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東陽俯身撿起籃球，想著節目組的工作人員都在直播間裡公開說，應該也不是什麼秘密，於是便垂眸問：“廣告怎麼辦？”

顧清洛白皙的皮膚上已經透了層薄紅，輕抿著嘴偏開視線。

他纖長卷翹的睫毛落下陰影，眼尾綴著一抹紅。高挺的鼻梁上還掛著細小的汗珠，襯得肌膚更加水潤剔透。

再往下是櫻粉色的唇，唇珠圓潤飽滿。

“我是不是打擾你們了？”

單和碩不知何時站在門邊，出聲問。

【我從沒這麼討厭過一個人：）】

【你走開啊！你肯定打擾他們了！】

【這個單和碩怎麼比舔狗還煩人？你看看人家理過你嗎！？】

【姐妹們，單某某的料又加了好幾條，快去微博衝熱度，免得被壓。】

“知道打擾你還站在這裡乾什麼？”顧清洛蹙眉問。

單和碩穿著並不方便行動的西裝褲和熨燙得板正立挺的襯衫，說：“我也想打籃球。”

顧清洛：“……”

他從穆東陽手上把籃球拿下來，然後扔給單和碩。

“走了。”顧清洛的手肘捅了捅穆東陽的腰。

客廳裡開著空調，微涼的風吹散暑氣。

如果單和碩不在，那和穆東陽呆在一起還是挺彆扭的。

此時，顧清洛指尖搭在膝蓋上，不自覺地捏著布料。雖然麵上沉靜，可手部動作依舊暴露了他現在的心境。

實在沒有辦法麵對自己。

從沒想過他和穆東陽還有營業cp這一天……

這會兒他手機鈴聲響起，見是薑英女士，隻好起身去接電話。

衛生間裡沒有攝像機，摘掉收音設備後就徹底斷了直播。

原則上，節目組不會妨礙嘉賓適當的隱私空間，所以也沒有管他，讓導播打了個“主播休息中”的花字鏡頭就定在了門口的花上。

“我們這幾天太忙了，公司有些事，你妹妹的學校也有很多事——”薑英說著，話頭一轉，“這次暑假回家來吧。和你妹妹聯絡下感情，上次見麵她挺怕你的……”

“我暑假沒有時間。”顧清洛蹙眉說。

薑英女士頓了一下，呼吸稍稍沉重幾分，片刻後才說：“為了在外麵陪外人嗎？”

“……”

“清洛，你還是要和東陽保持距離。”

顧清洛頗為好奇地問：“在你們眼裡，我不是哪裡都比不上穆東陽嗎？那這樣子的話，應該算我高攀。”

他語氣認真，指尖在鏡子上畫出一個莫名其妙的圖形。

薑英嚴肅起來，可張張嘴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她和顧清洛太久沒見麵了，上次還是七個月前過年時。

她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這個兒子一定要和她作對。

“媽媽在外麵很忙，為了你和你妹妹——你不能乖一點嗎？”

“薑英女士，我二十了。你可能不知道，但我上個月已經過完了自己的二十歲生日。我知道我自己在做什麼。”

顧清洛平靜地說完，此時的他和曾經想得那般模樣完全不同，但他就是覺得已經沒什麼了，他沒有那麼在意父母的想法了。

那頭薑英也沒說什麼，輕得甚至連呼吸都聽不見。

他頓了頓又說：“至於穆東陽——我和他怎麼樣是我的選擇。”

*

顧清洛今天下午有一節課，於是上樓去拿了書，磨磨蹭蹭地走到穆東陽旁邊坐下。

硬是沒有出聲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