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凝眉不語的是,金和安此舉是她深思熟慮還是誤打誤撞?
李令月見他不說話,咬了咬牙,想了想說,“我找金老爺子去。”
“不可。”閔其鬱攔住了她,劍眉微微皺起,說道,“田正國不會拿她怎樣的,頂多訓斥幾句,你要是告訴了金老爺子,這事反而不好收場了。”
李令月聽到“頂多訓斥幾句”時眼睛都瞪圓了,想象了一下那畫麵,不由的吞了吞口水,等到閔其鬱話音剛落,她就迫不及待的說,“那還得了,你是真不知道金和安的脾氣嗎,除了金家兩位長輩,誰敢訓她,那天還不得塌了!”
“不會。”閔其鬱冷靜的搖了搖頭,有條不紊道,“她讓我們做這件事之前,就已經估量好了結果,所以,她不會鬨脾氣的。”
也許是他的表情太過鎮定,李令月的語氣不自覺的平緩了下來,“那好吧,我先不告訴金老爺子了,畢竟他老人家也年紀大了,能不麻煩的還是少麻煩他為好。”
閔其鬱不置可否的勾了勾唇,隨即道:“我去接綺麗小姐了,再見。”
見他說走就走,毫無留戀,李令月不由得有些氣憤,“金家大小姐還在局子裡呢,你不想著去接她,反而想著去接金綺麗,真是豈有此理!”
她還打算說些什麼,忽然一股清冷的香味襲來,宛若寒冬的梅,冷夜的星。
李令月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就聽見一個戲虐的聲音在頭頂響起,“這不是金大小姐的小跟班嗎,怎麼一個人站在這裡曬月亮?”
“要你管!”李令月推了推來人一把,可惜,她身材嬌小,力道不足,說是推,反而像是在撒嬌一樣。
“哈哈哈。”來人大笑了起來。
“神經病。”李令月漲紅了臉,氣惱之下,一巴掌扇向了男人。
男人輕鬆閃開,隨後順勢抓住了那隻手,“你還真是金和安的好跟班,連脾氣都這麼像,我不過和你開個玩笑,這就要打人了?”
李令月感到自己的手好像突然給鉗子夾住,疼的不行,她強忍疼痛,弱弱的狡辯道:“要不是你笑我,我也不會打你。”
“燁北,放開她。”
清淡卻十分有力的命令,金燁北立刻鬆了手。
李令月不由自主的朝著發聲處看去,然後眼睛直了。隻是一個男人坐在車裡的側麵而已,卻好像發光似的牢牢吸引住人的眼睛。男人仿佛剛從宴會中出來,穿著非常得體的白色西裝,臉上帶著一絲疲倦和習慣性的高高在上的疏離,他摘下耳機,以一種傲慢的的姿態看了一眼李令月,然後視線定格在金燁北身上。
“前因後果,其鬱已經告訴我了。”
平城突然大範圍停電,不止田家第一時間派人去查了,金家自然也不甘落後,結果電話打給閔其鬱,直接被告知,這事就是他乾的,準確說是金大小姐讓他乾的……
金燁北雖然還不知道這事,但看著金永泰的神色,也大概猜了個八九不離十,不由得玩味的勾了勾唇,他上車後看了一眼還在直勾勾盯著金永泰的李令月,幸災樂禍笑道:“永泰,你又招桃花了。”
“拜你所賜。”金永泰說完這句話便閉目養神,任憑金燁北舌燦蓮花,也不作回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