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彰並未耽擱,和暗衛一起立馬出了城,忙解毒的事去了。
包拯看了看整個癱瘓的軍營,沉吟了下,讓四大金剛和謝箐艾玉蓉等所有人都散落在軍營各處,協助襄陽王查找將士中毒的原因。他和公孫策,則和襄陽王去了中軍大賬,商議如何應對解毒期間司空寧大軍來襲的問題。
司空寧的大軍,才是目前懸在頭頂最大的劍。
謝箐雖也擔心大軍來襲的問題,可這等大事,輪不到她來拿主意,隻得和王朝等人兢兢業業地在軍營內盤查起來。
謝箐幾人,以及襄陽王自己的人,把整個軍營都快給掀翻了,從將軍到最小的士兵,到夥房的火頭兵,到喂馬的馬夫......全都查了個遍,仍沒找出任何有用線索。
“邪了門了。”王朝啐了一口,“老王我最擅長察言觀色審訊疑犯,還真沒看出誰撒了謊。”
“簡直妖怪了,這整個軍營,居然沒有任何下毒的痕跡。”負責搜尋夥頭房夥頭兵的馬漢咬了咬牙。
忙活了一天的幾人,餓得饑腸轆轆,便直接去了後營蹭營飯吃。
自從襄陽開戰後,為了出行方便,艾玉蓉和謝箐就都換上了男裝,今日自然也是男裝打扮。幾人並未聚在一起吃,而是兩人一組分散到士兵中去,準備邊吃飯邊聽聽閒聊,說不定能有點意外收獲。然而,飯都快吃完了,大家都沒聽到任何有價值的信息。
“讓讓,都讓讓。”
一陣吆喝聲傳來,夥頭房那大師父又端了一大盆熱氣騰騰的湯出來。
吃飯的一個大塊頭兵士瞅了瞅那超大盆的湯,眼神怪怪的:“覃師父,你這可以啊,我們拿刀槍的,現在隻端得起這吃飯碗了,你還能抗得起這麼大個盆,聲音還那麼洪亮。”
旁邊那個長臉兵也道:“覃師父,你這可是屈才了啊,將軍就不該讓你當個夥夫,這高低得扛大刀爭軍功去啊。”
正準備起身的謝箐和艾玉蓉腳步齊齊一頓,同時轉頭看向那端湯的大叔。
“你們軟得都端不起碗了,嘴還這麼硬。”覃師父將湯放下來,用搭在棉衣上的布巾擦了擦汗,“我要有那個本事,我還呆這夥頭房乾啥。老覃我壓根沒中毒。”
謝箐和艾玉蓉互視一眼,繼續聽他說。
雖然絕大部分將士都中毒了,但確實還有極少部分沒中毒,所以覃師父的情況,倒也不能說有多大問題。
“就你運氣好。”大塊頭兵看了看自己拿個碗都搖搖晃晃得手,滿臉愁容。
“我們夥頭兵就我們二班的五個人運氣好,全都沒中毒。”覃師父覺得自己挺幸運的。
謝箐和艾玉蓉準備上去仔細問問這覃師父啥情況,還沒行動,覃師父就叫了起來:“哎呀,我的棉衣啊,你這家夥,手抖就注意點啊。”
那長臉兵打湯時候,因為手抖,一不留神,滿滿一碗湯全都灑在了覃師父棉衣上。
“對不住,實在對不住,”長臉兵一臉內疚,“覃師父,我.....手抖。”
覃師父歎了口氣,也沒再責怪他,滿臉心疼地看了眼自己那被湯水弄臟了的棉衣:“這大冬天的,我哪裡還有棉衣換啊。”
大塊頭兵瞅了瞅覃師父那舊棉衣,微微奇怪:“覃師父,不是所有人都才領了新棉衣十幾日嘛,你是舍不得拿你那新的來穿?”
覃師父懊惱地道:“老子要有新棉衣,還傷腦筋乾啥。”
“為何沒有?”旁邊的士兵都疑惑地看向他。謝箐和艾玉蓉也看著他。
覃師父歎了口氣,給大家說了起來。
原來,他們夥房二班確實是領了新棉衣的,可去領棉衣的小兵,為了方便,將棉衣搭在同去領衣服的馬夫那馬上。結果回來路上,有禿鷹衝撞了馬,那馬受驚,亂跳亂蹦。那幾件棉衣,包括馬夫自己的棉衣,全都給馬踩得稀爛,剛好那又是有雨雪融化了的泥巴地麵,總之,那幾件棉衣,是沒法穿了。大家夥也不敢再打報告去領新的,怕被雷將軍責罵。
謝箐對艾玉蓉打了個眼色,等覃師父離開後,也跟了上去。在無人處,給覃師父又再打聽了一下具體情況,兩人意外發現,那馬夫也屬於極少部分沒中毒的人。
見此情況,兩人連忙叫上王朝等人,找到統計到的所有沒中毒的將士,一一詢問,這一問,倒真發現了點情況。
所有沒中毒的人,都是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沒有換新發的軍用棉衣。
“去找包大人。”王朝果斷道,“馬漢,你去拿幾件穿過的新棉衣,以及幾件還沒穿過的新棉衣,一起帶過去。”
這批棉衣,一定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