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阿卡薩的下水道裡還藏著這麼惡心詭異的地方,許知言和傑克都看呆了。
米勒沒敢大意,並且四處觀察情況時也發現了件奇怪的事:先他們一步進來的白金院三人此時居然全都神秘消失,不見半點人影。
這積水廳雖大,卻一覽無餘,沒有藏人的死角。
難道……
米勒緩緩抬頭,望向了那些被頭發纏住的屍體。他們三人也成這些人的一員了?
“她……她還活著嗎?”終於從驚訝中回神後,許知言看著頭頂倒吊著的那個女人,心中不安得厲害,總感覺她會突然睜開眼睛攻擊他們。
眼前這一幕讓他們都意識到這裡的情況變得複雜起來了,從那些骨名牌的數量來看,失蹤了這麼多參賽選手,為什麼一點風聲都沒有傳出來?
就算是有人特意隱瞞,可現在的阿卡薩,又有誰能做到這種事?
許知言和米勒的腦海中都緩緩浮出了兩張人臉。
如果是這兩人的話,他們確實能做到隱瞞所有人,可目的又是什麼?
在許知言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米勒卻突然轉身,看向了他的身後,目光有些複雜。
其實許知言已經聽到身後的水聲了:有人站在他身後。
不等他回頭,一個顫抖著的聲音便先行傳了過來:“……這是什麼情況?”
這個聲音,正是被他們懷疑的兩人之一:溫妮莎。
果然,一個嬌小的身影很快就從許知言和米勒身邊跑過,跌跌撞撞跑上積水廳中央,正是一臉不可置信的溫妮莎。
溫妮莎是來尋找傑克的。
和傑克正好撞見安利亞跳入下水道的情況相同,她也恰巧撞見傑克進入下水道中的一幕。因為擔心,便跟在傑克身後一起來了,卻始終沒想到會看到這幕場景。
崩潰地看向頂上吊著的那個女人,溫妮莎的淚水奪眶而出,“……媽媽,您怎麼會在這裡?是誰把您吊在這裡的?”
媽媽……?
許知言和米勒都是一怔,這個蜘蛛一樣的女人竟然是溫妮莎的媽媽?
不過再一看身旁麵露悲傷與不忍的傑克,他們便明白這件事是真的了:傑克進入這裡之後直接呆掉的原因,就是看到了熟人。
他學生時代曾在阿卡薩遊曆過,看清那張臉後,一眼就認出了那是曾經熱情招待過自己的溫妮莎母親。
溫妮莎悲傷的哭聲還在空蕩的積水廳回響著,這讓其他三人都有些心生不忍。
米勒見她臉上的驚慌和悲傷不像是裝的,心裡一時間也拿捏不定了,傑克已經跑過去安慰了,許知言則回頭朝身後看了好幾眼,生怕又竄出個人來。
好家夥,這什麼套娃式跟蹤,他和米勒跟著那個白金院老頭,白金院的其他人跟著他們,傑克又跟著白金院,溫妮莎又跟著傑克?
“你說,她會不會突然睜開眼睛?”踢開想攀附在鞋子上的黑發,許知言突然想到這個問題,他問米勒:“你看這些頭發都還在動……她應該還活著的吧?”
米勒其實也說不準,想了想,便讓許知言留在原地彆亂跑,自己則朝著積水廳中央的兩人走去,打算近距離察看一下具體情況。
他們腳邊的血水在漸漸被衝淡,當水中再也見不到一絲血色的時候,許知言心裡突然湧起一陣強烈的不安。
隨著不安而來的,還有一種被強烈注視的感覺。
但是左右看了一圈,也沒有發現有人在看他。最後,他抬起頭,緩慢朝上看去,然後,就正好和一雙眼黑大得不正常的駭人雙瞳對視上了……
原本紋絲不動的溫妮莎母親,不知何時已經睜開了眼睛,此刻正直勾勾盯著他。
被那種瞳孔放大的詭異黑色眼珠盯著十分難受,就好像身上爬滿了手掌長的黑背青腳大蜈蚣,讓人發自心底的不安和毛骨悚然。
更恐怖的是,不隻是兩隻眼睛睜開了,那張慘白的臉上,很快又整齊睜開了六隻眼睛……
這張長滿眼睛的臉太過驚悚,許知言渾身一震,控製不住地往後退了半步,然後也很快發現她剩下的六隻眼睛各看各的,正同時盯著溫妮莎、傑克、米勒三人。
那眼神中莫名透著貪婪的意味,就好像在看自投羅網的獵物。
“等等!彆過去!”許知言一把將還沒走遠的米勒扯了回來,並大聲呼喊站在積水廳中央的兩人,“你們兩個快過來!彆把她放下來!她不正常!”
傑克和還在哭泣的溫妮莎聞言,下意識地抬起頭,然後,就和八隻滴溜溜的黑眼睛對上了……
空氣在這一刻好像都凝固了,兩人驚在原地,就算這是自己的至親,極其詭異的情況還是讓溫妮莎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那些頭發該不會要抓人吧?”許知言很擔心,神奇的是,他這話剛說完,原本一直安靜著的頭發們就突然發難了,下一刻從水底便飛出數十縷手腕粗細的纏繞黑發,張牙舞爪地四處遊蕩。
傑克反應快,當發現腳下有東西在蠕動時,立馬拽住溫妮莎往水道處跑去,可還是晚了一步。
那些黑發遍布整個積水廳,不管站在哪裡都是包圍圈,此刻黑發都動了起來,四麵八方地朝包圍網裡的兩人襲去。
這麼多的量,傑克顧得了溫妮莎顧不了自己,一不小心,一縷黑發就如毒蛇般緊緊纏住了他的右手臂,怎麼甩都甩不開,其他黑發也像是心有靈犀,立馬就轉移攻擊目標,放棄了溫妮莎,全都朝他襲來。
情況危急,眼見傑克就要像頭頂那些人形凸起一樣被黑發包裹,許知言和米勒已經拿出武器,剛想衝上去幫忙時,有人卻比他們快了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