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速發展的經濟也催化出了更多隱患。資本的力量不斷增加,貧富分化猶如鴻溝,表麵一片大好,內裡滿目瘡痍。全球人口激增,人類所需要的人工崗位卻在逐年縮減,大批機械造物取代了人工,資本家的錢包鼓鼓囊囊,無數底層人為了一份工作爭得頭破血流。
蘇洛就屬於底層人,生活方式跟百年前並沒有兩樣,甚至更窮苦一些。
城市裡涇渭分明的標注著貧民區和市區,就像人們心中那條過於分明的線。
世界被資本把持,人們把利益看作一切,日趨淡漠偏激。什麼扶老奶奶過馬路必遭碰瓷,小夥子兜裡沒有房產證不配相親,某女星出身底層必是睡過無數男人,某位作者因突發病住院,重新寫作後發現評論裡大篇幅惡毒辱罵,聲稱這種太監作者就該被鎖進小黑屋日夜不停的碼字,不更新就該死全家……
善意在消失,人類在朝向自我編織的惡意中失去自我,淪為可笑的附庸者。
世界漂浮在上,暗地裡的洶湧卻永無止息。隻是在公眾認知裡,鮮少能夠提及。輿論封閉了視聽,大部分人都渾渾噩噩的活著,享受著高科技時代所帶來的便利,直到哪天莫名其妙的死亡,也會被標榜成各種意外。
蘇洛從來都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也不信任何人,合作隻是權宜之計。因為她如果真的選擇不合作,根本走不出那家地下醫療站。
所有問題她都得自己弄清楚。
蘇洛回家第一件事就是換上外賣小哥的衣服,帶上超大口罩,騎上一台二八自行車,沿著老城區的小巷道沒有監控的地方來回繞圈,最終拐到了一處僻靜的小院。
她熟門熟路的拿出鑰匙開鐵大門,裡麵的平房上麵有陳舊看不大清的幾個字“富貴食雜店”。門旁邊堆著不少裝有飲料瓶易拉罐的大絲袋子,看著不像小賣店更像是廢品收購站。
蘇洛看了看四周,快速開門進入。
破敗的門庭之後有著不一樣的天地。樓上是無人打理的食雜店,樓下是紙醉金迷的娛樂會所。
就算蘇洛不摘口罩,一路上依舊有人不斷跟她打著招呼。
“洛姐。”
“來了洛姐。”
“好久不見啊洛姐。”
“洛姐。”
……
蘇洛一一擺手回應,穿過昏暗的走廊,撩開儘頭的玻璃珠簾,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正端著複古的長煙杆吞雲吐霧,眯縫個眼,一臉享受。蘇洛拍拍他肩膀,落下口罩:“貴叔。”
貴叔睜開眼,見是蘇洛,笑眯眯招呼她坐:“小丫頭片子,又沒錢了吧,有錢你才不來看你貴叔。”
蘇洛:“哪有的事兒。我好著呢,今天不是來找活乾,是打聽個事兒。”
“你說。”
“你認識龍蟄和龍鈺嗎?”
貴叔的笑容一僵,不由自主坐直了身子:“你得罪她們了?”
“當然沒有,就是好奇問問。”
貴叔鬆了口氣,緩緩道:“沒招惹就好。龍騰國際基本壟斷了庚城的醫藥市場,是大家夥。她們倆是龍家人,再多貴叔也不知道了。”
蘇洛暗罵一句老油條。
貴叔跟她有多年的交情,他明麵上是有名的消息倒子,私底下是庚城護衛隊的情報人員,一名隱藏很深的臥底。因為一些原因,貴叔對她很是照顧,經常給她一些報酬豐厚的工作,算是她最大的主顧。
這些工作包括但不限於兼職護衛隊賞金人,分手專家,充當假女友見父母,幫熊孩子解決校園霸淩,讓感情破裂夫妻破鏡重圓,給連環殺人狂送外賣,解救瀕臨破產店鋪,調查小三小四小五……
不過蘇洛跟誰都是不遠不近,她蒙受貴叔的照顧,也會定期孝敬他不少錢,所以這幾年合作氛圍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