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點點頭，心裡發苦：“活著就好。”

大概是這寫信之人也不敢講太清楚吧。照這個用詞，展昭估計遇上了很大很大的事，隻是.....命還在。

兩人相對無言了好久。

展昭這個武力擔當出事，會讓他們陷入更加困難的局麵。但，他們寧可更困難些，也不願讓開封府的人出事啊。

此刻的星瑞壓根不知道，因為派了個不靠譜的暗衛傳信，給包拯他們帶來多麼大的誤解。

“展昭的事，先彆告訴謝箐。”公孫策歎氣，“她若問起，就找個合適的理由敷衍過去。”

因為小白的事，謝箐那小姑娘表麵看是平靜了，實則那整個眸底都是化不去的哀痛，整個人異常沉默，再也看不見往日的活潑和明媚。這個事，他們確實沒辦法，本還想著等展昭去安撫，哪裡想到展昭竟也......

如果讓她知道展昭出事，雖然還活著，小姑娘怕是根本承受不住的。

包拯點點頭：“如果我們沒估錯，皇帝的大軍，快則三日，慢則十日，一定會來攻打襄陽。也不知襄陽王能不能頂住。”

公孫策：“襄陽軍曾被荊王特訓過，如果戰事拖得不長，問題不大。就怕，趙曦遲遲無法醒來。”

包拯揉了揉額角：“汴梁那邊，安排好了吧。”

公孫策：“大人放心，有顏查散和陳世美坐鎮，汴梁不會亂，隻要襄陽這邊順利渡過，汴梁那邊的事，不用擔心。”

包拯點點頭。

狀元郎和顏查散那本事，倒確實可以讓人放心。

公孫策看向窗外：“我真正不安的是，襄陽王府可能潛入了皇帝的臥底，可是......我們卻沒法查出來。”

從衝霄樓被破開始，他們就和趙湘一起開始查內鬼了。

然而，那潛伏的人，似乎特彆謹慎特彆會隱匿，至今都未被他們發現狐狸尾巴。

其實這事，主要靠襄陽王，畢竟，他們對襄陽王府的人並不熟悉。而且，不僅僅是王府的人，那襄陽軍，甚至整個襄陽的大大小小的官員，都可能成為嫌疑人。除非是對他們比較熟悉的人，否則隻要內鬼夠謹慎，想要短時間內抓住他，幾乎不可能。

當初的陳州，能速戰速決，艾玉蓉和顏查散功不可沒。

包拯冷哼一聲：“那就.....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皇帝和他們一樣腹黑，對手如此強，自然沒有贏得輕鬆的道理。

......

這一邊，謝箐帶著兩個尾巴飛奔回了自己住的房間，拿出她的萬寶袋，往床上嘩啦啦地抖。

那裡麵，是她來襄陽前，特意回星河深處拿的各種寶貝，都是白玉堂的師父們，以及展昭那些伯伯們給送的各種稀奇古怪的禮物。

嘩啦啦裡，寶貝滾了一床鋪。

趙湘看著那滿床鋪的東西，唇角抑製不住地扯了扯，她還是第一次見人把寶貝這樣收納這樣傾倒。

還有，那都是些什麼玩意兒，稀奇古怪的。

柳道長倒對她這操作見怪不怪，畢竟，當年的小姑娘，就是那樣倒文具書本的。彆人家女孩子的書本整整齊齊乾乾淨淨，她的書本全像被折磨了千百遍一樣，書角全是翹起來的。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多刻苦，把書都讀卷了。

有次她不在家，他去找謝輕攬要錢花，謝輕攬正一臉崩潰地幫她收拾書包。

柳道長蹲下來，幫謝箐在寶貝堆裡扒拉。

謝箐滿頭大汗地在滾得滿床鋪都是的寶貝裡扒來扒去，終於在床鋪角落裡找到一個圓溜溜的東西，高舉在手上：“柳道長，你看看，這是不是你說的蛋蛋。”

那東西，個頭比雞蛋小很多，看起來像個鵪鶉蛋，質地奇奇怪怪的，上麵的花紋也奇奇怪怪的，在幽暗的房間裡，隱隱散發出詭異的紫色光芒。

柳道長瞳孔驟然變大，一把搶過那“鵪鶉蛋”，反反複複地看了好多遍，聲音急促和顫抖：“這東西你哪裡來的？”

看著柳道長明顯激動的表情，謝箐瞬間緊張起來：“瘋批給的。”

當初在陷空島，那瘋批因懷疑她是展大人和小白的“小三”，把她給扔進了蓮花渦，要不是展大人和小白不要命地救她回來，她早就噶了。

後來，小白發怒，瘋批嚇得趕緊討好她，給她送了無數次禮物，不過都是送的各種奇葩恐怖的玩意兒，被她拒收。

最後，那瘋批賭氣一樣地攔住她，把這個鵪鶉蛋硬塞在她手上，說什麼便宜她了。

她當時也不知這究竟是啥東西，不過還是好生收著了，反正隻要不是收什麼毒蛇啊，人皮燈籠啊之類就好。

同樣緊張的趙湘，不解地道：“瘋批？什麼意思？”。

謝箐連忙解釋：“顧傾城給的，小白的......師父給的。”顧傾城是小白爹的事，除了她和展昭，並無人知道。

柳道長愣了愣：“就是傳說中和南疆聖女有愛恨情仇的上一代江湖第一美男？”

他在玫瑰穀時，聽兆中他們提起過當年的江湖第一美男，好像就叫什麼顧傾城，據說瘋得很。

當然，自從他徒弟白玉堂橫空出世後，他就成了第一代美男，如今的江湖第一美男，是白玉堂。

倒也不是說顧傾城沒有白玉堂好看，而是前浪必須拍死在沙灘上啊。

謝箐使勁點頭。

柳道長一屁股坐在地上，眼神呆滯。

趙湘臉色一變，聲音發顫：“道，道長？怎麼了？”難道這東西不是他要找的？

謝箐滿懷希望的心也狠狠一沉，臉色發白地看著他。難道她搞錯了？這不是能救哥哥的東西？

兩個女子，眼眶一紅，差點就要哭出來，柳道長忽然一骨碌蹦了起來，哈哈大笑。

“是，是！這蛋蛋就是我要找的天蛋石，那臭小子，有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