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聲沒說話，笑著離開了。

男生看了眼阮聲的背影，問攤主，“怎麼肯收下募捐的錢？”

“什麼募捐，這是我當陪玩的錢！”攤主喜滋滋地看著到賬的信息，“我覺得我有當陪玩的天賦。”

“算了吧，沒人想點菜雞陪玩。”

“你！你給我在這守攤，我去彆處湊湊熱鬨。”

最後臨時來了個高一學生會的，被攤主忽悠著守攤，兩個人一起去四處瞧了瞧熱鬨。

“我說我的五三怎麼不見了，我還準備留著當傳家寶的呢！餘煥齊，是不是你拿了捐給他們小組的！”

男生看了眼“知識競賽”的桌上沒有封麵的五三，上麵洋洋灑灑寫了三個大字，吳慶桐。

“沒，上次他們直接去你桌上拿的，反正政治必修二也沒見你寫過。”

確實是嶄新的一本，高一的學弟學妹看到答題能免費得練習題，高興的不行。而最最最吸引人的獎勵是那本像磚頭一樣的牛津詞典，不僅是因為貴，而且這本詞典是上屆考上北大的學長的珍品，學弟學妹們都想沾沾成績。

餘煥齊也來了興趣。

“怎麼得到那本牛津詞典？”

負責人看了他一眼，指了指邊上用牛皮信封裝著的試卷，

“在規定時間內做完一道數學壓軸題。”

吳慶桐：“這不是欺負文科生嗎！”

負責人和吳慶桐是損友，聽了這話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們這屆開始是新高考，文理數學一樣難度，彆搞文理歧視。”

“拜托今天是元旦，做題多掃興。”

負責人沒理他，“你要試嗎？”

餘煥齊：“那我試試吧。”

負責人把他和另一個要做題的學弟引到教師辦公樓裡的一間屋子裡，裡麵坐著五六個做題的人，桌子之間的間隔比高考要求還寬。

餘煥齊：“要是都做出來了，一本詞典怎麼分？”

負責人：“我把教導主任的偷給你。”

餘煥齊：“我要的是北大學長的那本。”

負責人：“教導主任在北大買的。”

餘煥齊：……

倒計時開始，

教室裡都是筆擦過紙麵的聲音，教師辦公樓這邊基本都是領導的辦公室，沒幾個學生會來，顯得格外安靜。

餘煥齊審完題後發現果然不簡單。

做題的幾個基本都是寫完一二問便卡住了，還有一個第二題也沒做出來。不得不說，確實很有難度。

負責人給了半個小時，

餘煥齊在最後兩分鐘的時候寫完了，而那個跟他一起來的學弟隻用了20分鐘。

其他人都沒解出第三小問。

“你們倆跟我走一趟吧。”

學弟：……感覺怪怪的

左拐右拐來到了教導主任的辦公室，教導主任和負責數學競賽的老師坐在一塊喝茶。

餘煥齊一看這場麵就知道詞典隻是誘餌，目的是招更多人進數競班。

教導主任吹了一下茶葉沫沫，小品一口，才放下茶杯。

“怎麼樣？”

負責人：“就這兩個做出來了。”

競賽老師：“今年就兩個？”

負責人：“還有個是文科生。”

競賽老師：“那他人呢？”

負責人：“您誤會了，我是說他們兩個之中有個是文科生。”

教導主任：……

競賽老師：……

不如不問。

“怎麼就是個文科生呢？”

兩個老師長歎一口氣，倒不是文理歧視，數學競賽本就和高考數學脫軌，更和政治曆史搭不上邊，要花費很多時間在競賽題上，文科生走競賽這條路風險著實很大。

不過如果非要走也不是不行。

“嗯？你們兩個有意向走數競這條路嗎？”

學弟：“老師我想。”

競賽老師：“幾年級的？”

“高一。”

“怎麼沒走提前招進數競班的？”

“當時不知道這麼多。”

競賽老師倒也沒厚此薄彼，

“文科生，你呢？”

“不想。”

競賽老師一噎，

倒是一點也沒客氣。

“行了，你走吧，真是可惜了。”

餘煥齊挑了挑眉，朝門外走。

負責人這個時候突然走到教導主任桌子旁，拿走了一本牛津詞典。

教導主任心咯噔一下，

“小王你乾嘛？”

負責人小王十分自然地交到餘煥齊手上。

餘煥齊很有禮貌地向教導主任鞠了一躬，

“老師多謝了。”

然後拿著教導主任在北大買的詞典揚長而去。

吳慶桐在這半個小時把園子遊的差不多了。

先是看上了套圈攤子上的一本地理必刷題，花五塊錢買了十個圈直接拿下，然後厚著臉皮在隔壁字謎攤要了點參與獎的糖果吃，最後去書法協會那順了幅對聯。

餘煥齊回來就看到他滿載而歸的樣子。

“拿著。”

“誒，彆把我對聯搞破了，你還真把詞典贏回來了啊。”

吳慶桐朝那邊攤子望望，發現不對勁，“那本詞典不是還在那嗎？”

“有個學弟解題比我快，這本是教導主任的。”

吳慶桐還想問點什麼，餘煥齊直接拉著他朝教學樓走，“走了，衛生委員要催我們回去布置教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