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拿出手機看了看,她手機網是真不行,發不出消息也收不到消息。
於是,便就此跟他們倆又解釋了一遍。
這一插曲很快就被熱鬨的氛圍給掩蓋過去,隻是其餘三人似乎都格外注意她一點了。
天津小吃是真不少,他們逛著夜市和小吃街,一路走一路吃,主食不用吃就飽了。
魷魚這玩意,吃多了不樂意,偶爾不吃又很饞。
苑媛看人家鐵板魷魚燒,饞得不行,就去買了四串大魷魚。
魷魚放了許多佐料,看起來很誘人,苑媛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大口。
那辣椒大概有些刺激味蕾,苑媛被辣得直分泌口水,眼睛都被辣紅了,“我靠,好辣啊,有水嗎?”
溫溪又去一旁買了幾瓶水,順便把那串魷魚吃了。
“不辣嗎?”苑媛一邊猛猛喝水,一邊問麵色毫無變化的溫溪。
溫溪舔舔嘴角,“不辣啊,這辣椒挺香的。”
趙祁臨也被辣到了,額角和鼻頭都在冒汗,舌頭嘶嘶個不停,鼻涕都辣出來了,話都講不清,隻能聽到個囫圇的那種。
那邊陳裕一言不發,也拿著水灌了好幾口。
幾人吃得差不多了,就去河邊走了一圈。
河邊有許多人遛狗抱貓,趙祁臨和苑媛便開始了走走停停,一條一百米長的路,兩人走了快二十分鐘,逗貓摸狗的。
陳裕和溫溪在一旁百無聊賴地跟著一起看,偶爾視線相對,又會默契地錯開。
好似一點也不熟。
好一會,摸貓逗狗的兩人終於收手。
苑媛喜滋滋地朝溫溪走去,抱住溫溪說:“嘿嘿嘿,剛剛有個帥哥要我微信了。”
“那你給了沒?”溫溪問。
“給了啊,那男生真挺帥的,長我審美點上了。”
趙祁臨聽到這話忍不住學舌,“嘖嘖嘖,長我審美點上去了呢。我覺著沒多好看啊,還沒我家阿裕好看呢,連我都不如。”
“切,你懂什麼。”苑媛翻了個白眼。
走了一會消消食,四人才回酒店。
第二天,大約昨天玩累了,都挺晚才起,隻在天津吃了個午飯就返京。
離開時,苑媛特地帶了一些耳朵眼炸糕裝行李箱裡,還特地拿了保溫材質的袋子裝,又零零散散帶上她沿途買的小玩意,那個二十八寸的行李箱也算物儘其用。
*
春季多雨,胡同裡的那棵白玉蘭終於綻放,開得滿樹都是,漂亮極了,常引得人駐足停留,送它一句“開得真漂亮”,附贈一張照片,又離開。
陳裕和溫溪奉命來看陳奶奶。
其實陳奶奶是極愛清淨的人,一般很少會讓小輩去看她。
陳裕和溫溪也不會去打擾她老人家。
隻偶爾會喊他們過去玩玩,多數時候兩人不會自作主張過去。
兩人去時提了不少陳騁買的禮品,又在樓下水果超市買了些易咀嚼的水果。
到院子時,陳奶奶正躺在躺椅上曬太陽,今兒天氣還不錯,豔陽高照,曬得人身上暖洋洋的。
兩人陪陳奶奶說了些話,又留著吃頓飯。
到了下午時,天氣突然轉陰,沒一會,就下起了淅瀝小雨。
溫溪本準備雨小點再走,隻是等了好一會,雨也沒有要停的意思,怕等會下得更大,她才同陳裕說回去。
雨下得大,傘也隻餘一把,好在那傘大,兩人遮,倒也遮得到。
隻是走到半途,還在胡同裡,那雨便嘩啦一下大了起來,瞬間打濕衣褲鞋,溫溪隻感覺腿上一下子涼嗖嗖的。
陳裕瞥了她一眼,忍不住蹙著眉,抿緊了唇,沒好氣地拽住她手臂,拉近了,“不知道靠近點嗎?衣服濕完了感冒才舒服?”
溫溪猝不及防被拉得更靠近陳裕,幾乎手臂貼著手臂,大腿貼著大腿了,甚至能感受到一絲從他身上傳來的溫熱氣息,倏然有些不自在。
但她也沒矯情地非要在這時候表達她心底那點細微的不舒服。
雨下得大,胡同裡一時沒什麼人行走,傘下的世界裡隻能聽見滂沱的雨聲,和兩人行走時身上衣物的摩擦聲。
靠得近了,陳裕目光散漫落過去,意外瞥見溫溪耳垂上有粒痣,痣的位置貼近耳骨,莫名好看。
她耳廓是很漂亮的形狀,陳裕很突然地想到了一個詞,秀氣。
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這樣想。
他心中湧上一絲怪異。
行走間,呼吸開始些微急促,在空氣中凝成霧,又被雨簾隔開。
溫溪微微抬頭,他們倆身高差挺多的,是以,她能看出陳裕在儘量地壓低傘沿,但仍不夠,雨打濕了他們的衣角肩頭,她視線從傘沿挪到握住傘骨架的手。
分明的指骨在用力,指尖泛出白,但仍能看出頎長漂亮,白皙手背上肌膚上沾了點點水珠,像極了當時浴室裡的驚豔一瞥,性感得有些過分。
溫溪心中劃過一抹雀躍,但很快又掩下。
胡同裡蜿蜒曲折的小巷終於走完,兩人在巷子口的小賣部等了會,才打到車。
陳裕還記得上次來買醋他還順便買煙的事。
心下鬱悶更重,尤其現在場景實在不算好看,旁邊那人則像是情緒從未有過波動般一直那樣冷靜,下這麼大的雨也沒有,他對她語氣不好也沒有,簡直是個怪物。
回到家中,兩人身上不可謂不狼狽,和落湯雞沒區彆了。
“你先洗,麻煩你洗快點。”陳裕把鞋一脫就往樓上走。
溫溪看著他直挺高挑的背影,他身上的外套左側幾乎被全部打濕,褲腿更是沒一塊乾的,似乎是外套太沉,他把外套脫了,露出裡麵的襯衫,襯衫沾水就透,隱約能看見勁瘦的腰線,那抹雀躍再次微微上湧。
她,突然想試試。
很突然的決定,當然不是深思熟慮的事,甚至算得上臨時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