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電影出來已經開始天黑了我提出想再走走再回去,他說好。
我們就這樣兩個人並排著走在公園的小路,晚風吹的有點涼,他脫下身上的大衣披在我肩上。
今天天氣不冷,但是我覺得你會需要所以就帶了出來。他的聲音絲絲傳入我的耳朵,也傳進我的心裡。
我回到家他再次開車,那件大衣還留在我這。
那次的“約會”之後,我和他越來越熟絡,在去會診時我們也不再待在那個讓人覺得壓抑的診療室裡,一般我們都在小公園或者醫院前邊的小吃店。
我的病好了,不再失眠也不再不和彆人交流,我從自己狹窄的盒子裡走了出來。
最後一次去會診,我問他以後不做你的病人還能見麵嗎?他說我沒有當過你是病人我把他讓我寫的日記送給了他。
在最後一天那寫了你對我好是因為我生病還是你也像我喜歡你一樣有一點點喜歡我。
他沒有回複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沒有看到亦或者他當作看不見,當我隻是他病人裡最普通的一個。
我們還是照常的聊天 他不說我也不問。
在把生活和工作理清楚後,我不再迷惑,工作越來越順利,升職加薪。
每件事都朝著好的方向發展起來。隻是和他的聊天慢慢的越來越少,後來隻有過節時候才會象征性的說節日快樂。
直到今年年頭新年快樂的對麵沒有回複,我點開他的朋友圈發現已經很久不更新了。
我忍不住去到醫院想看一眼他,但是門口的護士說他半年前就辭職了。
我去到他家,我敲門,出來的是和他樣子有幾分相似的男人那是他的哥哥。
他知道我的來意後把我邀進了屋裡給我打了一杯熱水又從廚房裡找了幾片曲奇我拿起一片嘗了嘗,還是巧克力味,但是這次的曲奇充滿的是濃濃的機械味。他的哥哥把我帶進他房間,他的房間好乾淨,除了牆壁上貼著幾張因為時間泛黃的病例單,便沒有什麼更突兀的了。
知道他不在我就回家了,也帶走了那本放在他桌麵由我寫的日記。
我回到家打開日記本,前麵的幾篇多了一些紅筆寫的已閱 ,後麵的一些字開始多了起來。我翻到最後一麵,下麵寫了四個簡單的字我喜歡你。我用手摩挲著這幾個字,試圖感受他的溫度,但是那樣溫柔的人再也見不到了。我開始哭,由一滴滴的眼淚到止不住的淚水。
他不在了,在他最後一次給我發送節日快樂的第二天他走了,他哥哥告訴我他是心理醫生,但是他看過太多不同的生命,他已經混亂了自己,他開始分不清哪個才是自己的想法,不想因為自己的原因去耽誤病人,漸漸的他不知道想要什麼。
有一天他告訴我,哥我好像有了生活的新動力,但是我不能因為自己的自私把她重新拉入黑暗中。即使他一次又一次的試著拯救自己也還是沒用,所以他在那個晚上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他沒有告訴過我更沒有表現出任何心理上的不適,在我們約會的時候他是那樣開朗那樣體貼。也不是,他有的時候手會一直抖,手臂上也偶爾漏出抓痕。
我把那本日記鎖進了我的櫃子裡,不敢再打開它。我自責為什麼我不更主動一些,你把我救出深淵,但我卻沒伸手拉你一把,我想我不會再喜歡上彆人了,因為沒有人像你一樣。
知道他情況的第二天又開始了頹廢,又開始自己放棄,每天都感覺心裡疼,像給狠狠的刃去一塊肉一樣。
我又去我們去過的地方。,走我們走過的路,喝了那一家未開門的咖啡店。
直到那天我去了我們最經常去的烘焙店,我開門進去,老板一下子就認出了我,他拿出一袋已經放了很久的曲奇,和一張有你落款的明信片。
指尖觸摸在你的簽名上,似乎知道應該怎麼做了。
我會答應你好好的生活,去擁抱這美好的世界。
但是下輩子我要你教我做曲奇,帶我去吃烤肉,再親口告訴我你有多喜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