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綁了謝箐 展昭:想帶她走,除非……(2 / 2)

兩人本能地將謝箐擋得更嚴實。

宋正冷臉一肅:“包大人,是你們自己綁了,還是我皇城司來動手?”

包拯掃了一眼皇城司的兵馬,黑臉看不出表情:“宋大人,謝箐乃我開封府的人,如若她有任何不妥行為,我開封府也自當擔部分責任。謝箐隻是一個小小捕快,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膽小如鼠,成日隻知偷奸耍滑混俸祿,恐怕沒有那個本事乾那些掉腦袋的事。本府覺得,這其中,定存在什麼誤會。宋大人可否讓本府先將謝青收押,待本府親自過審後,再去宮裡給聖上請罪交代。”

一向惜字如金的包拯,難得一口氣說了這麼長一段話。

雖然眼前形勢嚴峻,可謝箐唇角還是忍不住扯了扯。

老包說話要不要那麼直球啊,什麼叫“四體不勤五穀不分膽小如鼠,成日隻知偷奸耍滑混俸祿”?

宋正不為所動:“包大人,並非本使要故意為難大人,而是本使乃奉聖上之命,今日務必將反賊拿回皇城司問審,還望大人莫要讓本使難做。”

包拯麵色寒沉:“這麼說,宋大人今日是必須要拿人了?”

宋正一拱手:“包大人見諒。”

包拯看著宋正,一時沒說話,黑眸隱隱帶怒。

宋正示意了一下宋然,宋然手一舉,就有幾個皇城司的人上前欲拿下謝箐。

展昭巨闕出鞘,劍身寒光四射,卻不及眸底的沁人冷意。

“誰敢動她,我殺誰!”

聲音不再溫文爾雅,而是凝霜煞雪,寒徹骨髓。

他手腕一轉,巨闕發出一陣顫鳴,讓空氣裡都有一種讓人膽寒的駭人森息纏繞。

皇城司的人麵色一變,齊齊拔刀,對準展昭。

宋正完全沒想到循規蹈矩的展昭,竟然會第一個阻撓皇城司執法,看著展昭那冷如劍鋒的眉眼,宋正心裡叫苦。

展昭出列,有點棘手了。

謝箐看著展昭,眼框漸紅。

她家展大人,永遠在履行“我在,彆怕”的諾言。

白玉堂畫影一抽,抵住上前的皇城司人,劍眉飛煞,冷掃八方:“小爺畫影隻認人,不認理。誰敢動他和她,小爺殺誰。”

謝箐看著小白,本就紅了的眼眶,又酸又澀。

她家小白,永遠不問緣由就堅定地罩她。

宋正拽緊拳頭,心裡叫苦不迭。

要命,囂張跋扈的白五爺也出列了,局麵要失控。

這家夥目無王法,上次在皇宮就殺了人,從不按常理出牌。

話說,他才不信白玉堂上次皇宮殺人沒被聖上懲罰是因為陰差陽錯剛好立功。如果他沒猜錯,連聖上都有點忌憚白玉堂身後的人。隻是那人是什麼身份,連他們指揮使都無從得知。

宋然年輕氣盛一些,眉毛一沉,也拔出劍,直指白玉堂:“諸位是要抗命嗎?”

他背後的皇城司兵馬,齊齊抽刀拔劍,雪亮的刀光被太陽一晃,讓開封府人下意識遮了遮眼。

刀劍對刀劍,雪亮對森寒。

場麵劍拔弩張,一觸即發。

宋正心裡一急,趕緊厲喝一聲:“包拯,你是要逼本使動手嗎?和皇城司動手,包大人可有想過什麼後果,那後果,大人確定承受得起?”

皇城司平時捉人,並不需要給任何人解釋,也無人敢質疑。因為,皇城司代表的就是聖上的意思。

而皇城司若拿了聖上親簽的逮捕公文,則見文如見聖上,若敢違抗,所有人同罪。自大宋建立以來,還從未有人敢阻礙皇城司拿人。

包拯官服下的手緊緊攥起,額間的月亮滲出寒光。

公孫策拍了拍包拯:“大人,冷靜。”

衙役們看看皇城司,看看包拯公孫策,再看看謝青展昭等人的反應,腦子開始糊塗。這究竟怎麼回事?難道謝青真是臥底?

