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之後的見麵 沈榆周五沒什麼課,泡……(2 / 2)

沈榆更近地看著麵前這個人,他在很孤獨迷茫的時候瘋狂想念但不敢向世界吐露一個字的對象。他沒有想念誰,沒有愛過誰,沒有輾轉反側夜不能寐,如果一定要對那些痛苦追根溯源,也隻會草草歸於困了累了,情緒的莫名低落和胃疼,或者隻是歎口氣說天氣太冷。

他還以為著輩子沒機會再見麵了,或者即便見麵了也會覺得王琢不過如此,一切都是他的想象和孤獨堆疊出來的幻愛。

但是為什麼他的心還在狂跳啊,為什麼他的眼睛不願意從這個人身上移開一寸目光。為什麼他從聽到這個人的聲音那一刻起,就沒能再聽到看到這個世界,隻剩下要用最快速度到東南門這個目標。為什麼他的眼鏡起霧了啊……

“哭什麼。”王琢帶著笑把人抱住。

“感覺很久沒有見到你了。”沈榆輕輕抱著王琢,聲音也很輕,帶著怕夢碎的小心翼翼。

王琢放開沈榆,放下包,脫下羽絨服給沈榆穿上,“你在發抖。”

“我是太激動了。”沈榆穿著王琢的衣服,帶著王琢去圖書館拿自己的羽絨服。

沈榆扣著王琢的手腕引著他到圖書館去。算是第二節課剛剛開始的時間,大家去上課的已經在教室,沒課的可能在自習室或者圖書館,路上人很少。

王琢感受著沈榆隔著毛衣傳到他手腕上的涼意,在門口抱他的時候,他整個人冷到顫抖。這麼怕冷的人,為了避開他,非常勉強來到北方,接到電話後都沒來得及穿羽絨服就跑向他,又覺得很心疼。

沈榆走的很快,因為現在零下幾度的風吹著的是王琢,他很介意。湊近能看見王琢的黑眼圈,眼睛是明亮發著光的,卻有些許難以隱藏的疲憊。他不能不想到,王琢這樣做什麼事情都遊刃有餘輕而易舉的人,是如何克服很多困難來到他的身邊。他不能不想到,以後王琢又要推開怎樣的沉重才能走到他的身邊。

王琢會比他更明白吧,但王琢還是來了。

這一路很沉默。

進了圖書館,沈榆把自己的羽絨服給王琢披上,又指了洗手間和開水房的位置。王琢拿著杯子去了,北方太乾燥,一開始肯定很難適應。沈榆也端起杯子咕咚咕咚喝了大半杯水,坐在座位上,看著眼前攤著的作業。半個小時之前,他還在拿筆算極限。現在他覺得那是上輩子的事情,好像他已經受了一世的痛苦,上帝願意滿足他一個願望,於是把王琢送來了。

王琢坐到沈榆的對麵,有些累的趴在桌上看著沈榆。沈榆靠在椅背上也看著王琢。這樣“讓我好好看看你”的時刻真的很少。圖書館裡人們都很忙碌,大家在忙著寫題,做卷子,看網課,沒有人在意某一張桌子上有兩個對望的人。

這一刻世界上一切都輕了淡了遠了,空間湮滅時間休止,唯有眼前的人,似是空空蕩蕩的世界中唯一純粹而永恒的存在,卻又難以讀懂難以挽留。

他們太久沒有相見。

在這樣淡淡的對視中,沒能相見的日子被神奇地折疊起來不複存在,他們還是高一第一個學期的同桌,在某個不太安靜的自習放下作業看著對方。他們之間還是很近,最多隔著一條不到一米的過道。

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