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沒說話，卻覺得公孫策說的應該就是真相，雖然他一直沒找到李保那事有什麼破綻，可心裡始終有些不安，經公孫策一說，倒覺得確實是那麼回事。

白玉堂一下站起來，被展昭拉住，安撫下去。

包拯對公孫策道：“北遼使團還有三日離開汴梁？”

公孫策：“沒錯。”

兩人再次用眼神交流了一會，包拯對展昭道：“展大人，萬事務必小心謹慎。”

公孫策補充：“看好你家小謝青，保證她的安全。”

說完，兩人眼神一對，走開了。

四大金剛麵麵相覷，不太聽得懂兩位大人的話，但畢竟跟在他們身邊這麼久，自帶的敏感度是有的，臉色都有些嚴峻起來。

白玉堂想了想：“我明天搬到開封府來住。”

展昭沒反對，有他在，更保險。

“小白，你說，他們想對付我的最終目地是什麼？”展昭劍眉緊蹙，“是要...對開封府動手了嗎？”

雖然包拯並未明確告訴他們那件事的最大秘密，可皇帝要對付開封府的事，大家心照不宣。

白玉堂不答反問：“展昭，你師兄，趙曦，是不是在襄陽？”

顧傾城上次給他說了這件事，叮囑他萬事小心，說開封府可能要出事了。

展昭心裡一顫：“小白，不許去襄陽！”

白玉堂沉默了下：“好。”

男人堆這邊的事，謝箐她們女人堆並不知道，大家還是烤得很歡快，直到過癮了，才各自散去。

三日後，北遼使團離開了汴梁，返回遼國，耶律古琦也跟著使團回去了。

謝箐有些驚訝，不是說小公主還不想回去嗎？還有包大人心心念念地追妻了這麼久，怎麼會突然放她走？

“包大人讓她走的。”展昭看了她一眼，“謝箐，開封府可能會有風雨要來了。”

謝箐心裡一驚，稍微想了想，大概明白。

“公孫先生也讓艾玉蓉帶著公孫小影回無涯山去了，韓二哥建議的。”展昭繼續道。

無涯山，是可以絕對放心的，無人敢去無涯山搗亂。韓彰師父無崖子，醫毒雙絕，連皇帝都要給幾分麵子。畢竟，誰都不會和能救命的醫聖，能害你命的毒聖結怨。

“皇帝要動刀子了？”謝箐臉色微變，大佬們把老婆孩子都送走了，這是不想有後顧之憂，要背水一戰嗎？

不是，她完全沒想到風雨會來得那麼快啊。

“以防萬一。”展昭也不太確定，皇帝肯定是要動開封府的，但是應該不至於搞那麼大動靜，隻是，大家都承受不起任何閃失。

那一晚，包大人和公孫策據說把耶律古琦和艾玉蓉喊進密室說了很久的話。

“另外，東哥和春妹，也跟艾玉蓉去無涯山了。”展昭道，“艾玉蓉告訴秦姐姐，說小影要去無涯山找韓二哥師父檢查身體，順便帶東哥春妹一起去玩一個月。秦姐姐欣然應許，並未問什麼。”

謝箐愕然：“東哥春妹？”

展昭點點頭：“許是怕在孩子身上做手腳吧，畢竟所有人都知道東哥春妹也是我們開封府的孩子。”

“所以。”展昭扶住她的肩，“從今日開始，跟在我身後，如果我有事忙，小白會跟在你身邊。”

謝箐使勁點頭，她武力值低，絕對不添亂。

包拯的書房內，公孫策端起茶盞喝了一口。

“這媳婦兒兒子全都去無涯山了，怎麼不太習慣的感覺。”公孫策歎了口氣，以前這樣單身二十年也過了，現在竟然很難適應了，總覺得哪裡都不對勁。

包拯同樣神情沮喪：“我有一魂都飄去北遼了。”

哎，好不容易搞定的老婆，還沒來得及加溫穩固，就不得不送走了，還好老婆雖然平時無法無天，可大事卻拎得清，二話不說就聽了他的。

兩個空巢男人相對無言。

“艾玉蓉，想起當年的事了嗎？”包拯打破了沉默。艾玉蓉從無涯山回來後，公孫策曾問過她海州知府當年的事。

艾玉蓉告訴公孫策，當年出事前，她爹曾給她說過一件事，關於苗疆族前任大祭司和皇帝之間的事，可後來出事後，大概是受了刺激，她卻怎麼也想不起來了，隻記得有那麼一件事，卻忘記了內容。

所以這次去無涯山，一為帶走幾個孩子避開風險，二也想請韓彰師父順便幫她看看記憶方麵的問題。

她忘掉的事，應該就是海州知府當年出事的原因。

“不著急。”包拯安慰道，“這事，總會水落石出。”

不知何時，窗外起了風，下了雨，初冬的雨，竟也下得挺大。院內的樹亂搖，頗有種風雨飄搖的感覺。

包拯將茶杯放下：“我想，皇帝應該不會放棄廢展昭的念頭。”

公孫策頷首：“但應該不會再對展昭正麵動手了。”

包拯眯了眯眼：“所以...”

“所以...”公孫策冷哼一聲，“也許會從他身邊的人迂回動手，比如謝箐，白玉堂也有一定可能。”

包拯點頭：“大概率會在謝箐身上，因為...不到萬不得已，皇帝不會動小白。”

公孫策完全同意他的觀點：“她的身份，在皇帝那裡，應該早就暴露了。”

包拯站起來：“快則幾日，慢則十天半月，皇帝一定會行動。”

公孫策沉吟半響，將王朝喊進來：“把謝箐和白玉堂找來。”

包拯補充：“切莫讓展昭知道。”

......

兩日後的清晨，開封府被皇城司包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