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剁了他一隻手,算是給宋小姐麵子了。”
宋舒:“你們想怎麼做?”
荊玄川朝旁邊的人看了一眼。
胡子上前道:“看在宋小姐的麵上,我們隻剁掉他一根手指頭,剩下的,還請宋小姐將這些喝完,喝到我們老板滿意為止。”
宋舒極力克製著自己,眼下宋恒軒也看出來了,這些人是衝著宋舒來的。
宋恒軒:“不能喝。”
今天這酒她要是不喝,恐怖兩個人都出不了這裡。
那個坐在沙發上的人,實在是讓她害怕,他的眼睛像狼一樣。
“我喝。”
宋舒不知道灌了多少杯,她的嘴已經麻了,一肚子的酒水,腦子越來越糊塗,麵前的人有好幾個分身,身體逐漸沒有力氣,軟趴趴地躺在地上。
宋恒軒被人控製著,什麼也做不了。
荊玄川讓胡子將宋舒帶走,然後起身離開。
宋恒軒腦袋一痛,躺在冷冰冰的地上。
胡子:“老大,這個女人怎麼處理?”
荊玄川:“將她送給韓陽。”
......
韓陽看到躺在床上的宋舒,明白了胡子對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荊玄川果然還是對宋舒下手了。
他坐在床邊,瞧著酣睡的宋舒,手指替她捋了捋發絲。
不能再這樣等下去了。
韓陽在房間裡坐了一晚上,第二天,天還沒亮他就離開了。
宋舒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陌生的房間,迅速起身打開房門,她走到樓梯拐角處,發現樓梯角落躺著一個女人。
女人躺在地上,頭發披在背後,她走過去,觸目驚心地是她的右手手臂上有許多傷痕,手腕被刀子割破了還在流血。
宋舒大驚,走過去扶起她,客廳裡放著急救箱,她拿出工具替女人包紮傷口。
蘇白君掙紮著抽回手,她不想宋舒替她包紮,她就想等血流乾了。
宋舒抓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你乾什麼!?彆動了。”
蘇白君:“彆救我,讓我死。”
宋舒:“不行,我不能看著你死在我的麵前。”
蘇白君渾身無力,躺在沙發上,兩眼迷茫地盯著天花板。
“你也是被人囚禁在這裡的嗎?”
“誰?”
“荊玄川。”
“我昨晚被逼著灌了好多酒,醉倒了,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這裡。你呢?”
“我被荊玄川囚禁在這裡。”
“他為什麼要囚禁你?”
蘇白君哽咽了一下,“他殺了我的父親,我潛伏在他的身邊想要替我的父親報仇,結果被他識破了,他把我困在他的身邊,沒日沒夜地折磨我。”
宋舒道:“所以你才會想要自殺?”
蘇白君無奈地點點頭,這裡就是地獄,多活一秒都是煎熬。
“你要是死了,誰替你的父親報仇?”
“你想讓你的父親白死嗎?想讓殺害你父親的凶手繼續逍遙法外嗎?”
“活下去,這樣才能替你的父親報仇雪恨,讓那個人得到懲罰。”
“他的權勢太大了。”
宋舒:“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你的傷口我已經替你包紮好了,彆再做傻事了。”
蘇白君感激地點點頭,“謝謝你。”
“不用謝,不管怎麼樣,隻要活著就還有希望。”
宋舒攙扶蘇白君回她的房間休息,自己在外麵轉了幾圈,這個院子外麵守著很多黑衣人,她出不去。
那個綁架她的人,是想乾什麼?
三天後,有人來這裡帶走了宋舒,宋舒被那些人帶到了船上,上船後,她看見了站在一處的韓陽和荊玄川,對麵還有江臨。
荊玄川:“江臨,考慮一下,和我合作。”
胡子舉起槍對準宋舒的腦袋,“江少,你的小情人就在我們的手上。除此之外,還有一個人,我想江少應該見一見。”
話落,有人帶著一個中年女子走上船,宋舒看見那個女人穿著一身青色的衣服,氣質雍容典雅。
是她?
在噴泉廣場見到的那個人!
冷霜錦看到宋舒的那刻,眼睛裡起了些波瀾,再次見麵,卻是以這樣的方式。
江臨雙手攥緊拳頭。
韓陽舉起槍對準冷霜錦,開口道:“江少可考慮清楚,你生命裡最重要的兩個女人都在我們手裡。”
宋舒呆楞住了,韓陽在做什麼?
“韓陽?”
他怎麼和荊玄川站在一邊?
宋舒從蘇白君的口中得知,荊玄川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大毒梟,韓陽和他關係非淺,難不成他也…不敢想。
韓陽心一揪,不敢看宋舒的眼神,波瀾不驚道:“宋舒,從前的林邊陽早就死了。如果不是荊哥,我現在應該不能好好站在這裡。”
接著,他和胡子交換了一下人質,胡子挾持冷霜錦,韓陽挾持宋舒。
江臨:“好,我答應你。”
荊玄川滿意地笑了笑,這個結果意料之中。
下一秒,一直躲在後麵的蘇白君忽然舉起了槍對準荊玄川開了一槍,所有人都沒想到。
荊玄川這次出來談判隻帶了韓陽和胡子,還有幾個隨從,人不多。
蘇白君看向荊玄川的眼眸裡除了恨還是恨,她恨不能將這個殺父仇人撥皮拆骨,千刀萬剮!
眾人反應過來時,有人衝上船對荊玄川說了什麼,附近有多輛警船正朝他們的方向過來,江臨從頭到尾是被蒙住眼睛帶到船上的,不可能知道這次的談判地點,有內鬼!
蘇白君的一槍並沒有傷到荊玄川,他穿著防彈衣,“撤離!”
在她開槍的那瞬間,有人衝上前奪走了她手中的槍。
荊玄川暴怒,舉起槍要殺了江臨。江臨閃身躲在貨物身後。
宋舒:“小心!”
冷霜錦:“江臨!”
警船就快到了,韓陽和胡子護送荊玄川先離開,幾人狼狽而逃。
江臨的左肩被子彈擊中,流了很多血,荊玄川離開後,有幾名警察上了船。
冷霜錦含淚來到江臨身邊,時隔多年,母子這是第一次見麵。
江臨忍住劇痛,看著宋舒蹲在他的身前,一臉擔憂地看著他受傷的那隻胳膊,皮肉痛,心裡卻暖暖的。
江臨伸手擦掉宋舒流下的一滴淚水,細聲詢問道:“被嚇到了?” 眼睛都紅了。
宋舒搖搖頭,“沒有。”
他的手掌很粗糙,宋舒的臉蛋很光滑,就像脫了殼的雞蛋,奇怪的是,宋舒不反感他的觸碰,她沒有躲。
兩人視線對上。
宋舒覺得這一幕在她的記憶深處被封鎖起來了,直到這一刻在她麵前重新發生了一次,喚醒了她的記憶。
這種感覺太奇妙了她說不清。
眼前的這個人,好像很早很早之前就認識了。
這一幕,剛剛發生的事情,好像很久很久之前也發生過一次,隻不過她忘記了。
宋舒低聲道:“江臨。”
“嗯?”
“我們以前在哪兒見過嗎?”
宋舒知道這句話很沒頭沒腦,可她還是忍不住想問他。
江臨收回的手停在半空,僵硬了一秒,笑著回答她的問題,“沒有,沒有見過。”
宋舒猜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嗯。”
是她糊塗了。
她不可能認識江臨,兩個天差地彆的人,怎麼會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