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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醫院住院觀察期間,諒接到了織田作的電話,當時在病房裡陪著他的人是青原優一,反正他最近都不是一個人待著的,他按下接通,依然開了免提,“喂?”
“小諒。”織田作的聲音從電話那端傳過來,“在店裡兼職的女生,遠山和葉,她來給你送邀請函,是一個酒店的開業典禮,時間是明天,你回來嗎?”
“不回去,你如果感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諒想到織田作在這邊沒什麼朋友,最近也都在養傷,於是提議道。
“好,我知道了。”諒掛掉電話,有點想見織田作,手指無意識的在手機上摩挲了兩下。
青原優一在水果中挑挑揀揀,最後選了一顆桃子,諒掛掉電話的時候,他剛好把切好的桃子遞了過來,“一會氧化了就不好吃了。”
諒用牙簽插了一塊果肉塞進嘴裡,“謝謝青原警官。”
“想不想出去走走?”青原優一笑著問。
諒看著他的笑臉,看不出一絲勉強和厭惡,他有點不理解,知道組織的公安應該不會不清楚組織做的事吧。
如果說不知道他身份的時候對方是一位溫柔的警官,但是他現在的身份應該是犯罪集團的一員,為什麼還對他這麼無微不至。
諒覺得如果青原優一此刻的神情都是偽裝出來的,那他也太可怕了,這種演技絕對是影帝級了。
“怎麼了?不想出去嗎?”青原優一微微側頭,“你已經在病房裡待了五天了,出去曬曬太陽也好啊。”
“好。”諒最後還是同意了,他一直沒出去,是因為沒有人提他可以出去,他也自覺的不給鬆田陣平或者其他人製造麻煩,從小在孤兒院長大的經曆,讓他清楚察言觀色怎麼做。
因為他傷到了頭還在觀察期,出門被醫生要求坐輪椅,他本來想說算了,但是青原優一很自然的把他抱到了輪椅上,諒忍不住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身板,雖說不到一米八,但也算是成年了,青原警官的動作是怎麼做到這麼自然的。
病房裡沒有方便帶出去的毯子,於是青原優一把自己的外套蓋在了諒的腿上,外套上還有他的溫度,有種再次被擁抱了的包裹感,從腿部一直傳達到大腦裡,讓他的汗毛和頭發都要豎起來了。
青原優一看著脖子都變得僵硬起來的炸毛小狗,沒有試圖去順毛安撫,隻是裝作沒看到的樣子,把輪椅推進了樓道裡,然後看著諒曬了一會太陽,炸起來的頭發又慢慢的軟下去。
青原優一笑了笑,心想,這孩子果然還是這樣子。
回到病房的時候,青原優一的臉色忽然陰沉下來,把諒嚇了一跳,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床頭的心電儀器挪走後原本空空的櫃子,上麵多了一個盒子。
盒子的包裝很精致,上麵還寫著京之鳥,諒瞬間明白了青原優一的反應從何而來,顯然這是琴酒安排組織的人放進來的,就在他們出去的短短半個小時,沒有驚動任何人完成了。
就好像在說,不管警察和公安這次布控多麼嚴密,他們都能滲透進來。
然而琴酒並不知道這邊的情況,在諒看來這就是因為他這次受傷很重琴酒給的安撫,京都肯定有組織跑腿的人,想買也不用自己跑一趟,但是這在青原優一等人看來,無疑是無聲的挑釁。
諒拆開京之鳥的盒子,從裡麵拿出一隻小鳥形狀的點心,準備塞進嘴裡,然而被青原優一阻止了,“來路不明的食物不要吃。”
諒觀察著手裡的小鳥,“應該是琴酒讓人送來的。”
“如果不是呢?”青原優一堅持。
諒隻好拿出手機給琴酒發了一條消息,“aniki,京之鳥我收到啦!”
過了一會琴酒回了一個無意義的嗯,表示知道了,甚至都沒有多問這邊警察的情況,顯然在他看來這種問題更適合問軒尼詩。
諒給青原優一看了一眼就刪掉了短信,然後把小鳥丟進了嘴巴裡,沒有跟他分享的意思,畢竟是琴酒讓人送來的東西,就算分享,對方吃了,恐怕也是味如嚼蠟,還是讓他自己享用吧。
大概是覺得這樣的監控意義也不大,在醫生說不用再住院觀察後,警方和公安的人都撤離了,出院這天,鬆田陣平和青原優一都在,青原優一幫他收拾了個人物品,東西不多,隻裝了一個袋子。
“去哪裡?”鬆田陣平提著袋子問。
“機場。”諒又補充道:“回去上課。”對於這個無限漫長的第一學期,諒是沒脾氣了,他每次請假回去都還能跟得上課程,可見這個教學戰線也隨著時間被拉長了。
“書還是要好好讀的。”對此青原優一很讚同,“北白川君今年才考入阪大吧,有沒有參加什麼社團?”
諒有點驚訝的望向青原優一,他不相信公安還沒摸透他明麵上的底子,其實除了給組織乾的活,他的生活軌跡幾乎都是在明麵上的,但他還是回答了,“加入了傳媒社,偶爾會幫忙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