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謝青,你要不要緊?”白玉堂從展昭手中一把撈過謝青,“快告訴哥哥。”
謝箐這才睜開雙眼,有氣無力地道:“小白,我沒力氣。”
她是真的渾身發軟,大概是剛從生死邊緣走了一回,整個人都有些支撐不住的感覺。
“彆怕,哥哥抱你出去。”白玉堂將謝箐打橫抱了起來,和展昭一樣,仍然是標準的公主抱。
那和燒窯大廳相連的石門,在鎖開水退的同時,也同步打開了。
白玉堂抱起人就往外走,卻被展昭一下拉住。
“展昭,你拉我乾啥?”白玉堂疑惑地看他一眼。
展昭猶豫了下,道:“還是我來抱吧,你剛才挺累了。”
說完,也不管白玉堂同意不同意,直接將謝箐接了過去,往外就走。
謝箐閉著眼沒說話,也沒拒絕,誰抱還不都一樣,她此刻隻想安靜地靠兩分鐘。
白玉堂愕然地看著展昭背影,摸了摸頭。
不是,這隻貓是不是說反了啊。這從頭到尾,似乎都是他在對付那些暗器,後麵又用內力拍開洪水。怎麼說,都應該是那隻貓更累啊。
展昭見白玉堂沒跟上來,蹙了蹙眉,回頭看向他,麵無表情地道:“還不快跟上。”
白玉堂一噎。
展貓貓這語氣,怎麼聽起來特彆像大人對自家崽崽說話一樣。
不過白玉堂倒沒在意,迅速跟了上去,想想好像也不奇怪,畢竟展昭過去也經常冷著臉“說教”他。
兩人來到燒窯大廳,沒看見智化的人,卻發現那些燒窯工傻傻地站在那裡。
他們的前方,是一群六神無主的護衛,正圍著一個看起來像是護衛隊長的年輕男子說著什麼。
那群護衛見展昭三人出來,目光先是一呆,隨後像是看見了什麼極其恐懼的東西一樣,所有人的臉,齊刷刷地瞬間慘白如霜,眼神一下染透絕望。
看著他們臉如死灰,眸帶絕望的樣子。謝箐有些困惑,為啥這群人看見他們好像看見死神一樣。那種恐懼怎麼形容呢,仿若有種臨死前的絕望感,和平日裡那種普通的害怕明顯不同。
雖然這群人罪不可赦,但是他們也不至於會就地屠殺他們吧。他們好歹是開封府的人,並不會濫殺無辜,另則,這些可都是重要的人證,得留著。至於嚇成這樣嗎?
有幾個護衛腿一軟,跪倒在地。
唯有那個看起來像護衛隊長的人沒有下跪,看向展昭他們的眼神帶著探究和審視。
就在謝箐以為他們是要求饒的時候,那些護衛卻伏地痛哭起來。
“完了,完了。”護衛一號滿臉淚水,“我家裡還有六十老母啊。”
“他們為啥要出來呀,他們出來了,我們就死了。”護衛二捶胸頓足。
“那先生也太黑心了啊,竟然要我們陪葬。”護衛三沒哭,一臉怨恨。
旁邊一臉茫然的燒窯工,互相看看,似乎也從這詭異的氣氛裡感受到了不同尋常,紛紛跑過去問那群護衛:“大人們,能告訴小的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群護衛隻顧哭,壓根不理會一臉懵逼的燒窯工們,洞裡一時哭聲震天。
白玉堂畫影一指:“都給小爺閉嘴。”
那些護衛哭聲窒了一瞬,忽又齊齊開始罵白玉堂:“都怪你們,你們為啥要出來?你們為啥能出來,啊!”
質問聲憤怒又充滿怨恨,聽得謝箐莫名其妙。
展昭沉聲問:“究竟發生了何事?那智化在何處?”
無人回答。
倒是那個隊長打扮的男子,看看展昭和白玉堂,對那群護衛喝道:“都給老子閉嘴。”
說完,走到展昭和白玉堂麵前,撲通一聲跪下,雙手抱拳:“兩位義士,還請救我們一命。”
白玉堂一愣。
謝箐一愕。
展昭麵沉如水:“說清楚。”
那護衛隊長深吸一口氣,豁出去了的樣子:“先生出去前,將這裡的機關啟動了自毀裝置,不出一柱香時間,我們都要死在這裡。”
白玉堂霍然看向那護衛,咬著牙道:“你說什麼?啟動......自毀?”
那護衛隊長白著臉點點頭:“先生說,如若你們沒能走出鐵籠,自毀就不會啟動。如若能走出來,則鎖開,水回,自毀。”
白玉堂倒吸一口涼氣。
展昭麵色一緊。
謝箐身子一晃。
原來如此,他們總算明白了為何智化臨走時候,說如果他們能走出鐵籠,會有大驚喜送給他們。
原來,驚喜就是啟動這裡自毀。
白玉堂真的想罵娘,MD,這智化真不愧是黑狐狸,一環扣一環,從他們進入那放神仙膏的房間開始,他就沒打算讓他們活著出去。
如果打不開鐵籠子,他們會死。
如果打開了鐵籠子,則會激活洞穴自毀裝置,也許照樣會死。
謝箐內心也極度震撼,能有這份計謀,她的整個師門上下好幾代,也隻有哥哥謝輕攬有這個水平,那可是被家門稱為百年難見的奇才的。
其實,從一踏入這裡,她就隱隱覺得這些機關都有著哥哥手筆的影子。
但是,雖然像,她卻可以百分百肯定,這裡的機關絕對不會是哥哥做的。因為她太了解哥哥了。如果哥哥來做,會更加精細和完美。這裡的機關,形似而神不似,略顯生澀。
再說,哥哥在現代,又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她猜測這些機關大概率是出自智化之手,不過即便如此,智化確實也算奇才了。隻是,有如此天賦之人,為何會乾這種下地獄的事?有這腦子,乾點啥不好啊。
還沒等謝箐歎完,機關啟動的各種哢哢聲就在四麵八方響起。
瞬息之間,漫天的箭矢呼嘯而來,各種飛鏢暗器也緊隨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