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鳳半夏起身行禮。
跡部坐著沒動,對於母親的眼色很想視若無睹,不過……“鳳半夏。”終究還是對母親吐露了女友的名字。
“半夏啊。”跡部夫人笑著,親切地拉住鳳半夏的手,越打量越滿意,不再理會兒子,拐帶了兒媳上街去購物,理由很充分,“過幾天有個宴會,半夏也來參加吧。我們去做身宴會穿的禮服,……半夏叫我跡部媽媽,叫伯母太生分了……”
麵對這樣的熱情,鳳半夏幾乎沒有招架之力。
跡部眼睜睜地看著前來探病的女友被母親大人拐帶,偌大的客廳留下他一個人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怎一個“怨”字了得?
老媽,你是專門來破壞兒子的愛情的嗎?
不管跡部如何幽怨,跡部媽媽是感覺不到了,她拉著女孩子在東京逛了整整一天,越發地喜愛少女的寧靜嫻雅。兒子那種囂張自大的,就要這樣性情的女孩子才克製得住,這叫以柔克剛。兒子的眼光真的很不錯,等到宴會那天,她或許可以多一個未婚兒媳,雖然這種事情急不得,但她忍不住從現在開始期待了。
鳳半夏自然不知道跡部媽媽心中的打算,她既然決定要和跡部交往,陪伴一下男朋友的母親逛逛街,自然儘心儘力,但並不會過於殷勤。
兩人提著大包小包,絕大多數都是跡部媽媽買下的東西,裡麵自然有她送給鳳半夏的宴會禮服,因為跡部媽媽的熱情挽留,鳳半夏沒有回家,來到跡部宅用晚餐。
媽媽“拐帶”前來探病的女友去購物,跡部心中有些小火氣,去了後麵的網球場,狠狠發泄了一通,流了汗,竟然感覺感冒好了。
他在臥室洗了澡,更換衣服下樓,剛才傭人已經提醒他晚飯時間到了。他走近餐廳,驚豔了足足幾十秒沒有說出話來。
看得出來,鳳半夏精心打扮過了,淡綠色單肩禮服,同色係的鞋子,黑色的長發挽成了發髻,露出白瓷般秀美的頸項,除了發間一枚鑲玉的發夾,再無其他飾品。她氣質寧靜清貴,越發顯得亭亭玉立。
鳳半夏手裡正拿著一瓶開了蓋的紅酒,看到他,笑了笑,“景吾。”
跡部看了看,沒有看見母親,走過去接了她手裡的紅酒,看到餐桌上擺放的三隻高腳水晶酒杯。鳳半夏給他解釋,跡部媽媽說晚上要喝一杯紅酒慶祝一下,應該一會兒就下來了。跡部心中腹誹,老媽不在更好。
對於酒,兩人沒有多喝,淺淺半杯,淺嘗輒止。跡部媽媽的理由也很充分,自家兒子還沒有成年呢。半夏這孩子她很喜歡,相愛的兩人需要尊重,她不希望兒子因酒失態。
晚宴結束,跡部媽媽拉著半夏說了一會兒話,沒有留半夏住宿,讓跡部把女友送回家。
跡部家和鳳家有些距離,跡部去車庫取車,難得地解釋,“我媽媽說的某些話不用放在心上,她被爸爸寵溺過了。”鳳半夏看著他側過頭不自然微紅的臉頰,臉上浮出淺笑,“跡部媽媽很溫柔。”
“啊恩?”跡部應了一聲,紳士地為她拉開車門,請她上車。
車子上放著舒緩的小夜曲,一路上兩人沒怎麼說話。兩人都感覺這種氣氛很好,跡部熟練地打著方向盤,車子穩穩地停在鳳家門口。鳳半夏推開車門,轉頭對他微笑,“我到家了。”
“啊,”跡部看她,心裡很不願就這樣分彆。
“景吾,”鳳半夏的聲音總是繾繾綣綣,如胭脂溫軟,讓人心不由自主地渴望,這樣的聲音很特彆。跡部想著,半夏的嗓音和忍足有類似,但是不同。
吻,帶著淺淺的笑意落在跡部臉頰。於是跡部開車回去傻笑了一路,末了在心中腹誹一句“真不華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