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說:讓開,這是我的妻妾 展大人的……(1 / 2)

因為展昭死活不肯要謝箐換藥,謝箐也不堅持,隻叮囑王朝好好照顧展大人,自己則每天親手下廚做適合病人恢複的一日三餐。

當然,每次都做兩份,一份給展昭,一份給小白。小白的那份,她有時托韓彰順便帶過去,有時親手送過去。

謝箐將勺子吹了吹,對白玉堂道:“張嘴。”

白玉堂很享受這種飯來張口的感覺,慢吞吞地吃。

“對了,展昭的事,展夫人知道嗎?”白玉堂問。

謝箐搖搖頭:“展夫人那日進宮後就直接回玫瑰穀了,本來是要先去看看展大人的,可展大人找借口沒見,還讓所有人對展夫人隱瞞了法場內發生的事。”

白玉堂點點頭。

展夫人當初執意要嫁展爹,先皇怒急攻心下,不僅把她從皇家除名,還說了無召不得回京的氣話,確實不方便在汴梁久呆。這次若不是實在沒法,展昭也不會把她請來。

“小白,”謝箐掀開白玉堂衣袖,看著他手臂上那道駭目驚心的血洞疤痕,眼眶紅紅的,“疼嗎?”

白玉堂懶洋洋地靠在床上,桃花眼眸一挑:“小爺是爺們,不疼。”

謝箐一勺子粥塞他嘴裡:“爺們也疼的。”

這家夥和展昭一個樣,回答她的都是不疼。不過小白好歹還給她看看,展昭連看都不給她看傷口。

白玉堂一口咽掉:“小謝青,你要謀殺...兄弟嗎?爺們.....不疼!”

謝箐又心疼又好笑地看著他:“那黑眼圈怎麼來的?”

韓二哥說了,前幾天,小白的傷口經常讓他半夜疼醒,就沒睡過整覺。

白玉堂矢口否認,將手臂伸她麵前:“真不疼,不信你掐掐。”

“真的?”謝箐睥他一眼。

“爺們.....不怕疼。”白玉堂將手臂再往前伸了伸,眼底的心虛一閃而過,“掐啊。”

謝箐放下勺子,卷起袖子,手指緩緩移向他那個猙獰的血洞疤痕。

一伸手......

白玉堂立馬閉眼,卻一副死死忍住的樣子。

謝箐輕歎一聲,手指輕輕撫過那疤痕,緩緩低頭,輕輕吹了吹:“小白,爺們也疼的。”

白玉堂沒說話,她再吹了吹:“以前我每次摔了磕了,我哥就是這樣給我吹吹。”

白玉堂深呼吸了一下,睜開眼,這才很實誠地道:“疼,爺們也疼,那天疼死老子了。”

不過,現在基本不疼了,就是還有點條件反射地怕被人上藥被人觸碰。

謝箐喉嚨發緊:“小白......對不起。”

若不是因為她,展大人和小白,根本不需要受這麼大的罪。

白玉堂輕歎一聲,揉了揉她腦袋:“小傻子,亂想啥。假如小爺上了斷頭台,你和貓貓是不是一樣也會不計代價?”

謝箐點點頭,眼睛卻愈發紅。

白玉堂坐直:“等我換身衣服,我和你一起過去。”

“彆,小白,你自己養傷。展大人那邊有我和王大人。”謝箐將他按回去。

白玉堂又坐直,拿過床頭的衣服:“不行,今日哥哥們不在,我得去看看我家展貓貓。他雖然都是皮外傷,可他比小爺疼多了。”

謝箐沒再攔他:“小白,展大人,為何對疼痛那麼敏感?十倍於常人。”

白玉堂穿衣的動作一頓:“你.....知道?”

謝箐點點頭,將那日在窗外無意中聽到王朝和展昭的對話說了下。白玉堂吐了口氣:“其實,他沒說實話,他的特殊情況,不是因為天生,而是因為....我。那一年.....”

在他和展昭認識的第一年,展昭追著他打了半個江湖。後來,他被瘋人穀那老瘋子擄走。

是展昭跟著追進了瘋人穀,兩人被老瘋子用各種變*態方法折騰了好幾個月,差點就沒命出來。那時候,他和他,年齡尚小,武功也遠遠沒有現在這樣好,根本逃不脫老瘋子的魔爪。

他和展昭的默契,就是那段時間開始養成的。

有一次,老瘋子說他長得好看,要把他做成藥人。可他那時候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是展昭主動請求代替他成為藥人。

