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誠永遠是必殺技 塞利河畔第一小甜甜……(1 / 2)

獵人工會大門前,人來人往的潮濕街道上,眾人都踮著腳伸長了脖子張望,想一睹那位傳聞中的白金院新星的風采。

許知言也對這位日後的頭號小弟和金牌智囊感到好奇,想混個眼熟,於是趁著米勒一個沒注意的工夫,他一溜煙就跟著擠進人群,打算去最前排吃瓜。

但是,他低估了其他人的看熱鬨心理,結果不僅沒看到人,還因為力氣小,一番擠來擠去後直接被擠出人群。

雨天路滑,他腳也滑,被擠出來後控製不了平衡,直接往後一摔。

萬幸的是,在即將狼狽摔坐在水坑上時,有人接住了他。

許知言隻看到一隻骨節分明的蒼白手掌扶住了自己的腰,正為劫後餘生鬆了一口氣時,一個清冽的好聽男聲也從頭頂傳來:“沒事吧?”

這麼好聽的聲音,聽得人心神蕩漾,不禁好奇起本人的長相又是怎麼優秀。

可惜等許知言抬頭時,除了一張白皙下巴,什麼也沒看到。

扶住他的這人很高很瘦,穿著一身將真實麵目遮去九成五的黑色長袍,神秘感十足。

再抬眼往後一看,又有七八個和他一樣打扮的人沉默站在細雨中,此刻都在靜靜望著他們,跟幾尊黑夜裡的漆黑石像一樣令人不安。

雖然這些人確實有點怪異,從衣著到行為都挺怪的,但人家畢竟幫了他,所以許知言站穩後就想好好道謝。

可那聲謝謝還沒說出口呢,他就被一股大力往後拽去。

等反應過來時,他已經站在了米勒身後,而還不到他胸口高的米勒正護在他身前。

不知為何,米勒的眼中充滿敵意,他麵色不善地盯著對麵的黑袍人,眼中魂瞳隱隱泛著金光,竟然已經在蓄勢待發的狀態了。

看這樣子,仿佛隨時都要開打。

不過,對麵的黑袍人似乎並沒拿一個孩子放在眼裡,瞧見米勒眼裡的警惕,還點頭讚賞道:“你很勇敢。”

說完,還想上前拍拍米勒的肩膀。

但米勒直接往後退了一步,於是他的手指連米勒的頭發絲都沒碰到,見狀,他倒也不在意,輕笑一聲後就和同伴們飄然離去了。

“好帥啊……”

他們走遠後,許知言還愣愣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忍不住讚歎,然後又忽然想起自己還沒道謝。

可和他的欣賞不同,轉身後,他看到其他人都是一臉欲言又止地望著他。

之前就一直看不爽他的巴克直接說了:“你是真的涉世未深還是單純的傻?連那種人都敢接觸?”

啥?

許知言有些不解,“他們有什麼問題嗎?”

“先知,你還是太年輕了。”傑克望著那些黑袍人離開的方向,眼神中也有著警惕之意,“在這裡還需要遮臉的人,肯定不簡單,要麼很危險,要麼即將很危險,離遠一點是好事。”

他話沒有直接挑明,不過已經說得夠明白了。

許知言有些疑惑,奇怪,怎麼感覺他們都很避諱穿黑袍的人?

可還沒來得及開口詢問,一隻溫熱手掌就握住了他的手指,而且握得很緊,不肯鬆開。

低頭一看,正好和米勒擔憂的目光撞上。

“老師您太善良了。”米勒輕歎了口氣,所以,就連對他這樣肮臟的奴隸都能伸出援手,“彆把每個人都想得太好。”

米勒其實是有點不開心的,因為許知言比他想象中還能亂跑,剛剛隻是一眨眼的時間,人就沒影了。

沒發生什麼事還好說,萬一真遇到危險該怎麼辦?萬一他不能及時趕到又該怎麼辦?

