轉起舞，身上的華貴流蘇，擺出金色的弧度。

深棕色卷發的美麗女人，筆挺的鼻梁，麵容迷人，一襲紫色晚禮裙襯出她的傲慢。手挽著旁邊的身著禮服的男人，稍顯疲倦地走出舞池。順便從侍從那裡接過一杯葡萄酒，醉人的美酒是透明的暗紅。

早已在舞池旁等待的英俊紳士們，立馬走向這個名為阿加莎的妖豔女人，迫不及待地對她發出邀請。

阿加莎慵懶地用左手托著右手手肘，不經意地晃動右手中的酒杯，“可是，我現在好累……”

“有幸邀請小姐今晚留宿嗎？”男人的白色禮服一絲不苟，拇指上的寶石戒指是地位的象征。

將酒杯輕輕碰了一下男人手中的，玻璃的碰撞聲清脆動聽，玉指纖纖。“當然，這是我的榮幸。”線條優美的紅唇，媚惑人心。

眾人當然不會服氣，其他男人忙爭著說：

“小姐可以考慮來我家，我一定會好好招待小姐的。”

“不如去我家吧，我家的後花園可漂亮了。”

“應該到我家去，離這兒不遠。”

輕蔑地掃過這些為她爭風吃醋地人類，勾起唇角輕聲說：“很抱歉，我失陪一下。”轉身踩著細細的高跟走出大廳，侍從把她的絨毛披肩遞給她，阿加莎接過來，披上。

似乎有妖氣的波動？她走到後花園的角落，妖氣的源頭。

看到她的到來，我一下子從樹上跳下去，輕盈落地，裙擺飛揚。她一麵戒備地與我保持距離，一麵笑得嫵媚妖嬈，靜靜等待我的下文。

提起裙擺，微微躬身，“吾名依菲尼婭，久聞阿加莎小姐大名。”

她修長的手指輕掩住口，“嗬嗬”地笑，儀態萬千，“這話該我說才對呀。南方深淵露西埃拉麾下，南方第二號人物。”虛假的話並不含有任何謙遜。

我也輕笑著，一臉雲淡風輕，“哪裡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