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溪聳聳肩。好吧,更生氣了。
可即便這樣,陳裕被溫溪氣得半死,在學校裡看見她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想和她說話,目光跟隨她。
“你們倆怎麼了?又吵架了?”苑媛指了指前麵冷臉走著的陳裕。
“沒有啊。”溫溪搖頭。
“那就是陳裕又單方麵吵架咯。”
溫溪笑笑,“應該吧。”
“那他還挺愛生氣的,”苑媛撇撇嘴,“得,也就臉好看,但這脾氣我實在不敢恭維,還好我不喜歡陳裕,不然可就受罪了。”
“也沒那麼誇張吧。”
“喲,溪溪,我可難得聽見你幫他說話啊。”
溫溪笑著搖頭,又想,該哄哄了。
晚上回家路上,兩人同坐後座,中間隔著距離,能再塞下兩個溫溪。
陳裕保持冷臉。目光時不時掠到旁邊又迅速收回來。
“你生氣了?”
“就因為我早上說你衣服沒紮好?”
溫溪主動打破凝滯的氣氛。
聽到這話,陳裕鬱結的氣更為梗塞,他什麼時候是因為這種事才生氣的,明明就是她——
她什麼?
陳裕又不敢想下去。
陳裕一直不搭理她,溫溪也沒辦法。
不過今天晚上陳裕倒沒再折騰她了,一直相安無事到十一點。
直到溫溪敲響他的門。
“陳裕,你能幫我個忙嗎?”
她探頭進去。
陳裕涼涼掃她一眼,“說。”
“我房間裡那張桌子——”溫溪還沒說完就被陳裕打斷,“好,我等一下過去。”
陳裕費勁吧啦把頭發扒拉好,身上也噴了很淡的香水味。去到溫溪房間時,溫溪正在拿細長的尺子費勁地彎腰在縫隙裡撥弄著什麼。
夏天到了,溫溪的睡衣也不似冬春那樣厚絨絨裹滿全身。
陳裕目光晃過去,恰好看見她躬著身時,上衣往上扯露出的一截腰。
很細很白的一截,看起來好像一隻手就能握完。
一瞬間,陳裕呼吸開始急促,有什麼東西不受控製地從心臟湧入四肢骸骨。
一些肮臟的思緒像纏亂的鞋帶,複雜得他恨不得掐死自己。
可他不能表現出來,他隻能故作鎮定地走過去,然後說:“什麼事?”
溫溪把頭從縫隙裡鑽出來,去看他,莫名覺得他嗓音有點啞。
“我有個項鏈剛剛不小心掉進去了,我拿不到,這個書桌是實木的,太沉了我搬不動,所以,你能幫我挪一下這個書桌嗎?”
她唇瓣一開一合,清麗漂亮的雙眸輕輕注視他。瘦弱的脖頸和鎖骨呈現在他麵前。
陳裕定定看一會又猛地移開目光,含糊地嗯了聲。
溫溪沒發覺他的異樣,站起身,擺好姿勢,又看陳裕一動不動,忍不住催促:“挪啊?”
“啊?”陳裕微愣,神情魂不守舍的。
“挪桌子啊。”溫溪忍不住蹙眉覷他。
“哦。”陳裕站起身,無意識去跟隨溫溪的動作。
桌子在兩人的努力下被挪動,溫溪又躬身去拿掉進縫隙裡的項鏈。
那是一條銀白吊墜,其貌不揚的項鏈。
但溫溪她高興地拿過濕紙巾擦拭。
“溫溪。”陳裕輕輕喚她的名字,牙齒酸軟,心臟澎湃。
忍不住地想,他好像真要愛上她了。
他盯著她,心中情潮洶湧,一股難言的衝動在他胸腔內橫衝直撞。
這一刻,他真想告訴她。
他喜歡她。
他想同她接吻、擁抱,去做些更過分的事。
很想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