包拯閉了閉眼,沉沉開口:“展昭,讓開!”

語氣一如既往的威壓如山,充滿讓人服從的壓迫感。

展昭紋絲不動,巨闕寒光四射。

身後的謝箐,睫毛顫了顫。

即便是公孫策那日把她和小白喊去密室說了那番話,可麵對傳說中堪比錦衣衛的皇城司,她說不害怕是假的。可身前的這抹藍色,穩如罄石,就那樣站在那裡,似乎就將所有的風雨幫她悉數擋在了外麵。

這一瞬間,心裡所有的不安,所以的害怕,都似乎淡了去。

“展昭!”包拯再次開口,字字清晰,“本府命令你...讓開!”

展昭仍然不動,身姿如劍,全身像籠罩了一層寒霜。那一襲清雅溫和的藍色衣衫,此刻卻如怒雲翻滾,隱帶雷霆鳴嘯之音。

宋正看著展昭的衣袍,心裡顫了顫。他知道,展昭已經在出手的邊緣,內力浩瀚澎湃如展昭,才有這樣人未動,氣先動的駭人氣勢。忽然就有點不敢去想展昭出手後局麵會發展到什麼樣子。

“展昭!”包拯再喝了一聲,聲音大了許多,隱帶焦急。

“展昭...恕難從命。”展昭終於開口,字字錚錚,“想帶她走,除非...從我身上踏過去!”

聲音徹骨滲人,字字如冰,如利劍一般劃過眾人麵皮,仿若有實質一般,讓在場的人覺得臉皮生疼。

宋正心底一寒,臉皮上感覺到的生疼,讓他終於意識到他和展昭,武力值差距究竟有多大。

白玉堂一直沒說話,看著展昭,薄唇咬得發白。

四大金剛不知所措,隻得握緊手裡的劍,準備隨時投入戰鬥。

衙役們麵色呆滯,完全看不懂了。

他們家永遠溫文爾雅清雅如玉的展大人,何時這麼雷霆凜殺過?

他們那永遠服從包大人,對開封府鞍前馬後傾儘一切心力的展大人,恪守律法府規的展大人,何時對包大人的命令置之不理過?

場麵僵持著。

公孫策忽然對白玉堂道:“五爺,那夜,我是如何與你說的?”

白玉堂薄唇緊抿,握畫影的手隱隱發抖,快要爆出青筋,眸底滿是糾結。

“五爺!”公孫策再喝一聲,“冷靜!”

白玉堂喉嚨滾動幾下,忽然將畫影一收,同時猝不及防地點了展昭的穴道。

對白玉堂完全沒設防的展昭,軟軟地倒了下去,被白玉堂一把抱住。

包拯渾身一鬆,直接扯官袍擦了下額頭豆大的汗珠。

公孫策氣一泄,渾身發軟。

要命啊,差點就沒控製住局麵,展昭對對她的感情,恐怕比他們想得還要深。

幸虧,從不靠譜的白五爺,這次到底是靠譜了。

謝箐瞥了眼抱住展昭的白玉堂,心裡閃過一絲欣慰。

小白,終究是...成熟了。

宋正微微詫異地瞟了眼白玉堂,不過也沒心思深想,手一揮,要皇城司的人立即綁人。

講真的,他這次來是有點心裡沒底的,那展昭若真的不管不顧起來,即使皇城司人多勢眾,若真交鋒起來,恐怕得血流成河。展昭的實力,太強了,他總算知道聖上為何必須要先廢展昭了。

而那白玉堂,武功估計比展昭差一點,可也不是他能惹得起的,最關鍵的,哪怕白玉堂手無縛雞之力,他也不敢對白玉堂動狠手啊。

皇帝都忌憚他背後的人,他們哪裡敢啊。

皇城司的人剛要動手,謝箐卻主動上前,雙手一遞:“我和你們去。”

今日能得展大人如此袒護,得小白如此相護,得開封府人如此擔待,她已滿足。

白玉堂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謝箐卻回頭,對他點了點頭。

白玉堂閉了閉眼,到底沒再說什麼。

宋然眼神複雜地看謝箐一眼,親自動手將她綁了,壓根沒敢停留,急匆匆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