所以,米勒才決定必須要牽著許知言,不讓他亂跑,而且理由也用得很正當:“抓緊我,不然我會迷路。”

其實結伴同行的這一路上,獵龍人的各位都或多或少看出來了:明明是父子,卻基本都是作為兒子的米勒在照顧身為父親的許知言。

和咋呼的許知言相比,沉穩的米勒更像是長輩。

說實話,看著兩人的日常相處,傑克巴克等人都想到了一句話——自立少年和他那不成器的爹。

他們也要到獵人工會報名。

原本許知言還擔心自己的名字會不會惹來異樣的眼神,畢竟在這個西幻世界,就他一個人頂著個言情男二的名字。

但去了之後才知道是想多了。

沒人對他的名字感到奇怪,負責登記信息的精靈小姐為了證明他想多了,一指工會大門口某位一臉孤傲、遺世獨立倚牆站著的黑色劍士,“看見那個人沒有,他叫一朵嬌花。”

許知言:“?”

又一指某位胸肌幾乎撐爆上衣的肌肉猛男,“他,塞利河畔第一小甜甜。”

許知言:“???”

“外鄉人的名字總是奇奇怪怪的,你知道的,那群矮人還有什麼叫錘子真大、我的鋤頭世界第一的,我們都已經習慣了。”

她們是專業的,就算特彆好笑,也會忍著下班再笑。

許知言莫名感動到熱淚盈眶:“謝謝你,我從來沒覺得自己的名字這麼好聽過。”

精靈小姐麵無表情:“不客氣,下一位。”

登記完身份信息後不久,就會得到一枚寫著自己名字的小木牌。

許知言左右看了下,發現凡是報名參加獵龍大賽的人都拿到了相同的牌子,不禁有些好奇,他問傑克:“這是乾嗎用的?怎麼大家都有一塊?”

傑克正將木牌穿繩佩戴,還沒開口解答,路過的一個眼睛細長的騎裝男子就譏笑道:“連這都不認識?這是骨名牌,假如你死了,其他人就可以從這牌子上的信息辨認你的屍體,到時候也好給你做墓碑。”

許知言:“……”還真是充滿人性化的設計啊。

說話的這人也是傭兵,他在許知言和米勒踏進工會大門後就注意到他們了,畢竟這兩人和這裡的氛圍實在是格格不入。

不止是一個人這麼想,其他人也這麼想。

參加比賽的多是傭兵和獵人,有人族,有獸人,有矮人,個個都是在刀尖上討生活的,哪有他們兩人這般細皮嫩肉的?

尤其是米勒,這娃娃嫩得都要掐出水來了。

因此,眾人皆是嘲笑與不屑,覺得兩人就是弱不禁風的少爺,也催促著他們趕緊滾蛋,免得小命丟在這裡。

有人起哄:“這是哪家的小少爺離家出走了?這種野蠻人的戰場可不是你們這些小少爺能待的,還是趕緊回家喝你媽媽的奶去吧!”

這話一出,引得一片不懷好意的哄堂大笑。

傑克看不下去,剛想開口,許知言就歎氣道:“謝謝你們的好意,但我媽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唉。”

這是真的,他上輩子是單親家庭。

神奇的是,他這話一出,原本還嘈雜吵鬨的工會就漸漸安靜下來,最後竟靜得掉根針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嚇人一跳。

眾人都朝許知言的方向望了一眼,但這次沒人再開口嘲笑了。他們麵麵相覷,奇怪,這心裡暴漲的愧疚感和良心不安是怎麼回事?

先前起哄的人麵色不安,他遲疑著開口:“你是孤兒?”

“啊?”許知言想了想原主的設定,確實是沒見到父母出場過,於是點頭了。

起哄的人頓時痛心疾首,他雙手捂臉,羞愧得難以見人,“該死,我不是人!怎麼能拿這種事開玩笑!”

剛才還跟著起哄的人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愧疚得恨不得給自己兩巴掌。

他們居然做了這麼醜惡的事?嘲笑一個孤兒?還讓他去找媽媽?

眾人很是良心不安,為了表示歉意,紛紛從自己的包裡掏東西,拚命地往許知言懷裡塞,攔都攔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