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抵達東京，諒沒有來過這個研究所，這個研究所位於江戶川，從外麵看似乎是一家公司的樣子，對此倒是不算意外，江戶川本來就是IT公司林立的地帶。

雖然已經是晚上了但也不算特彆晚，因此整棟樓都燈火通明，路過門口的時候可以看到辦公區，琴酒帶著他直接到了次頂層，跟樓下的透明玻璃分區，格子間辦公不同，這層的樓道都是門，看起來有點像酒店。

琴酒走到走廊儘頭，敲響了最裡麵那個房間的門，一個穿著灰藍色睡衣的年輕人打著哈欠走了出來，“我熬了一周大夜，好不容易要好好休息一晚，怎麼就把你給招來了。”

琴酒兩根手指夾著一張軟盤，在年輕人麵前晃了晃，“板倉卓開發的軟件。”

“嗯？已經到手了嗎？之前你說明天淩晨去拿，我以為要明天早上才會送來我這呢。”年輕人揉了揉眼睛，似乎是因為乾澀得厲害，又眨了眨眼，麵上露出無奈的笑意來。

諒站在琴酒身後看著這個年輕人，他本身就不是很有攻擊性的性格，因此他的眼神也不像琴酒的眼神落在人身上像是刀子刮過似的，年輕人任由他這麼看了一會，接過軟盤後跟他打了個招呼。

“你好呀，琴酒挑得新人嗎？你叫什麼名字。”

“布納德，你話太多了，檢查軟件。”琴酒阻止了年輕人的問話。

“哦，那就不是新人。”名叫布納德的年輕人有一雙柔和的藍眼睛，帶著一絲狡黠，像是波光粼粼的海麵一樣，但是也正是這樣一雙眼睛，讓人會有種一眼看不到底的感覺。

在琴酒發火之前，布納德已經拿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往電梯間走了，諒看到他脖子上有一條藍色的choker，choker的吊墜很特彆，是一隻可愛的小螃蟹，有人睡覺還戴choker嗎？

這個疑問一瞬間劃過腦海，但是想想組織招募的人，做的事，好像有點不正常才是正常的。

到了辦公區，其他人用的都是格子間，最多有兩三台電腦用於聯調，但布納德擁有一整個機房，他先用一台電腦檢查了軟盤是否有病毒和侵入性軟件，確認乾淨以後才放進他的主機裡。

諒閒著沒事乾，於是拿出手機搜索了一下布納德，這是一種法國乾紅。

“這個軟件的包和數據量不太對啊……”布納德的手指在鍵盤上敲得飛快，“比預想中的少了一半呢。”

琴酒聽到這話眉毛已經擰了起來，布納德大概看了看，然後又運行了一下，終於確認了，“這個軟件沒有開發完，目前隻有外殼和底層代碼搭建起來了，數據治理隻做了基礎部分，真正的數據清洗和血緣都沒有完成，上層顯示的都是假數據。”

彆說琴酒越聽越生氣，就連布納德也有了要發火的趨勢，他原本溫和的笑臉逐漸像是麵具一樣掛在了臉上，“拿這東西來消遣我的嗎？”

諒看著布納德的表情，忽然想到以前在網上看到的一個表情包‘我小貓咪也絕非善類’。

“板倉已經死了，後續你來想辦法。”琴酒卻隻留下這一句話，帶著諒就走了。

上了車伏特加直接開車前往東京A據點，因為天太晚了，諒的感冒還沒好，又困得一直打瞌睡，他的彙報就被推到了第二天早上。

第二天一早，伏特加正在調試測謊儀，琴酒和諒分彆坐在桌子的一邊，諒覺得A據點陰冷陰冷的，所以裹著圍巾，把臉藏在圍巾下麵，因為嘴角痛，他連早飯都沒吃，在琴酒眼皮子底下，他也沒有再試圖聯係蘇格蘭的號碼。

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清空自己的大腦，集中精神回答琴酒接下來要問的所有問題，他之前重新囤了一次性的針灸針，雖然以前跟學校裡的教授學過兩手，但是以前從來沒有試過透針。

平常針灸下針一寸到兩寸就足夠了，但是透針需要一針透兩穴，他也是早起給自己做了一會心理建設，才慢慢下針，還好他針感一向不錯，當初第一次練習紮內關穴的時候就能有氣感，當時都有老教授可惜他學的不是中醫。

紮內關穴要避開兩根筋，透外關還要避開尺骨和橈骨，為了不被看出來他特意提前把針根處彎成了90度，針的長度剛好能在紮進穴位後，藏在袖子裡。

正當他根據琴酒的要求複述昨晚任務經過的時候，貝爾摩德走了進來，諒下意識的停了下來，然後輕輕揉了揉藏在手臂上的針柄，做了兩個深呼吸。

“貝爾摩德……”琴酒似乎要說什麼，但是還沒等他說出來，就先收到了郵件，是來自boss的，他打開看了一眼，然後對諒道：“我有任務，先走了。”這就是貝爾摩德接手他接下來彙報的意思了。

諒點了點頭，看著琴酒離開，比起貝爾摩德，其實他更願意麵對琴酒，可能是因為琴酒不是一個神秘主義者，自從上次那件事後，諒麵對貝爾摩德總有種下意識的防備。

貝爾摩德不一定沒看出來，但她就是自然而然的走過來，揉了揉諒的腦殼，“感冒了？”

“嗯。”諒悶聲縮在圍巾裡，不知道貝爾摩德要在心態上折磨他多久。

“繼續吧，我就是來走個過場。”貝爾摩德坐在了琴酒剛剛坐過的那把椅子上，點起一支煙吞雲吐霧，大大方方的把走過場這話說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