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酒挑起眉來看了他一眼,這話倒是沒什麼毛病,提神也好、心煩也罷,總之都是一支一支點燃,把煙霧吞進肺裡。
他忽然彎腰湊近,把諒嚇了一跳,緊接著一個煙圈噴在他臉上,讓他壓下去的咳嗽又被勾了起來。
“討厭死了!”在電梯到達他們的樓層開門前,諒忍不住道。
不過他表達生氣的方式也隻是不還琴酒外套而已,比起麵對朗姆時裝死的態度,已經是好多了。
諒回到自己和同學合住的房間,學生都和老師外出活動去了,沒有人在,他本來想拿了衣服就去洗澡,但是箱子一拖過來,他就感覺到自己摸到了濕漉漉的一片,濕的位置在箱子的拉鏈處,他有種不好的預感。
打開以後果然預感成了真,箱子裡麵裝的衣服不多,幾乎全都多多少少的沾了水漬。
他有些無語,又是這些小把戲,他都懶得生氣了,他裹著琴酒的大衣去找他,走到門邊門就開了。
琴酒見他說回去洗澡換衣服卻又原樣來了,挑了挑眉,諒坐在他房間的長沙發上,“陣哥,北海道成員的聯係方式給我一個。”
琴酒也沒問他要乾嘛,隨手拿出手機給他看了一個號碼,然後告訴了他最新的底層成員使用的暗號,諒記住以後用自己的手機撥了過去。
對麵接電話的時候似乎在忙什麼,諒說完暗號,對麵就安靜下來,“您有什麼吩咐?”說話聲傳過來時稍微有點回音。
“買兩套這個季節適合穿的衣服,身高160,均碼就可以,再帶兩條圍巾過來。”諒把酒店的地址告訴了對方,讓對方交給酒店前台。
對方重複了一遍讓諒確認,諒突然想起來補充道:“內|褲和睡衣也需要,用行李箱裝好送到前台。”
對麵明顯被這一句補充搞得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答應下來,琴酒沒有問諒怎麼回事,諒也不是習慣抱怨的人,等衣服的時間也不方便去洗澡,畢竟不能指望琴酒下樓去給他拿衣服,於是他打開電腦開始看繪圖教程,他看到的圖得用電腦製圖的方式複現出來。
琴酒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他占據了桌子,諒就歪在沙發上,過了一會琴酒聽到手機嗡嗡聲響個不停,扭過頭卻看到諒已經滑下去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他看了一眼諒的手機,接了起來,不等對麵說話就直接吩咐道:“送上來,頂層西側最裡麵的房間。”說完就掛了電話,然後把手機扔在了正在拿手捂耳朵的諒肚子上。
突然被砸了一下,本來就被說話聲音弄醒的諒這次是徹底睜開眼睛了。
“夢裡學會繪圖了?”琴酒嘲諷他。
“你又沒睡覺,怎麼說夢話了呢。”諒說著伸了懶腰站起來,潛水服貼在身上很不舒服。
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門正好被敲響了,打開門,一個雙開門穿著黑西裝的男人站在門外,確認過身份以後,諒從他手裡拿走了那個純黑色的箱子,然後下樓重新開了一個房間,至於琴酒把對方叫進去安排了什麼事,他不好奇。
諒不在乎針對他的同學,就像他不在乎這次的修學旅行泡湯一樣,但是他也沒打算白受罪,他又不缺錢,自己住就是了,反正琴酒接他走的時候,都給他找好了理由,他一直不回去都行。
洗完澡換了衣服,對方給他買的內|褲和睡衣都是黑色的,他看的有點無奈,但還是穿上了,房間裡開著空調暖烘烘的,他決定好好睡一覺,然後起來再繼續畫圖。
相比之下,諸伏景光和赤井秀一就沒有那麼好的運氣可以休息了,他們倆最後負責吸引地麵上的火力,然後再各自想辦法脫身,北海道的一個據點正是滑雪場。
諸伏景光背著雪板到的時候,赤井秀一也拎著滑雪袋到了,看他滑雪袋的重量,就知道裡麵十有八九裝著狙|擊|槍。
“萊伊。”諸伏景光主動打了招呼,他一貫是主動溝通的那個,“你過來的速度也很快嘛。”
“蘇格蘭。”赤井秀一對他點了點頭,算是回應,並沒有對他的話給出其他反應。
兩人收到的消息都是來這裡集合,但是跟那個沒頭沒尾的任務一樣,都是沒有具體說明的指令。
兩人等了一會,還沒等到人,赤井秀一點了支煙,準備打發一下時間,他故意對蘇格蘭道:“你今天似乎有些有失水準。”
“下次配合琴酒的機會給你,也給我一個說風涼話的機會。”諸伏景光戴著笑眯眯的麵具,他的語氣沒有一絲一毫的攻擊性,就好像在說,明天我請你吃飯一樣。
“嗬。”赤井秀一看著蘇格蘭,這家夥雖然表麵看著溫和,但是一直讓他很忌憚,如果可以的話,他挺想把對方從琴酒麵前擠掉的,否則他一個人被兩雙眼睛盯著,總歸有些束手束腳的。
沒等他們再互相試探彼此,一個聲音從二樓傳了進來,“喲,挺熱鬨的嘛。”二樓的窗子不知什麼時候被打開了,聲音隨著吹進來的風雪落在兩名威士忌耳邊。
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都下意識把槍口對準了二樓,隻見一個金發黑皮的青年走到了欄杆邊,“你們好啊,初次見麵,我是波本。”他握緊的手,被欄杆遮擋住了。
而諸伏景光,慶幸自己的風鏡還沒摘,遮擋住了一瞬間的失態。
“啊啦,看來我沒有錯過精彩的威士忌們的會麵。”又一個金發的身影從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背對著的大門走了進來,逆著光,金色的卷發熠熠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