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爹跌跌撞撞跑回自己院子,臉上表情很是奇怪,似驚惶,又似興奮。一個不注意,又磕倒在門檻上,給正要出門的展夫人直接來了個跪地大禮。
“瞧你,幾十歲的人了,怎還給個毛頭小子一樣冒冒失失。”展夫人無奈又好笑地看著他。
展爹麻溜地爬起來,聲音又激又喜:“琬琬,夫人,咱傻兒子出息了。”
展夫人莫名其妙地看著他:“你在說什麼?”
展爹將展夫人拉進屋裡,關好門窗,壓低嗓門:“我一直以為咱兒子是個呆子,哪裡想到那麼會玩,比他老子當年還會......”
在展夫人一臉茫然的表情裡,展爹將剛才看到的一幕,用他探花郎的天賦才華描述了一遍:“這臭小子,虧我還以為他啥也不會,眼巴巴地把我偷藏的三十六式給他送過去啟蒙了。”
唔,他的意思不是讓兒子現在就那什麼什麼。畢竟,大部分人還是大婚後才會圓房。他隻是提前給娃娃教教,因為按照他家呆兒子那性格,是絕對不可能在婚前乾啥的。
彆說乾啥了,他甚至怕他兒子入了洞房還得新娘來教。
哪裡想到那呆兒子竟然......竟然!
“什麼三十六式?”展夫人蹙了蹙眉。
展爹一下捂住嘴:“沒沒,夫人我亂說的。”
......
房間內,展昭渾身肌肉再次一僵,那本來被他爹嚇平靜了的洶湧再一次卷土而來,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看著自己好巧不巧地“親”在了何處,謝箐傻眼了。
“咳咳,展大人,嘴滑,哦不,腳滑。”謝箐笑得有點尷,爬起來就想跑,奈何浴桶太高,得先爬出去。
展昭一下拉住她。
“展展展....”謝箐心裡一慌,又開始結巴。
“展...翅了。”展昭聲音變得暗.啞,眸中似有一團火在燃燒,一下扣住她腦袋,熾,熱的吻一下壓在她唇上。
謝箐雙目瞬間繃圓,不可思議地看著他。
啊啊啊啊,正經得可以立牌坊的展大人,動不動就臉紅的展大人,居然說出了這種虎.狼.之詞。
他一伸手,將她的眼輕輕蓋下,味蕾之主撬開她的唇.舌,開始蠶.食.鯨.吞。
展昭身上那熟悉的清新好聞氣息,瞬間包裹住她,讓她腦子開始迷迷糊糊,心跳又開始飆升。
他扣得太緊,她本能地想推他。
他卻將她扣得更緊,加重了力.度。這一次,如狂.風.暴.雨,如岩.漿.迸.裂,呼吸都似被他掠奪乾淨,將她的三魂七魄給撞了個支.離破.碎。她那有些僵硬的身體漸漸柔軟下來,那拽緊的手掌也無力攤開。
理智似乎被啃噬得一分不剩,清明不再,神思漂浮,一切感觀的東西都似乎漂浮在半空。
就在謝箐腦子快要缺.氧時候,展昭卻猛地放開了她。
他看著她,眼神燙得嚇人。
“你先出去,好不好。”展昭聲音啞得不能再啞。
謝箐呆了呆,有點跟不上展昭的腦回路。
“乖,”展昭呼.吸淩.亂,“聽話,出去。”
見她仍然沒明白,展昭在她肩頭咬了一口:“再不走,我怕我會犯錯誤。”
浴桶雖大,擠了兩人就不太夠用了,彼此之間不是碰了這裡,就是挨了那裡。
謝箐忽覺有什麼東西似乎動了動,不禁怔了怔。
不等她想明白,展昭一把將她舉出了浴桶,順手扯了搭在旁邊衣架子上的乾淨浴巾,將全身濕透的她罩得密不透風。
“出去。”展昭說得似乎有些艱難,“再不走,我會吃了你。”
看著他燙得讓人心發顫的眼神,謝箐裹住浴巾,像展爹那樣落荒而逃。
作為現代人的她,若再聽不懂,她就不是缺乏情感經驗,而是智商有缺陷了。
嗚嗚嗚,雖然看過豬走路,雖然平日裡可以和那群兄弟吹牛吹得飛起,可真正麵對,卻讓她感覺了本能的害怕,來自男性生物身上那種壓迫感和危險感。
太慌亂的她,和展爹一樣遭遇了絆門檻,不過也顧不上丟人不丟人,爬起來繼續跑路。
慌慌張張跑回自己房間後,在銅鏡裡瞅著紅透的臉蛋,謝箐一捂臉。
雖然不是第一次和展昭親親了,可每次,心跳都照舊不受控製。他每次親她時候,那種感覺她形容不出來,很奇妙。
一開始,心裡似乎是慌亂的,又似乎帶著雀躍,心臟會怦怦亂跳,就好像心底某個地方,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在蠢蠢欲動,要破土而出。
而到腦子開始迷糊的時候,那種感覺又變了,仿若心間生花,無數花朵正在綻放,一瞬美麗無邊,連空氣都是甜絲絲的。
謝箐不覺有些失神。
那感覺,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喜歡?或者愛情的味道?