那也是展昭第一次自我推薦美貌:我也很好看,換我吧。

他想阻止他,卻有心無力。於是,展昭被那老瘋子往身體內填了各種奇奇怪怪的藥。若不是顧傾城發現了不對勁,及時找到了他們,他也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死在瘋人穀裡。

那一次,瘋人穀血流成河寸草不生,隻要是活物,全都被顧傾城滅了。

顧傾城把他們送到無涯山,以很大的代價換取無涯子救他們。療傷那段時間,剛好在無涯山的韓彰,以及他的三個結義哥哥,也不知為啥,特彆喜歡他,就把他認了弟弟。

而展昭,經過無涯子的努力救治,身體完全恢複,卻從此落下了對疼痛極其敏感的事,連無涯子都無能為力。

他怕疼的事,隻有他知道。

這也算是展昭的一個弱點,因此這麼多年,他從未對任何人提起過。當然,無涯子嘴很緊,連韓二哥都沒告訴。

所以,法場那天,他才提出讓他上去挨板子,隻是因為內傷,被展昭強行禁止。

聽完白玉堂的話,謝箐呆了呆,原來展大人對疼如此敏感是這樣來的啊。

如若不是昨日剛好聽到他和王朝的對話,其實她一直以為武功高強的人比一般人要扛疼很多。

“小白,那我經常掐他,是不是也很疼?”謝箐忐忑了,她都不知道偷偷掐了捏了展大人的腰好多次了。

“那倒不會。”白玉堂開始穿靴子,“隻有見血的傷口,才會那樣。”

“那就好,那就好。”謝箐拍了拍胸口,差點就以為強悍無比的展大人原來是瓷娃娃了。

“行了,彆胡思亂想,”白玉堂拉起她就走,“趕緊走,呆會哥哥們回來了我就走不掉了。”

要命得很,幾個哥哥把他當孩子一樣,壓根不讓他出門,他早就在家裡呆得快發黴了。

“哦。”謝箐被他拉著跑。

隻不過,還沒走出院門,就遇上了蔣平......

半柱香後,白玉堂和謝箐灰溜溜地回了房間,大眼瞪小眼。

“頂不住,實在頂不住蔣四哥。”謝箐欲哭無淚地看著被蔣平眼淚鼻涕弄得一塌糊塗的袖子,要命啊,她怎麼就忘記了蔣平是個小哭包,見到要保持一米距離的警言了。

關鍵的,那家夥舍不得把眼淚抹在他那寶貝弟弟身上,就全都弄她身上了。

白玉堂極其無奈地看她一眼:“我也頂不住啊。”

四哥從法場回來還在哭,哭了整整一個晚上,抱了張被子睡在他房間地上,日日守著照顧他。就因為韓彰隨口說了句儘量少見風受涼,蔣平就門神一樣地盯死了他,最多讓他在院裡走走,說現在深秋太冷,無論如何都不準他出門。

四哥不敢直說不要他出門,就是用一雙紅桃子一樣的眼睛濕漉漉地看著他,看得他頭皮發麻。他說他要去看小展昭,蔣平就說他去把展昭背過來。

沒法,他隻得老實呆家裡。

“要不,就彆去了。”謝箐又扯了扯自己袖子。

“不行,必須得去。”白玉堂堅持,“快點幫我想想辦法溜出去。”

謝箐提了好幾個方法都被否決了,最後沒法,隨口道:“要不,穿女裝?”

白玉堂差點一巴掌拍在她頭頂:“小爺是爺們,爺.......”

不過,話語一頓,白玉堂忽然一捏她臉蛋:“對對對,小爺怎麼就沒想到,女裝,就女裝!四哥除了是小哭包,還是個羞羞噠。”

蔣平怕漂亮姑娘!一見漂亮姑娘就臉紅,不敢抬眼看!

謝箐茫然地看著他:“小白,你在說啥?”

“哎呀,彆管了,趕緊。”白玉堂動作麻利地從衣櫥裡亂翻了一通,還真找出了上次他和謝箐幫展昭去攪黃耶律古琦的相親局時穿的那套女裝來。

手忙腳亂地穿好衣服,他對她道:“怎麼辦,我不會弄頭發,你幫我。”

謝箐露出為難神色,硬著頭皮道:“我試試吧。”

哎嘛,她還真不太會,雖然跟著閨蜜團混的那段時間,從柳叮叮那裡學了點,但都是最簡單的。

“小謝青,這就是你弄的頭發?”看著銅鏡裡的自己,白玉堂眉毛狠狠抖了抖。

謝箐很是心虛:“其實.....還可以吧。”

白玉堂:“......”

