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女一生行善積德,才能嗑到萬水千山!】
【好乖好卡,這輩子我都沒見謝潯這麼乖過】
【嗚嗚嗚小奶狗就是不能拒絕主人的,就是會坐坐正眯眯眼仰起頭等著被摸摸頭的!】
【攝影師我勸你識趣一點,鏡頭往後轉,我要看謝潯的尾巴!他肯定有尾巴!】
小狗用尾巴來表達情緒,而謝影帝可以用身上任何一個部位來表達開心,他不需要尾巴就可以變成螺旋槳!
夏璿看著他,不由自主地被感染,笑著來了一句:“小謝跟小時關係真好呀。”
時嶼聞言愣了一瞬,抬眸望過去。
農家小院寬敞樸素,山水之間,農田雞犬相伴,到這個時候除了零星坐落的幾戶人家的光,便隻剩下他們這些外來客帶過來的亮。
夏璿出道二十多年,如今也是快五十歲的年紀,保養得當,但大概是一下午山間采摘跟廚房煙熏火燎之後,臉上逐漸現出幾分時光渲染的滄桑感,眼眸明亮,裹著幾分羨慕。
她實在太好奇了,問道:“你們倆怎麼會來參加這個節目?”
這個問題不僅是她,幾乎所有看節目的人和參加的嘉賓都很納悶。
在座的五對嘉賓中,夏璿跟凃海年輕時也曾相愛孕育子嗣,而後在日複一日的瑣碎生活跟家庭矛盾和彼此的不信任猜疑之間失去了所有年少慕艾,最終離異;
周澤元和聶辰選秀出道,一路扶持,最寂寂無名的時候,互相陪著在訓練室從天黑練到天亮,可之後組合解散,兩人不和的傳聞愈演愈烈,直到被人目睹活動後台大打出手;
季沈然跟田曉薇出演大IP古裝劇一夜爆紅,cp粉幾乎要蓋過唯粉的風頭,隻是名利場沉浮過久,深知隻有自己的利益才是最重要的,到現在這個時候,都說不清究竟是誰先踩了對方一腳;
南喬跟寧欣是高中同學,約定好了一起考試一起出道,一起肩並肩站到最高的地方,然而時光飛逝,背刺、詆毀、造謠、賣慘、爆料……再回望過去,簡直久遠的讓人不敢相認。
可是放在時嶼謝潯這,在節目開拍之前,他們有的人甚至都不知道娛樂圈有時嶼這一號人。
而謝潯,喚他一聲謝影帝,知道的說是敬稱,得理不饒人的粉絲聽見了都要問你是不是看不見他拿到的其他獎項。
電影最佳男主角、電視劇最佳男主角、年度最受歡迎男歌手、最佳作詞人……
他甚至連最佳男配都拿了兩個。
咖位天差地彆,交集幾乎為零,如果不是這檔綜藝,誰都不會把謝潯跟時嶼聯係在一起。
時嶼頓在原地,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夏璿的問題。
謝潯卻起身,拿了一隻乾淨的碗,盛了一碗雞湯,相當不客氣地將雞腿夾進了碗裡,遞到時嶼麵前,然後抬起頭,隔著人群望向發問的人:“是我做錯事,騙了哥哥。”
人群中寂靜了一瞬,大家都是人精,見狀也不多問,倒是夏璿來了一句:“還年輕,還有機會。”
謝潯默默地點了點頭,沒吭聲。
周澤元將肚子填了七八分飽,恢複了元氣,很是仰慕地看向時嶼:“時哥,你一個人露營過嗎,怎麼懂這麼多呀?”
會編草筐,會看山勢,知道去哪找植物,還知道怎麼捉兔子!
——雖然兔子不能捉。
但不妨礙他越看時嶼越崇拜。
時嶼扯了扯唇角,刻意不去看在他身邊安安靜靜坐著的謝潯:“以前拍戲在山裡待過一段時間,隨地找到什麼就做什麼吃,久了就會了。”
【哇,體驗派演員呀這是】
【難得誒,現在圈子裡烏煙瘴氣的,很少有為了戲親身去當地體驗的】
【難道重點不是他居然還記得野外生存嗎?我高考一結束就忘了氧化還原反應了】
【好牛逼,等他們睡了我就去考古時嶼】
“是哪部戲,我回去看看。”夏璿明顯想給他加點鏡頭和熱度。
時嶼心下一熱,卻笑著搖了搖頭:“角色刪了。”
【臥槽?!】
【日了狗了,哪家導演這麼沒眼光?】
【這是被防爆了吧!!!淦!】
謝潯裝了一會鵪鶉,聽到這話冷哼了一聲,嘀咕道:“還害你留了紫外線過敏的後遺症。”
時嶼一怔,轉過頭凝向他,眸子裡蘊著幾分不解。
那部戲是分手之後拍的,他為什麼會知道?
謝潯愣了一瞬,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埋下頭夾著麵前碗裡已經見底的春筍燉火腿。
這頓飯本來就簡陋,堪堪隻夠幾人吃飽肚子,再想多的是一點沒有了。那碗雞湯時嶼倒是一口沒動,為了不浪費,最後給了周澤元。
聊了會天,各自回房,時嶼在山裡鑽了一天,身上出了汗,不洗澡很難受,洗澡的話想著謝潯在外麵,又彆扭得不行。
猶豫了兩分鐘,瞥見謝潯去找導演拿手機了,轉身抽了兩件衣服就進浴室。
山間民宿電熱水器燒得很慢,時嶼脫光衣服還等了一會,花灑裡才有熱水流出來。
他原本想簡易衝個澡就好,但沒一會就聽見外麵房門開合的聲音。
“哥哥哥哥,我們拍張合照好不好?”謝潯聲音隨即傳進來,時嶼第一時間去看浴室門有沒有上鎖。
“咦,哥哥不是回來了嗎?”
“在洗澡嗎?”腳步聲停在浴室門口,謝潯敲了敲衛生間的門,像個喋喋不休的老大爺。
“哥哥,這邊水壓不穩,你彆受涼了!”
大概是怕水流聲太大,時嶼在裡麵聽不見他的話,謝潯每句話都喊得大聲,每句話都得帶個稱呼。
“哥哥,你洗快一點,熱水器裡水不多!”
“哥哥哥哥,我去給你鋪床!”
“哥哥哥哥,你吃蘋果嗎,我剛找導演拿了一個過來,我給你削皮!”
“哥哥……”
時嶼洗個澡洗得在腦子裡過了起碼八百個如何兵不血刃殺人於無形的方法,默默將龍頭扳手移了移,澆了一身涼水才冷靜下來,他胡亂擦了擦身上,套好衣服帶著一身春夜裡的寒涼出去,麵色不善地瞪謝潯,罵道:“咯咯咯咯的,你打鳴還是下蛋,叫魂呐!?”
時嶼頭發濕著,錄著節目,不好穿睡衣,於是用一套白色的棉質家居服代替睡衣,因著水汽淺淺貼在身上,若隱若現地勾勒出肌肉線條。
慣常含笑的桃花眼微微眯著,威懾力沒多少,倒像是一隻被惹惱了亮爪子的小花貓,看得人隻想鑽進他毛茸茸的肚皮下蹭臉臉。
更彆提這隻小貓身上的氣味是跟自己一樣的牛奶沐浴露,哪有小狗能拒絕盆盆奶呢!
謝潯咽了咽口水,眼神躲閃,抿了抿唇,反倒覺得自己委屈得不行,低下頭,隻用眉骨上那隻藍色機器貓的大臉盤子瞅著時嶼,硬氣但小聲地頂嘴:“那怎麼辦,你又不準我喊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