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和她完美的配合 兩個女子的主場……(1 / 2)

司空寧遠眺著城樓下方那幾十人,目光漸漸鎖定在最前方那人身上。

晨曦之中,那人騎著戰馬迎風而立,銀白的甲胄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芒,一襲火紅的披風在風裡獵獵飛揚,即便是身著鎧甲,也不難看出那人身姿修長而曼妙。

“有點意思啊。”司空寧目光在她英姿颯爽的身上落了好一會,才又抬眸看了眼城樓上那個瘦弱得一看就是女子的守城兵,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

從身形上看,這兩人應當都是女子。軍中出現女將倒也不是不可能,但這一下就出現兩女子,倒是有些奇怪了。

城樓上那個很瘦弱,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一巴掌就能拍倒那種。因相距太遠,並看不清那人長相如何,但那小身板倒是挺得有種堅韌不拔感,仿若那小身板能迸發出無限的可能和奇跡。

司空寧再度將目光看向城樓下方那騎在馬上的銀甲紅衣女子身上。

和城樓上那位不同,這一位,雖同樣看不清五官,卻一下就能感覺到她身上那種不羈颯爽和淩厲英氣。

即便身材修長纖細,卻毫無羸弱感,全身上下都充滿一種陽光到甚至有些囂張的氣勢和力量感。

司空寧微微怔神。

這樣囂張卻又對他有致命吸引力的光芒,在女子身上,他隻見過一位。

那是對他有知遇之恩的人的外孫女。

當年,他從軍,因某些原因,哪怕是次次立功,卻仍然被排擠甚至陷害。是他,成了他的伯樂,一手提拔了他,才有了他的今日。

那一日,他登門拜謝......

那個騎馬疾馳而來的小小紅衣少女,晃花了他的眼,也差點晃亂了他的心。

艾玉蓉見司空寧目光落在她身上,笑了笑,策馬往前走了幾步,動作颯爽而利落。

“司空將軍,我們......又見麵了。”艾玉蓉勒了下馬韁,對司空寧隔空喊話起來,火紅披風迎風鼓蕩,獵獵招展。

司空寧眼神複雜地看她一眼,瞳孔裡全是那抹招搖的紅色,好久才道:“請問將軍,上一次,是指?”

艾玉蓉笑得豪邁:“將軍貴人多忘事,鬼霧山穀裡招待不周,見諒。”

司空寧再次一怔,眸底微微失望。

難道他認錯人了?

“鬼霧山穀的擺陣之人.....是誰?”司空寧沉了嗓音,那擺陣之人,始終是個不確定的因素。

艾玉蓉勾了勾手指,囂張不羈的動作裡微微帶點狡諧:“司空將軍你過來,我就告訴你。”

看著她的勾手指動作,司空寧微微恍神。

當初的她,也喜歡這個勾手指的動作,囂張......又莫名可愛。

“將軍,不敢過來嗎?”艾玉蓉雙手一握,往前一伸,做出一個瞄準的姿勢。

司空寧咽了下口水,眼神愈加複雜地看著她那個姿勢,如果說紅衣和勾手指隻是巧合,那這個姿勢,還能用巧合來解釋嗎?不過,看她那反應,大概是壓根記不起他是誰了。

司空寧笑了笑,聲音爽朗:“是嗎?那等本帥活捉了你後,你再告訴本帥吧。”

一開始,他還真不把這幾十人放眼裡。畢竟,在絕對的實力麵前,一切的陰謀詭計都毫無作用。但經曆了迷霧山穀後,他雖仍不認為這幾十人能難住他,可卻再不敢小覷。

尤其是,這馬上的紅衣女子,像極了當年的她。

“司空將軍,莫要太自信,今日,我在,你就休想越過這裡。”艾玉蓉斂了不羈和恣意,神色一肅,聲音瞬間冷了下來,一身雪亮的甲衣在陽光下泛著肅殺的光芒,那颯氣十足的火紅披風,也像透著一種浸染沙場的鐵血森寒。

整個人如一柄出鞘利劍,寒意縈繞,令人無法逼視。

“是嗎?”司空寧似乎低笑一聲,提高了音量:“將軍這幾十號人馬,想如何攔住我這十萬大軍?”

艾玉蓉霸氣回應:“將軍過來,不就知道了。”

司空寧對旁邊的魏旭下令:“帶排頭兵過去,將這幾十人拿下。”

這幾十號人,還用不著他的大軍,當然,城樓下也擺不下他的大軍。不過這不重要,攻城戰,本就是一波接一波源源不斷。並不需要一起上。

魏旭一抱拳:“末將遵命。”

司空寧頓了頓:“那女將,抓活的。”

魏旭微微不解。

司空寧麵無表情道:“留著還有用。”

魏旭垂手:“末將,遵命。”

魏旭一策馬,帶領精兵營直接衝了過去。艾玉蓉抬頭看了下城樓方向,對王朝等人喝道:“聽我令,各就各位......”