“哎呀,小白,就你這神仙顏值,披麻袋都迷死人的,還需要啥發型。”謝箐堅決不承認自己手藝差。

白玉堂笑了,再次照了照鏡子:“那是,小爺好歹是江湖第一美人。”

謝箐:“......你就臭美吧。”

瞅了瞅院外,謝箐問白玉堂:“那咱們......現在出發?”

白玉堂看看她臟兮兮的衣服,蹙了蹙眉,又去衣櫥裡扒拉了一套女裝出來:“換上,上次你扔我這裡的,就見周博愛那次。”

謝箐不解:“小白,我也要?”

白玉堂瞪她一眼:“必須的!你若不換,四哥一眼就看到你了,快點,彆囉嗦。”

“行!”謝箐倒挺爽快,為了兄弟,穿穿女裝怎麼了。

兩人打理好,想了想,又各自帶了個半透的麵紗,悄悄溜了出去,果然撞見了就住對麵的蔣平。

謝箐條件反射心裡一跳,白玉堂卻拉著她,直接從蔣平麵前風情萬種地晃過去了。

等出了水榭大門,走到大街拐角處時,兩人互看一眼,都有些失笑。

“小白,咱倆一起穿女裝好幾次了。”謝箐盯著白玉堂看了又看,媽呀,小白這絕色顏值,真的是可男可女可鹹可甜,哪怕當了他兄弟那麼久,都看不膩,看了還想看。

白玉堂笑道:“第一次,陳州城門口。”

謝箐一拱手:“妻妾大戰,還請大夫人手下留情。”

白玉堂一副大房的氣勢,抬了抬下巴:“第二次,幫那隻貓友情出演。”

謝箐做了個奧特曼手勢:“打擊老包的情敵,周博愛,一致對外。”

“第三次.....”

兩人打打鬨鬨嘻嘻哈哈而去,一如當初。

走到某大街時,旁邊街鋪裡飛奔出一人來,邊跑邊喊:“啊,美人兒,哥哥終於找到你們了。”

那聲音激動得啊,整條街都能聽見那種。

白玉堂心裡一跳。

謝箐臉色一變。

“周博愛!”兩人異口同聲道。

周博愛,原名周欲之,乃周太師家公子,也即耶律古琦當初相親的第二個人選。當時,包拯派展昭去攪黃這個相親,展昭求助她和小白。礙於展大人實在是沒有表演天賦,她和小白親自出馬,成功把周欲之從小公主的備選名單裡劃出。

當時盧夫人給出的缺德餿主意,兩人都穿女裝,小白是珠胎暗結打上門來的嬌豔大美人,她則是被始亂終棄的小家碧玉。

本來他們以為攪黃了相親局就算結束了。

可哪裡想到那個周公子不知哪根筋搭錯了,對她和小白“一見鐘情”,硬是廣發天下英雄帖,在茶樓酒肆街頭巷尾到處打聽那天那兩個姑娘是誰。

嗯,人家一副深情的樣子,到處說:我周公子風流卻不下流,不專一卻博愛,絕對不會始亂終棄,有一個算一個,都愛,博愛,博愛。

然後,周公子在汴梁的代號就成了周博愛。

“快跑。”謝箐拉住白玉堂就跑,要命,這個周博愛真的很有毅力啊,從那日堅持到現在,一直都還在找那天的大美人和小美女,這要被他纏上了,可有得麻煩。

不僅會暴露老包,還會暴露她和小白穿女裝。

老包要是暴露了,周太師和那三個相親對象的爹肯定會打上門來,彈劾老包的折子也要堆成山。

她和小白暴露了,咳咳......丟人。

大概是沒穿習慣女裝,謝箐自己把自己給絆了一下,導致白玉堂不得不停下來拉他,這一停頓,周博愛就追上來了,一手扯住白玉堂的裙子,一手扯住謝箐的袖子。

“大美人,小美人,周公子我可算找到你們了。”周公子喘著氣,臉上是巨大的驚喜,一臉癡戀地看著白玉堂,“放心,你肚裡的娃,就算不是我周公子的,沒事,生下來,周公子幫你養。”

白玉堂眉梢狠狠抖了抖。

謝箐唇角一扯。

牛逼,果真是博愛!愛吾愛以及人之愛,幼吾幼以及人之幼。主動幫人養孩子,他是開天辟地第一個。

“小美人,哥哥也喜歡你,放心,雨露均沾。”周博愛一臉喜愛地看著謝箐。

白玉堂:“......”

謝箐:“......”

這條大街本就是繁華之地,周公子那激動人心的呼喊和一番飛奔,早就引起了滿身都是八卦基因的汴梁吃瓜群眾的注意,就這兩句話的功夫,一堆大爺大媽大叔大嬸哥哥弟弟姐姐妹妹圍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