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燦最後也不知道自家哥哥和沈思哲談了什麼,回到家裡就看見時綏臉色極差,等他送了杯解酒茶上樓時,時綏隻揉著他的臉告訴他早點休息。
沈思哲打開手機時,時燦的消息幾乎快淹沒了,還有他錯過的好幾個電話,他當即回撥回去。
“你怎麼樣了?”時燦湊在屏幕前,認真的問道,剛剛洗完的臉上還掛著水珠,額前的碎發濕答答的貼在臉上。
“沒事,本來今天打算給你一個驚喜的。”沈思哲的鏡頭對著桌上的一大捧玫瑰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瞞著你的。”時燦耷拉著腦袋,“我本來想明天家宴把你介紹給家裡人。”
“我也不知道你和哥哥是大學同學,而且你們看起來關係好像還不太好。”
時燦微微歎了口氣,“剛剛我去問哥哥,他讓我早點休息。”
“燦燦,我明天會處理好的。”沈思哲把手機靠在紙巾盒上,翻轉了攝像頭,“我和你哥哥關係沒有不好。”
“我們之前就關於弟弟的教育問題,嚴肅討論了一番,但我們沒有達成一致意見。”
沈思哲組織了語言,說得非常委婉,又看著手機那段少年失落的眼神,深吸了口氣,開始自暴自棄,“好吧,當初大學期間,你哥太誇張了,每個假期都在給你準備禮物。”
沈思哲回憶著時綏的弟控行為,添油加醋都不太需要,時燦確實每年都會收到各種各樣理由的禮物,因為從他哥十八歲名正言順的自己掙錢開始,每次都會給他買買買。
而對於一個正常的人來說,的卻是很難理解這種蓬勃的兄弟之愛,沈思哲一度以為時綏的弟弟是個隻會吃喝玩樂的紈絝子弟。
兩個人在一次項目合作賽中,時綏在最關鍵的時候,丟下了資料,說去照顧弟弟,沈思哲沒忍住朝他冷嘲熱諷刺了兩句。
沈思哲眼神飄忽,他當時確實說了不太好聽的,罵時綏不知輕重,陰陽怪氣時綏弟弟生病真會挑時間。
時燦聽著兩人最初的矛盾,一陣無言,又算了算時間,“雖然但是,那次我哥來照顧我是因為,我需要做個小手術,但是我爸媽在國外沒回來。”
沈思哲沉默了三秒,“對不起。”
沈思哲想了想,突然覺得自己很能理解時綏,如果自己的弟弟又乖又軟,每天還會打電話來關心你。
但誰沒有當過幼稚的大學生啊。
但弟弟現在是他男朋友耶。
沈思哲掛了電話後,連夜翻出來幾個江城開發區的項目,又做了安城城西的背調,這些隻是明天時綏的開胃菜罷了,他感覺自己會被撕下一塊肉來。
整理完資料,沈思哲睡下時已經將近淩晨五點。
時綏推了今早的幾個簡短的早會,坐在辦公室裡,等著沈思哲上門,拐走他的弟弟並不是簡單的挨頓揍就算了的。
即使是心中唾棄著沈思哲,但時綏又不得不承認,沈思哲確實很適合時燦,彆的不說,人品和家世是完全沒有問題的,性格更是適合被動的弟弟。
時燦提出要帶人參加家宴時,已經算是給沈思哲一個明確的名份了,也不知道沈思哲等了多久。
沈思哲在秘書的帶領下,到達會議室時,時綏手邊已經放了一摞文件,來勢洶洶,他把口袋裡的U盤交給時綏的助理,告訴他一式三份。
“談這些之前,我先和你確認一下。”時綏推了推麵前的文件,“你確定了嗎?”
“是必定。”
沈思哲視線掃過空蕩蕩的桌麵,他已經不滿足於時燦呆在身邊的一小段時間了,他是個會得寸進尺的商人罷了。
時綏的手指敲擊著桌麵,笑出聲,“這麼久沒見,野心倒是一如既往。”
“彼此彼此。”
“哄燦燦帶你回家見家長,怕是哄了很久吧。”
沈思哲聽著時綏略微調侃的聲音,有些一滯,確實用了很久,而且自己也確實利用了他的心軟與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