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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諒就被琴酒用電話從溫暖的被窩裡喚醒了,他裹著被子稍微把窗簾拉開一些,躲避著陽光眯起眼睛往樓下看,果然樓下停著琴酒的保時捷。
他這才按下了接聽,“陣哥你好早……”
“給你五分鐘。”
“不行啦……”我睜不開眼睛,他後半句話還沒說話,電話那邊又是忙音,諒滾回了床上,放開被子,穿著睡衣晾在床上,有點冷的溫度讓他的困意不再那麼強烈,他才爬起來。
使勁揉了揉眼睛進了衛生間,出來的時候已經超過了五分鐘,他慢吞吞的往下扒睡褲,門哢一聲就被擰開了,嚇了他一跳。
“哼。”琴酒意味不明的發出一聲鼻音,也沒給他關上臥室門,而是站在門口點了一支煙。
還好都是男人,諒想著,給自己套上褲子,他是隻要自己覺得冷就會給自己加衣服的人,不太聽天氣預報的,因此還特意找了一件風衣出來,不過是米白色的。
走到樓下還不忘從冰箱裡拿了牛奶和三明治,上車後開車的果然是伏特加。
伏特加看到送到眼前的三明治和牛奶呆了一下,看了琴酒一眼才伸手接過,車開起來以後,諒吃完東西在後座就感覺眼皮發沉,忽然臉上猛的一涼,他一下子睜開了眼睛,是琴酒把牛奶盒貼在了他臉上。
諒接過牛奶,他拿給琴酒那盒沒開封,裡麵的牛奶涼涼的,外麵有一層水珠,不過這種涼帶來的清醒很快就被抵消了,他忍不住歪在後座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反正醒來的時候是被悶醒的,他睜開眼睛隻看到黑紅色,似乎外麵有光亮照進來,爬起來發現他整個人被一件黑色大衣罩住了,車子停在路邊,前麵的車窗留了縫隙。
隨著他坐起來,車鑰匙從衣兜裡掉了出來,他往外麵看了看,沒看到店鋪和人,旁邊隻有一片樹林,不知道琴酒和伏特加哪兒去了,他打了個哈欠,決定還是不下去了。
聞了一下衣服上的煙味,嗯,這件衣服是琴酒的,摸出手機給伏特加發了一條消息,“你們去哪兒了?”
“臨時有任務,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回去。”伏特加捏著手機回複,想著大哥果然料事如神,知道白蘭地醒了會問,而且是問他。
諒大概也猜到是有任務,怕琴酒在任務中分心,他才把消息發給伏特加。
還要等半個小時,諒抻了個懶腰,用手機看他之前下載的編程教程,打算回頭再完善完善自己的網站,至少搞個自動推送什麼的,增加一點曝光率。
他正對著滿屏的字母字符擰眉毛,就看到了伏特加的新消息,“能把車開過來嗎?<位置>”
位置大概距離這裡開車隻要十多鐘,但是走的話應該要走半個小時,諒回了一個OK,然後鑽到了前座,雖然是古董車,但是不算難開,就是這個底盤諒開著不太習慣。
按照伏特加給的位置,諒很快就看到了一棟灰撲撲的小樓,隨著視野逐漸開闊,似乎後麵是廠房還有住宅區,不過具體是什麼地方就不太清楚了,地圖也隻是給了一個位置名而已。
琴酒伏特加一起走過來,他們身邊還跟著一個金色短發的女人,諒看了看,不認識,她的臉上粘了很多灰塵和血跡,走路一瘸一拐的。
諒從車上下來,把司機的位置還給伏特加,回到後座的時候順便把琴酒的大衣收起來,他蓋的應該是放車上備用的,因為琴酒自己還穿著一件。
琴酒的大衣太長,他要把手臂提高才不會拖地,然後就看到琴酒做了一手勢,伏特加向後座走來,諒有些不明所以,放慢了疊衣服的動作,見伏特加在後門處站定沒有要坐在駕駛座上的意思,才抱著疊好的衣服回到了駕駛座。
上車以後,金發女人坐在後麵一言不發的處理著腿上的傷口,諒從後視鏡瞥了一眼,是槍傷。
“雷司令,彆弄臟我的車。”琴酒的聲音陰沉沉的從前麵傳過來。
諒眨了眨眼睛,雷司令,不是BND(德國聯邦情報局)的臥底嘛,怎麼跑來日本這邊了,還受了傷,於是忍不住從後視鏡又看了一眼。
“如果不是蘇……”
“閉嘴!”琴酒的槍口對準了雷司令的腦袋,阻止了她把那個名字說出口,諒忍不住再次通過後視鏡去看,比起伏特加,他把車開得有些慢吞吞的。
雷司令微微皺起眉毛,“琴酒你什麼意思。”
“管好你的嘴。”琴酒再次警告。
能拿到代號的都不是笨蛋,雷司令低頭繼續纏繃帶,腦子裡卻在想,琴酒和伏特加去接她的時候還罵過對方廢物,為什麼上了車反而不許她提了,車上唯一特彆的就是開車這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和對方有什麼關係嗎。
雷司令早發現諒已經在後視鏡裡偷瞄了她好幾眼,於是主動開口,“你好,我是雷司令。”
“你好,叫我北白川就好。”雖然諒知道對方是臥底,但是跟那些他熟稔的角色不同,這個在故事中登場不過一麵的角色,他不敢像對水無憐奈那樣暗示自己的酒名,本來知道他身份的就不多。
雷司令打量了他兩眼,在心裡想,琴酒不讓她在這少年麵前提代號成員,這人難道是非代號成員嗎?但是據她所知,琴酒和伏特加是長期搭檔,應該不會額外需要底層人員開車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