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高三，各科老師都看得越來越緊張，放學時間也比高二延後，一有時間就占用自習課講卷子，不允許學生有絲毫的懈怠。本來高二的卷子就不少，到了高三簡直翻倍，隨處可見卷子，如果卷子是資源，那一定是可再生資源。

學生就像是沒有感情的學習機器，腦子被不斷灌輸著各種各樣的知識，上至宇宙第一速度，下至基因雜交。

秦杭好像也越來越粘人了，總是跟著程宇，程宇心想，即使是學霸，這種強度，也會有壓力吧，所以才總是寸步不離。

去吃飯，去超市，就算是下樓取個快遞，秦杭都跟著。

一天放學後，程宇和秦杭做了一會題才出教學樓，回家就比較晚了。偏偏程宇的口香糖吃完了，他一做題沒有思路就喜歡嚼口香糖。

“你先上去吧，我去超市買個糖就回來。”走到單元門口程宇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說著秦杭跟著程宇拐向了超市的方向。

“以前怎麼沒看出來你這麼粘人。”程宇湊到秦杭的耳邊說道。

“怎麼，你嫌棄我。”秦杭笑著說道。

“我這不是怕你太累了，本來也不遠，你可以先上去，不用跟我繞一圈。”程宇把秦杭的手拉過來放在自己的羽絨服口袋裡，秦杭的手一直在外麵凍得冰涼。

“怎麼不把手揣兜裡啊，凍這麼涼。”程宇快步走起來，說道：“就說讓你先回去。”

“沒覺得冷啊，我手本來就涼。 ”秦杭一麵走，一麵機警的看著四周。

程宇買了個口香糖拐個彎就上樓了。

他們剛進電梯，一個男人也跟了進來，程宇並沒有在意，還在羽絨服裡握著秦杭的手，直到秦杭按了八樓的按鈕，那人才伸手按了十樓。

明明住在七層，卻按在八樓，程宇不明白秦杭怎麼突然這麼謹慎，難道是因為夜深了。

那人剃著光頭，耳朵通紅，應該在外麵呆了挺久。看舉止不像是老師，看年紀也不像是學生家長，程宇端詳起來，確實感覺有幾分可疑，可是程宇和秦杭兩個人也不用怕他。

電梯門打開，程宇和秦杭下來，走了一層樓梯。

“為什麼這麼謹慎。”程宇一邊下樓梯一邊問道。

“半夜三更的，誰知道什麼人。”秦杭將程宇護在身後，到了七樓，秦杭先探出身子看看，確定沒人，才從樓道裡出來。

“怎麼像個大姑娘似的，這個小區多數都是高中學生和老師睡得晚很正常的，樓下超市都比正常營業時間長。”程宇打開一個口香糖，扔到了嘴裡，笑著說道。

一進門，秦杭就關上了門，將門反鎖，程宇看著秦杭的操作，也緊張了起來，問道：“沒事吧，你說過有事情不瞞著我的。”

“高三放學太晚了，以後我們放學後不要在教室學習了，早點和大家一起回來，太晚了不安全。”秦杭在貓眼前看了一會。

程宇點點頭湊到貓眼邊上看著，說道：“你是不是在怕什麼。”

“我擔心齊昊那個傻子又搞事情。”秦杭放下書包，倒了杯水遞給程宇，說道：“我們一直在一起，應該沒什麼事。不用擔心。 ”

提起齊昊，程宇就氣不打一處來，說道：“他最好祈禱這輩子彆讓我碰見他。”

秦杭把程宇推到書房說道：“快寫作業吧。”

自從程宇到A班，每天都額外多做一張卷子，秦杭就陪著他做一張一樣的，做好後再研究錯題。

程宇已經把卷子拿出來了，秦杭還是表情凝重地看向窗外。

程宇就側身，看秦杭到底在看什麼，秦杭轉身就對上程宇的眼神，嚇了一跳，秦杭先發製人問道：“今天做哪科？”

“啊？”程宇猶豫了一下說道：“物理。”

“你是不是被物理老師抓住什麼把柄了，怎麼天天做物理。”秦杭說道，他發現程宇最近總是做物理的電路圖，草紙上塗塗畫畫著各種電路圖，跟他說這個題型考試概率並不大的時候，程宇好像也並不放在心上，似乎壓根就不是為了考試。

“就是覺得這裡挺有意思的。”程宇說著轉過去開始做題。

自從上了高三，程宇就沒有去畫畫了，因為作業越來越多，要看的東西也越來越複雜。

又逢雙周的小假期，何幢等在了門口，秦杭知道他沒事不來，於是東西沒收拾完，就和程宇走廊出去。

“最近聽說高三好多學生在一個高人那裡求平安符，考試成績都有上升。”何幢神神秘秘的說道。

“你信這個？”程宇笑了一下。

“你彆不信啊，萬一有用呢，下午放假我們也去試試。”何幢躍躍欲試。

“好多作業要寫呢，求神不如求己，有這時間不如多做兩道題。”程宇不以為然的說道。

自從何幢去了普通班，總能發現一些奇奇怪怪又好玩的東西，這些在A班學生身上是看不到的，這件事又非常滿足何幢獵奇的小心思。

“說不定還能求姻緣呢。”他衝程宇眨眨眼睛。

“我們的姻緣不用求。”說著秦杭拉起程宇的手。

“哎，這是在學校呢，你倆收斂點。”何幢被喂了一口猝不及防的狗糧。

“去看看也行，反正作業寫得完。”程宇反倒先妥協了。

“這就對了嘛，可以預測一下未來，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而且聽說一路上山風景還不錯，多久都沒有運動了，現在春天了，外麵風景可好了，花都開了，春意盎然。”何幢一聽有戲趕緊加把勁。

“你這麼著急，你要求姻緣？”秦杭問道。

“我就是閒的沒事，感覺你倆應該好好放鬆一下，壓力不大，倒是你們天天這熬著會熬壞的。”何幢說道。

程宇不信任地看了他一眼。

“好好好，因為我現在和陳李薇薇的成績差距還有點大，李薇薇有些焦慮，萬一以後考不到一個城市就異地。”何幢投降全招了。

“你可真是病急亂投醫。”程宇笑道。

“你們不看看姻緣，程宇現在成績和秦杭考在一個城市應該不是問題。”何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