想找個人探討探討,卻苦於找不到人。
好半天才平靜下來的她,忽又想起展爹那一幕,謝箐再次捂臉。
嗚嗚嗚,完了,社死了,超級大社死了。
根據展爹那句話,展爹絕對以為她和展大人有什麼什麼了。
要命啊,試問,第一次跟著男朋友回家,結果被男朋友他爹撞見了疑似限製級畫麵,怎麼破?就算她長期厚臉皮慣了,也有點扛不住這天雷滾滾啊。
心裡貓抓一樣了好久的謝箐,將頭發揉成了雞窩,最後腳一跺。
唔,隻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彆人。
這樣一想,全身瞬間一鬆,覺得有點餓了,將旁邊洗好的果子拿起來就吃。
吃完果子,才將那身濕透的衣服換了,這次,沒再穿男裝,而是穿了一套展大人給她準備的女裝。畢竟,展爹展夫人都知道她是女孩子,再穿男裝,就沒必要了。
在鏡子前瞅了瞅,謝箐滿意地歎息,沒想到展大人一個大直男,審美還挺在線的,和哥哥謝輕攬一樣。
再次瞧了瞧鏡子,謝箐有些無語地看了看和衣服一點不搭配的發型。哎,白瞎了這麼好看的衣服,可她確實不會梳這個時代的女子漂亮發型啊。
房間內,展昭狠狠閉眼,心裡微微自責,淡淡愧疚。要命,又差點失控了,這自控力似乎越來越差了。
展昭深呼吸,打算調氣平息那種澎湃,可僅僅一會,就沮喪地睜開眼,低頭瞅了一眼某處,再次狠狠閉眼。
要命!這狀態,用平日調息強行壓製的方式根本解決不了。
展昭無奈起身,隨便套了一身衣服,準備出去拿涼水降降溫,卻一眼瞥見展爹留在書桌上的那些冊子。看著那特殊的封麵,展昭忽然有了很不好的預感,趕緊拿起一本翻了翻,臉皮再次爆紅。
要命,他爹都給他送了一些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進來。
剛才他爹進來時,他因心裡著急,怕被他爹發現,所以壓根沒注意他爹究竟在說啥,如今回想起來,恨不得鑽地縫。
幸虧她當時在水下,大概率沒聽見,否則他爹的臉往哪裡擱啊,他的臉往哪裡擱啊。
展昭太陽穴撲撲亂跳,想將那些冊子拿去扔了,卻最終留了下來,也不知出於什麼心思。
將那些教授“某方麵武功能直上雲霄”的教材塞在枕下後,去後院水井打了一桶冷水,從頭上直接淋了下去。
淋了一桶又一桶。
剛來進來打理院子的老管家,茫然地看著展昭。
“小主子,院內小廚房隨時都有備著熱水,天這麼涼,小心著涼。”
展昭一下轉身,背對官家,聲音模糊不清:“朱伯,我喜歡用涼水。”
老管家羨慕地道:“年輕就是好啊。”
官家也沒多想,乾活去了,當瞅見謝箐那房間後,才忽然想起今日他家小少爺是帶了未來少夫人回來的。
官家轉身,再次瞅了瞅淋完冷水往房間而去的展昭,若有所悟,再次感歎。
“年輕就是好啊。”
......
展昭淋完冷水,將那股邪火壓下去後,就回了房,擦乾頭發,在被展爹掛了無數套新衣的衣櫥裡,隨便扒拉了一套穿上,去了謝箐房間。
“晚膳差不多要開始了,我帶你過去。”展昭輕聲道,臉皮還微微有些紅。
謝箐看著眼前一身錦衣的某大人,使勁揉了揉眼睛,語氣滿身詫異:“展大人,原來你不是隻穿藍衣和官服。”
在汴梁時候,展昭幾乎清一色的淡藍色低調衣衫,然後就是那身電視劇裡經典的紅衣官袍,她這還是第一次見展昭穿一身華麗麗的錦服。
對,就是小白經常穿的那種華服,小白哪怕是白色係衣袍,也是從領口到衣襟,到腰帶,每個細節,都精致得華麗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