城樓上也穿著一身輕便甲胄手持彩旗的謝箐,臉上全無平日裡的散漫,眉宇之間攜刻著堅毅和少見的沉穩。她對遠處的艾玉蓉微微點頭,手裡紅色旗子果斷一揮。

艾玉蓉長劍淩空滑過一道寒光,聲音清晰堅定:“王朝天陣待命,馬漢地陣伏擊,張龍風陣後退,趙虎雲斷尾,甲一......”

昨晚已演練過的王朝等人動了起來,幾十個人的隊形迅速變幻,動作敏捷熟練得像經曆了無數次演練。

如果從城樓上往下看,就能看見艾玉蓉他們那幾十個人,各自的位置串起來,就是一個超大圓形。再細看,這個圓形又分為了八個倒三角形。

那八個三角形,按照不同顏色各自區分,分彆是赤橙黃綠青藍紫黑。

謝箐再換黃色旗子,指向正東。

艾玉蓉身子一伏,動作矯健利落,直入中宮位置,同時清楚響亮地再次發出命令:“甲一退後,甲二橫入張龍東麵......”

謝箐不斷變幻手裡的旗子顏色,發出各種隻有艾玉蓉能看懂的旗語,隨著她手裡旗子的不斷變換,廣場上那有八個三角形的大圓也跟著按照一定的規律在運動。

“張龍掩護王朝的生門......”

“甲一,修門不能破......”

“王朝重新歸位......”

“景門開,杜門合,驚門歸位.....”

謝箐的旗子和艾玉蓉的口令,幾乎同步,配合得堪稱完美。

陷入軍陣中的魏旭,再次經曆了比鬼霧山穀還要讓他崩潰的經曆。鬼霧山穀雖匪夷所思,但到底是沒有給他們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可這城樓前,卻讓他開始懷疑人生。

他明明記得眼前就那幾十個穿得五顏六色的人,可當他帶著人衝過去時,卻詭異的發現,就那幾十人,他這好幾百號人過去,竟然完全沒法逮住他們。

那群人也不知按照了什麼詭異的方式在移動,總之就是,他永遠追不上,還時不時背後被攻擊下。

如果僅僅是這樣也就罷了,當他們和他們周旋了一陣後,發現事情更加詭異了。在這並不算太大的城樓下,他們竟像迷路了一樣,被那幾十人“包圍”著,無論怎麼也找不到出口。

無論他們怎麼衝怎麼走,永遠被包圍著。

關鍵的,還打不到對方,似乎永遠就差那麼一點距離。一番折騰下來,對方沒折損一個人力,他們卻累得精疲力竭。

幾十個人,硬是打出了幾百個人的氣勢,靈活得很,還他媽攻守兼備,防不勝防。

有一次好不容易出了包圍圈,卻轉眼就看見陷入了更大的包圍圈,總之,他完完全全搞不懂怎麼回事了。

邪門,太他麼邪門了!

魏旭沉思了下,不再嘗試衝出去,直接對士兵下令:“全體聽令,背靠背成圈,然後,往四麵出擊。”

城樓上的謝箐,將旗子交給旁邊的襄陽王,開始不疾不徐地踏罡步掐手決。

“震為雷、雷地豫、雷水解、雷風恒、地風升、水風井、澤風大過,澤雷隨......”

艾玉蓉一個回馬槍轉身,動作淩厲利落,極具穿透性的嗓音響起:“全體聽令......”

陣內的魏旭等人,臉色漸漸變了。

為啥,總覺得一下就陰冷了起來。

而且,連視線都似乎模糊了起來。

吃過鬼霧山穀虧的眾人,條件反射哆嗦了一下,紛紛看向魏旭。

沒等魏旭反應,眾人忽覺周圍場景一下又變了,剛才那些像永遠抓不住的幽魂般的幾十個人,忽然就不知哪裡去了。

還沒等眾人搞明白,陣內忽然開始狂風大作,飛沙走石。

天地,一下昏暗起來,烏雲蔽日。

場內的人,一下心神俱顫。鬼霧山穀的陰影,再次襲來。耳邊,似乎有什麼淒厲的聲音響起,聽起來,似幽怨,似哭泣。

隨後,又似乎有刀劍之聲響起,還夾雜著戰馬嘶鳴,讓人一下就想起那金戈鐵馬沙場寒血,以及......沙場上犧牲的萬千英魂。

襄陽,從古至今,經曆了無數次戰爭的地方。

場內的幾百人,開始背心發麻。

“冤、冤魂索命。”一士兵哆哆嗦嗦的小聲說了一句。

旁邊的人臉色一下刷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