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根沒時間給她思考,謝箐拔腿就跑,玩命一般往陣眼所在奔去,幾乎拿出了她多年來跑短最佳速度。
五米,四米,三米,兩米。
還剩最後一米。
謝清猛撲了過去。
然而,意外總是會發生的,大概跑得太快,鞋底被什麼東西勾了一下,一個趔趄,謝箐跌倒了,跌倒在陣眼前方。
時間到。
在她跌下去後,那些本來飄得很美的花瓣像瘋了一樣,帶著淩厲的風刀,嗖嗖嗖地向她激射過去。
在那一瞬間,謝箐似乎看到了自己皮開肉綻的下場。
她狠狠一閉眼。
MD,白玉堂,你若不救小爺,小爺做鬼也不放過你。她在賭,賭白玉堂雖然肆意張揚,目無法紀,卻是個有底線的人。
謝箐已經感覺到花瓣即將貼上脖子了。
如果再不阻止,她就玩完了。
脖子,已滲出一絲血跡,謝箐絕望了,難道白玉堂真的如此惡毒?
“嗬。”
一聲輕笑突然響起,笑聲剛起,那些花瓣刀就像聽到了命令一樣,一下從半空掉落,剛才還殺機四溢的花園,一下又恢複了鳥語花香,雲淡風輕。
仿佛剛才那些經曆是一場夢。
被白玉堂拉起來的謝箐,氣呼呼地瞪著這個罪魁禍首。剛才可真有點嚇到他了,還好,白玉堂還是那個愛玩愛鬨驕傲卻有底線的白玉堂。
“你小子居然破了小爺的斬貓陣法。”白玉堂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謝箐,眼裡的好奇和欣賞毫不掩飾。
這陣法他是做來捉弄展昭的,不過展昭那家夥武功高強,就算被困,也沒有危險。他一開始就看出這小子沒有武功了,本就無意害他。他隻是一時起了玩心,想捉弄捉弄這小子。
本以為這小子會在陣法裡鬼哭狼嚎,可出乎他意料的是,他居然在第一時間找出了陣眼。這大大引起了他的興趣,因而他故意催動陣法,想看看他是否還能找出陣眼。
沒想到,這小子倒真的給了他驚喜。隻是,武功太差了。
剛才他若不出手,這小子非死即傷。
謝箐語氣不善:“托你的福,差點死了。”
不過,斬貓陣這名字取得不錯。不愧是展昭的老相好。
白玉堂揉了揉眉心:“這次算小爺不對,這樣,小爺請你去醉仙樓喝酒,當賠罪了。”
謝箐意外地看著白玉堂。
驕傲如斯的白玉堂,居然主動道歉了,果然還有少年心性,她喜歡。
“行。”謝箐也不拿喬,拍拍屁股上的灰:“我還要吃飯。”
“沒問題,這滿汴梁酒樓隨你挑。小爺我啥都缺,唯獨不缺銀子。”白玉堂很是欣賞謝青這種毫不扭捏的性情。
謝箐:“......”
雖然你陷空島是出了名的金山銀山島,可炫富炫得如此坦蕩,真的好嗎?
白玉堂似乎對開封府極熟,三兩下就帶謝箐出了府,直奔汴梁最昂貴的醉仙樓。
兩杯酒入肚,兩人天南海北地聊了起來,從奇門遁甲機關陣法開始,再到美食,再到奇聞異事,均博聞強識的兩人越聊越開心,越聊越發現兩人的興趣愛好極其相似。
一頓飯吃下來,兩人已成了相見恨晚勾肩搭背的好兄弟。
“謝青,以後小爺罩你,有啥困難,儘管給哥哥說。”白玉堂扔給小二一個銀元,“不用找了。”
回頭看著謝箐兩眼冒光的眼神,白玉堂唇角隱隱一抽,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拍在謝箐手裡:“拿著,彆丟哥哥的臉。”
看著銀票上的數字,謝箐驚得下巴差點脫臼,立馬想給這新認的有錢哥哥跪了,這樣的好哥哥,再來一打好不好。
“絕對不給白五爺丟臉。”謝箐將銀票小心翼翼地收好,媽呀,發達了。
“對了,你今天去開封府乾啥?”白玉堂給謝箐再倒了一杯酒。
剛才還眉飛色舞的謝箐,立馬垮臉了,期期艾艾地道:“去開封府謀差事,想當個捕快,結果被展大人給否決了。”
白玉堂錯愕了一下,嗤道:“開封府的捕快有啥好當的,瞧你那點出息。”
謝箐歎了口氣,也不能對白玉堂說實話,隻得將包黑炭推出來:“我崇仰包大人很久了,我的理想就是成為開封府的一員,嗚嗚嗚。”
“真那麼想加入開封府?”白玉堂不死心地追問。
看著謝箐小臉皺成一團,白玉堂一臉無語地將她身子扶正:“行,這事包在哥哥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