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玲快來,今天是仙尊出關的大日子,快點來準備糕點。”
一個穿著碧蘿裙,頭梳弟子髻的少女手中拿著一盤剛做出來的糕點。
麵前的桌子都是珍饈味美的食物。
另一位被念到名字的少女手中正拿著其他物什,聞言趕緊放下自己手中的花簽冊,來到喊她名的同伴前。
“是了是了,還是先弄糕點。”
放下花簽冊的岑玲隻是其中一個布置的,布置精美的桌子旁邊,還有許許多多和她一樣穿著綠衣裳的。
今日她們仙門的誠禾仙尊要出關了,因此仙門上上下下無不熱鬨。掌門也為此特地設置了個宴會,以慶祝誠禾仙尊修煉百年,終於得以成功。
今日便是誠禾仙尊的出關日。
“這個……是這樣擺放的嗎?怎麼有點覺得不太對啊。”岑玲捏著一片捏成兔子狀的芙蓉糕,疑惑。
“哎呀,不是這樣啦,這個根據坐席,是要放在那裡,”筱淩妹見她不懂,當即過來解釋。
岑玲看著她仙門中的好朋友一把將她手上的糕點搶走,給它們安排了個更好的位置,這才恍然大悟,“是這麼個座位講究啊。”
桌子上的都是仙門中難得的珍饈,兩個小姑娘嘰嘰喳喳地也就研究了個糕點,桌子旁邊還擺放著玉露水、山泉酒。
經過好朋友的指導,岑玲將芙蓉糕擺的頗為有序起來。她的青蔥玉手放上芙蓉糕,將芙蓉糕擺至白玉碟裝盤。
然而一滴眼淚忽然從岑玲的眼中掉落,岑玲遇上了一個難過的事。
筱淩妹:“怎麼了?怎麼好端端地哭了?”
岑玲:“你看那。”
岑玲放下撚芙蓉糕的手,她的手指向一個方向。
好朋友才教完岑玲怎麼擺放芙蓉糕,沒想到眼下又出了這一岔子的事,她趕忙順著岑玲指的方向看去,這一看才發現,大事不得了。
筱淩妹看見岑玲的男朋友在和彆的女人卿卿我我,那個女人卻不是岑玲。
筱淩妹趕緊轉回頭看岑玲,岑玲已經淚流滿麵了。捏芙蓉糕的手都抬不起來了。
天啊,沒想到岑玲的男朋友是這種人!
筱淩妹:“玲玲你彆傷心,這種男人……這種男人。”
她斷斷續續了個半天,然而後麵安慰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岑玲抬起頭來,她的芙蓉糕還沒有擺完,她看了看剛才被她拋在一邊的芙蓉糕,手動了動,又重新拾起它們。
“玲玲你沒事吧,不要強撐啊。芙蓉糕我來替你放吧,你要不要去休息一會兒。”
岑玲也不指著她的男朋友了,她的手隻是摸上綠色的芙蓉糕,指著芙蓉糕,“這個快點弄吧,不然等下仙尊都出來了,我們還沒有布置好,這該多難過。”
筱淩妹剛剛還在教她拚命弄糕點,如今看到岑玲真的這麼認真,卻是有些難過了。
岑玲不是不難過的,然而在好朋友麵前,她很難做到表現什麼,她隻能儘量偽裝,儘量冷靜,儘量心平氣和,先把眼下的仙門大典準備好,那才是正事。
她的手包著芙蓉糕,將它們一個個裝至精美的玉牒,這可是為宗門的仙尊特地舉辦的宴會,可不能因為她一個人就弄糟了。
另一邊。
青蔥的藤蔓卷卷曲曲地纏繞著石門,掌門麵前擺著許多精致可愛的糕點。
“誠禾,此次出關你怎麼樣?”
他對麵坐著一個青衣白袍的男人,聞言淡淡地掙開眸子,臉色恬淡,“我此次出關挺好的,掌門實在不必為了我大動乾戈。”
他拿起麵前的一小碟精致點心,“例如仙尊大典實在太過尊貴貴重。”
掌門當然知曉誠禾此次說的話有理,然而仙尊大典還是不得不辦,宗門規矩如此,有些事該辦還得辦。
他撚起一杯茶,“誠禾啊,你還是老樣子。”
誠禾仙尊淡淡垂下眸子,“罷了,仙尊大典是吧,我知道了。”
拂袖拿起一杯茶,垂眸淡淡地倒入口中。
精致悠綠的芙蓉糕精致地擺碟上桌,岑玲看著一隻隻可愛的小糕點,心中也與有榮焉。
她看向時刻呆在她身旁的好友,轉頭對她露出個笑,“你繼續擺,我去拿些芙蓉糕來。”
筱淩妹看著她露出的笑容,“那你小心些,要是忘記了來找我。”
岑玲看著好友對她的放心,這才小心翼翼離去。
食瑤處多的是等級低微的小仙子,一個個地因為仙尊大典忙個不停。
岑玲敲了兩下門,“我來拿芙蓉糕。”
她看著來來往往忙碌的小仙子,這時卻一點也無法繼續在這呆下去了。
她看向食瑤的管事姑姑,“姑姑等一下,芙蓉糕我不拿了。”
然後在管事姑姑奇怪的眼神中走了。
人的情緒可能真的在一瞬間很奇妙,就像和好朋友在一起的時候也不覺得有多難過,然而在某一瞬間就莫名其妙地想哭。
岑玲剛剛去拿糕點了,那一瞬間,好像就是這樣。於是她借口逃了出來,她覺得她那個時候根本無法拿芙蓉糕。
她坐在河邊靜靜地想,淩妹估計在想芙蓉糕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