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是你嗎? 看了要負責,老子還是……(1 / 2)

黑漆漆的地下室裡,謝箐摸著渾身是血的藍錦衣,渾身顫抖。

在屋頂坍塌堵住大門的那一瞬間,她以為自己死定了。當時的情況,她很清楚的知道,屋頂的其他部位會立馬跟著垮塌,在那樣短的時間內,即便藍錦衣武功很高,也沒法在屋頂垮塌前帶她闖出大殿。

偏偏那大殿空蕩蕩的,連能躲避的安全三角區都沒有。當然,照大殿那樣子,即便有,大概率也無濟於事。

她也不知藍錦衣是如何判斷出這大殿內有地下室的。在垮塌前,他將她安全塞了進去,但他自己卻來不及進入地道,就直接被垮塌的重物暴力砸了進來。

可即便如此,在他被砸的瞬間,他仍然是一把抱住前麵的她,用最後的力氣,將她從狹窄的地道帶進了地下室。那段地道隨之就被垮塌物完全填充塞滿。如今,隻剩下這個小小的地下室。

“彆哭啊。”藍錦衣聽見她的哭聲,歎了口氣,聲音透著虛弱,“我還沒死呢。”

聽見他的聲音,謝箐顫著手在他背上摸了摸:“可是,好多血,好多血啊。”

藍錦衣努力讓自己語氣聽起來比較輕鬆:“好了,放心,死不了,真的。”

那廢墟砸下來的瞬間,他差點以為自己要重傷。萬幸的是地道口比較小,減緩了一些衝力,雖然被砸得夠狠,可到底隻是背上受了傷,流了很多血,倒也沒造成內傷,也不至於危及性命。

“真的嗎?”謝箐感受了下手上的黏濕,心裡仍在發顫。

“真的。”藍錦衣有些吃力地坐起來,迅速在自己身上點了幾個穴道,幫助止血,掃了眼黑漆漆的空間,脫口道:“笨蛋,把龍懸珠拿出來照亮啊。”

“哦。”謝箐心裡稍安,準備去拿龍懸珠,手卻忽然一頓,心裡那種怪異的感覺又來了。

他怎麼知道她有龍懸珠?

“怎麼了?”藍錦衣也注意到了她突然的安靜。

“你怎麼知道我有龍懸珠?”謝箐咬了咬唇。

藍錦衣沒好氣地道:“在藍桉樹林裡,我們包紮白小一,你不是掏過你的百寶袋,就你那沒收拾的樣子,你袋子裡的東西都被我看光了。”

謝箐:“.....”

翻出龍懸珠,她將它放在地上,黑洞洞的室內總算有了光線,“我們是不是隻有等救援啊?”

藍錦衣點點頭:“這地下室比較深,位置又在中部,上麵全部被垮塌物掩埋了,隻能等外麵的人來挖我們。艾虎當時在外麵,他的位置很安全,應該很快就會喊人來。不過要想挖出我們,恐怕也要廢好長時間。”

“為什麼不顧自己安危救我?”謝箐垂下眼皮。

藍錦衣白他一眼:“你是小白托付給我的,我自然要護你周全。”

謝箐笑笑,和他並排靠坐在那有些潮濕的泥土牆壁上:“錦衣師兄,我們說說話吧,這樣時間過得快一點。”

藍錦衣輕應了一聲:“嗯。”

披風早就沒有了,在本就陰冷的地下室一坐,便覺出幾分冷意來,謝箐不由自主抱緊雙臂,牙齒也跟著有些打顫。

藍錦衣看了她一眼:“很冷?”

“嗯。”謝箐點點頭,牙齒又敲了一下。

藍錦衣遲疑了一下,對她道:“要不,你坐過來一點,靠著我,這樣可能會暖和一些。”

謝箐沒動。唔,雖然她會和開封府那幫兄弟勾肩搭背,但也隻限於男子身份。如今是女子身份,她其實不太習慣和男人靠得太近。

這世上,也隻有三個男人她能沒啥心裡負擔地靠近,哥哥,展大人,還有小白。

見她不動,藍錦衣自己靠近了她:“彆多想,你就把我當火爐好了。你若給冷出病了,隻會給我添麻煩。”

