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堂整個人都呆住了。

“會！”謝箐再次重複。

當初，在藍桉樹林裡，藍錦衣曾問她：謝箐，假如這個世上沒有展大人，隻有我家小白，你會喜歡他嗎？男女之情的喜歡。

她當時給的答案是：我不知道。

當時的她，確實是不知道的。她隻知道，她喜歡展大人，對於小白，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可如今，她知道答案是什麼了。

會的，如果這個時空沒有展大人，她真的會喜歡上小白，男女之情的那種喜歡。

隻是，沒有如果......

“可你曾告訴我...你不知道。”白玉堂笑得有些自嘲，“小謝青，哥哥心理很強大，不用安慰哥哥。”

謝箐並未接話，目光從通向二樓的機關門上掠過，問他：“小白，還有多少時間？”

一開始，她以為小白機關比她高不了多少。可現在，她方知，小白的機關術，比她高了太多。也許，隻比哥哥差那麼一點點了。

白玉堂：“大概一炷香。”

一炷香後，再不闖關到二樓，一樓各種帶殺招的機關，就會啟動。至於衝霄樓的設計者為何要預留時間給闖關者，他不太清楚。

謝箐將他拉離機關門，看著他的眼睛，很認真地道：“以前，我確實不知道，可現在，我很明確的知道，會，一定會。”

對上她如此認真的眼神，白玉堂黑眸一顫。

謝箐笑了笑：“因為，艾姐姐啟發了我。”

白玉堂怔怔地看著她，沒說話。

“小白，”謝箐輕聲道，“從艾姐姐那裡，我學到了很多。知道了人一輩子，可能真的會遇上不止一個值得自己去愛的人；也知道了愛需要忠貞不動搖。”

白玉堂咬了咬嘴唇。

“所以小白，”謝箐直視他的眼眸，“這一生，我愛上了展大人，選擇了展大人，就再不會改變。但小白，你卻早在我心裡，永久占據了一個位置，無關風月，無關情愛，隻因你是...小白，唯一的小白。這個位置，永遠屬於你，即便是展大人，也沒法取代它。”

白玉堂一下移開眼，眸底微微濕潤。

“所以，”謝箐笑看白玉堂，“無論我們是否能走出衝霄樓，你說過的話，我不會忘記，也不需要忘記。隻因為，我們是.....”

謝箐頓了頓：“一輩子的...兄弟。”

白玉堂定定地看著她，忽然一笑，眸底的那些迷茫、糾結、難過、內疚....一瞬消散，又恢複了往日的陽光肆意，幾乎和她同時道：“一輩子的...閨蜜。”

謝箐愣了愣，唇角輕揚：“小白，你該不會真想當正妻，和我搶展大人吧。”

白玉堂哈哈一笑，衝她一個wink：“小謝青，沒錯，你等著，等小爺從這裡出去，就去搶展昭。”

謝箐一巴掌拍過去：“五爺，不要天天想著做大的，好歹給兄弟我留條活路。”

白玉堂一拉她：“走吧，兄弟。”

謝箐糾正：“閨蜜。”

白玉堂在她額頭一戳：“小爺是直的，趕緊乾活。時間快到了。”

謝箐點點頭，收斂起所有的心神，走到機關門前，和他一起研究。兩人並沒費多少時間就順利打開了通往第二層的機關門。

倒也不是說機關簡單，相反，機關門設計水平很高，比茉花村地下洞穴的那些機關還高很多，完全對得起傳說中以機關著稱的衝銷霄樓名號。隻是，白玉堂確實是個機關天才，偏偏謝箐又對這機關似曾相識，兩人一合力，輕輕鬆鬆。

“咱倆可真是大宋最完美搭檔。”謝箐直歎，在茉花村地下洞穴時，她就發現她和小白配合開機關時，簡直是超強組合。

“那是當然。”白玉堂深以為然。

第二層也如第一層一樣，有壁燈照明，隻是相對幽暗一些。

進入第二層後，本以為會像第一層那樣，直接去破通往第三層的機關門。然而，兩人將第二層找了個便，都沒找到明顯的門，也沒找到其他疑似機關。

倒是有個像狗洞一樣的東西在西麵牆上。

“看來，衝霄樓應該是越往上難度越大。”謝箐吐了口氣。

“隻有試試它了。”白玉堂有些嫌棄地瞅了眼那類似狗洞一樣的東西。

“小白，我覺得這狗洞和茉花村地道有一段很像。”謝箐在那狗洞入口瞄了幾眼，“就是我和展大人從天而降砸在你身上那次，那個像滑滑梯一樣的玩意兒。”

“不會，這裡不具備那個條件，不會是你說的滑滑梯。”白玉堂搖搖頭。

謝箐讚同：“我明白，我隻是有種感覺，茉花村地下的機關，和這裡的出自同一淵源，或許，機關的設計者，會是同一人。”

她沒說出來的是，不管是茉花村地下洞穴機關，還是衝霄樓，都給她隱隱相識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