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開封府當臥底?”
看著黑衣人留下的任務條,謝箐一巴掌拍在窗台上,一臉憤慨,“老子......不乾!”
她究竟是惹了哪尊黴神?好不容易考上心儀的大學,卻狗血地遭遇了車禍。
醒來後發現穿越了,卻沒有原主的記憶。身體還疑似被下了毒,如果想活命,就必須按那什麼“主子”的要求,去開封府當臥底。
由於一刻鐘前才穿越到這裡,僅憑開封府三個字,她並不確定現在是什麼年代。畢竟曆史上開封府存在的時間很長,曆代開封府尹合起來都有一百多人。
當然,其中最出名的莫過於包拯了。
大概是用力太猛,窗台邊放的花瓶一晃,哐當一聲,從客棧二樓掉了下去,直接砸在剛好路過的一行人身上。
謝箐:“......”
身體比頭腦更快做出反應,謝箐動作敏捷地往側麵一躲,在那被砸中的倒黴蛋抬頭前,迅速合上窗戶。
在窗戶關上瞬間,她恍恍惚惚看見那倒黴蛋抬起了頭。
一身紅衣迎風颯颯,玉樹臨風的挺拔風姿裡,隱隱有股俠氣蘊身,可惜沒看清臉。
樓下隱隱約約傳來算命先生的聲音:“X護衛,老朽觀你麵相,隱有紅鸞星動。”
護衛前那個字,謝青沒聽清楚,隨後就聽見一年輕男子的聲音,內容聽不清楚,隻聽見聲音溫文儒雅。
哪怕不見其人光聞其聲,就讓人深信那應該是一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
“咕咕。”肚子不合時宜發出的抗議打斷了謝箐的思緒,她這才發覺腹中早已饑腸轆轆,搜遍全身和翻遍房間也沒找到可以果腹的東西,以及銀兩之類。
摸著扁扁的肚子,她意識到當務之急得先搞點銀子去吃飯,立即,馬上!
至於那狗屁臥底的事,先看看情況再說。
雖然她醒來時,那黑衣人說這次的解藥已給她服下,聽起來好像身體被下了需要定期服用解藥的脅迫毒,但萬一是誆她的呢。那黑衣人也隻是個馬仔,是奉背後主子的命令來給她派任務的。
至於如何搞錢,謝箐想了想,又溜回窗邊,悄悄打開一條縫往下張望,當視線落在一耍江湖把戲的絡腮胡大漢身上時,有了主意。
立馬行動。
從原主的包裹內搜出一套男裝穿上,將頭發束成高高的馬尾。這古代,男裝方便些。
下了樓,還不忘確認附近沒有那紅衣男子後,她才一溜小跑到街對麵那被她選中的“幸運之子”旁邊,笑嘻嘻地對絡腮胡大漢道:“大哥,借一步說話。”
正在表演吐火的大漢疑惑地看了眼這不知從哪裡冒出來的俊俏少年,猶豫了下,衝圍觀的人群拱了拱手:“各位父老鄉親稍等,在下去去就回。”
謝箐將大漢拉到角落裡,笑得一臉真誠:“大哥,今天生意好啊,賺了十兩八兩了吧。”
大漢警惕地退後一步:“有事就說。”
“大哥你這麼緊張乾啥。”謝箐眼睛直往大漢腰間的錢袋子上瞅,“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想借大哥一點銀子祭祭五臟廟。”
大漢一怔,難以置信地看著她,回過神來後,立馬虎軀一震,肌肉虯結的手臂揚了揚:“小兄弟,看看你那細胳膊細腿兒的,想啥呢?”
一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子,居然想打劫他鐵塔龍三。
謝箐對他的示威視而不見,對大漢勾了勾手指,湊近他耳朵邊,說了幾句話。
大漢雙目立時繃圓,隨後臉色由紅變白,再由白變青,來回數次,很是精彩。
“一百錢。”大漢一咬牙。娘的,算他今日倒黴,居然遇上個高手,一語就點破了他看家本領的奧秘。
“No,”謝箐擺擺手,“一貫錢,謝絕討價還價。”
大漢那雙小細眼都快崩裂了,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少年。一貫錢?他在這條街走場子半個月了才掙得三百錢。
謝箐揚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大漢臉皮狠狠抽搐了一下,眼前這小子明明長得俏生生的,怎就心腸那麼黑呢。
謝箐秀眉一挑,大漢一個哆嗦,一跺腳,萬分不甘地擠出一句話:“行行行,老子怕了你了。”
話畢,臉比鍋底還黑的大漢委屈兮兮地解下腰上的錢袋子,萬分留戀地悼念了下這一個月辛辛苦苦搞來的銀子,摳摳索索地拿出一個銀元。一個銀元剛好可以兌換一貫錢,即七百七十錢。
這小子動一動嘴皮子,他幾個月就白乾了。
“大哥上道,謝了。”謝箐接過銀元,笑得眉眼彎彎,酒窩深陷,吹了聲張揚的口哨:“山水有緣,後會有期,期待下次見。”
嗬,她可是好人,隻想憑知識賺點零花,絕不會說出口吐火焰,上刀山下火海、徒手劈磚、手伸油鍋等原理來斷人錢財的。
大漢一個趔趄,擦了擦額頭的冷汗,一副送瘟神的表情:“小兄弟,咱還是......永彆吧。”
......
有了銀子的謝箐,搖杆更直了,走路也帶風了。
剛走兩步,背後就有人喊道:“小兄弟請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