見藍錦衣如此說了,謝箐倒也不好說什麼了,也往他靠了靠。

雖然藍錦衣自己也因受了傷體溫也有些低,可到底是相對恒溫的人體,一靠過去,謝箐倒真覺得一下就溫暖了不少。

兩人挨得近了,藍錦衣身上那種類似若有所無得香味飄進了鼻息,很好聞,初聞浩蕩清爽,再聞又似乎帶著淡淡的誘惑。

隻是,那味道極淡,需要兩個人近到一定距離才能聞到。

謝箐身子忽然微微一僵。

這味道,她太熟悉了,那是.....小白的味道。因為小白經常和她勾肩搭背,也曾用輕功帶她飛過幾次,這樣的氣息,她很熟悉。

一路上,因藍錦衣一直和她保持著恰到好處的距離,她前麵倒確實沒注意到這點。

謝箐緩緩看向藍錦衣。

龍懸珠發出的朦朧光暈照在他側顏上,看不見正麵的五官,倒真讓她覺得此時此刻的藍錦衣,竟被她看出幾分小白的風姿來。

謝箐咽了下喉嚨,心裡一下就亂了起來。

為何她總覺得,眼前的人,是小白。

可那張臉,明明是不一樣的啊。

忍住紛亂的心緒,謝箐開始用很自然的語調,不著痕跡地和他隨意的聊天。說吃的,說玩的,說展昭,說小白。

藍錦衣一開始有些詫異,不過很快就被她帶得也毫無章法起來,兩人一直胡亂聊著。

“錦衣師兄,你知道嗎?”謝箐眼眶有些紅,“我曾經也經曆過這樣一場地震,也曾被封在這樣的黑暗裡過......”

那年,她跟著哥哥和外婆去川西玩,不幸遇上那一場地震,外婆運氣好,剛好躲過,可她和哥哥被困在了地下室。

那一次,是哥哥用他小小的身軀護住了她,在黑暗裡不斷鼓勵她。

“彆怕。”藍錦衣摸了摸她腦袋,“我在。”

謝箐脊背再次僵了一下。他摸她頭的動作,如此自然熟絡,就好像,曾經揉過她的頭無數次。

眨了眨有些起霧的眼睫,謝箐仔細聽了下外麵的動靜,對藍錦衣道:“這麼久了,外麵還沒有動靜,你說,是不是艾虎也遇到危險了。”

“不會。”藍錦衣肯定地搖搖頭,看了下她眼角的濕潤,將自己外衣挽起來,拿乾淨的中衣袖子,替她擦了一下,“莫亂想。”

“可是,我怕。”謝箐垂下眼皮,“萬一外麵的人也陷入我們這樣的困境了呢。”

“不會。”藍錦衣還是肯定的搖搖頭,摸了摸她腦袋,“相信我,不會。”

謝箐攥緊手心,聲音頹廢:“小白,我怕,我怕死。”

“不會死的。”藍錦衣輕輕擁了一下她,“我在,你死不了。”

如果再等一陣,再無人來,他就想辦法自救,雖然艱難,倒也不至於真會困死在這裡。

謝箐卻渾身顫了起來,盯著藍錦衣,眼睛紅紅的:“小白,是你嗎?”

藍錦衣渾身僵了一下,隨後莫名其妙地看著她,拍了拍她的臉:“謝箐,你沒事吧?”

謝箐伸手就去摸藍錦衣的臉:“小白,你就是小白。”

她相信她的自覺。

藍錦衣握住她的手:“小謝青,你是嚇傻了嗎?你在說什麼!”

“小白,莫要騙我了。”謝箐鼻子一酸,“剛才,你都承認了。我叫小白,你都沒發覺。”

她一直都覺得藍錦衣不對勁,所以故意和他東拉西扯,趁他不注意,悄悄把稱呼換成了小白,可他渾然未覺。

這難道不是最好的說明嗎?

藍錦衣似乎怔了一下,隨後有些暴躁地道,“你東拉西扯,我受了傷,腦袋昏昏沉沉的,壓根沒注意你喊了啥好不好。”

“小白!”謝箐掙了掙手,“彆騙我了,你戴了麵具。”

既然展昭都可以被這樣換出來,藍錦衣為何不可以也是假的。

她前麵雖然好多次都覺得藍錦衣像小白,可卻因為藍錦衣和小白曾同時出現在她麵前過,雖然懷疑,卻最終打消了疑慮。可現在,她想明白了,臨時找個身形像的人替換一下,後麵再找機會替換回來,難道不可以嗎??

藍錦衣似乎又怔了怔,隨後失笑地看著她:“謝箐,你還真會聯想,我倒真希望我是小白。”

謝箐:“那你倒是放開我的手,讓我撕開你的麵具啊。”

藍錦衣嗤了一聲,真放開了她的手,將臉往她麵前湊了湊:“大小姐,你倒是撕啊,隨便撕。”

看著藍錦衣一臉坦蕩的樣子,謝箐愣了愣,不過卻立馬將龍懸珠拿過來,仔仔細細在他臉上找破綻。小白擅長演戲,也是個戲精,她絕對不能被表麵現象給唬住了。

靠“化妝術”易容,是沒法把小白換容成這樣的,所以,隻可能是傳說中的人*皮麵具。據她所知,人*皮麵具做得再好,和皮膚接縫處也始終有輕微的痕跡,畢竟膚色什麼的,怎麼也有點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