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男主衣著破破爛爛,抱著腿縮在籠子角落裡,不過這寬肩細腰倒是生得不錯。
這個世界的男子以單純瘦弱為美,所以普遍都不高。
小……薑嫻實在叫不出小可憐,就叫大可憐吧,大可憐男主坐在籠子裡,他的脖子、手腕和腳腕上都套著巨大的鐐銬。
薑嫻摸了一下自己的脖頸,怪不得疼呢,原來是鎖鏈壓的。
薑嫻靠近了籠子……
賣家女人用鐵棍敲了敲籠子,朝裡麵喊:“抬頭!給客人看看貨!”
大可憐被驚醒,他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著外麵的女人,他的眼神倏地變化了。
見到此景,薑嫻一下就想起曾經養過的一隻德牧犬。
那隻德牧犬每次出去溜的時候,它的身子緊緊地貼著薑嫻的腿。
每當有其他的狗靠近主人,它就露出極其凶狠的眼神,若是其他狗靠的再近一些,它直接掙斷繩子和其他狗抵死撕咬。
所以薑嫻後來就不去公園遛狗了,隻在自家彆墅前後的院子裡和德牧玩耍。
薑嫻還時不時感歎,說你要是不打架多好,帶你去公園裡玩多寬敞。
德牧不在乎,它隻是不想彆的小狗靠近主人。
奴隸賣家還在介紹:“這是從域外買來的異族奴隸,會說話,兩隻眼睛還不一樣,一隻藍色的,一隻綠色的。”
薑嫻抬手打斷介紹,說:“買了。”
她沒問價,多少都買得起。
奴隸賣家打開籠子,拖著鎖鏈將異瞳奴隸拽了出來。
薑嫻頓時覺得脖子好疼,她提醒賣家:“輕點!”
賣家用鐵棍戳了戳異瞳奴隸的身子,命令他:“自己出來!你算是遇到好心的主人了!”
異瞳奴隸從窄小的門費力爬出來,他仰著頭,眼巴巴地看著新主人。
他很漂亮,雖然身上臟兮兮的,但是眼睛亮晶晶的。
薑嫻覺得他這個眼神,更像那隻德牧犬了。
“解開。”薑嫻覺得自己的脖頸手腕腳腕總算能不疼了。
賣家收了銀票,隻把鑰匙給了薑嫻,說:“他會逃跑的,之前逃了三次,鎖鏈就送你了。”
逃就逃唄。
男人嘛,多的是。
薑嫻接過鑰匙,看著仰頭望向自己的異瞳奴隸。
不得不說,他的眼睛很漂亮,像是兩顆異色的寶石。
“低頭。”薑嫻命令他。
異瞳奴隸便乖乖低頭,視線看向她的腰。
薑嫻將他脖頸上的鐵鏈解開,她頓時就感覺自己脖頸輕鬆不少。
薑嫻又將鑰匙扔給他,說:“自己把手腳上的鎖鏈打開,跟上我。”
說完,薑嫻先一步走了。
賣家盯著那異瞳奴隸,心想薑嫻真是財大氣粗,花了百金買的奴隸,就不怕跑了?
異瞳奴隸也怔了一下,他當即就想跟上主人,剛邁出一步發現自己行動困難,便撿起掉在地上的鑰匙,飛快地打開手腳上的鎖鏈,跑著跟了上去。
那副粗重的鎖鏈就被孤零零地扔在原地。
鎖鏈困住的是他的過去,從此他有新主人了!終於有歸屬了!
異瞳奴隸望著主人的背影,緊緊地跟著,生怕自己丟了。
自從被幾次倒手賣到這裡,他還沒有離開過籠子。
他不知道該去哪。
他認為自己要麼該待在籠子裡,要麼該貼在主人腿邊。
微風吹過,吹起薑嫻的一截衣角,異瞳奴隸伸手輕輕捏住了她的衣角。
這下就不怕跟丟了。
薑嫻感受到被輕拽著,她並未言語。
回到薑府,府門口停著一輛馬車,她頓時咳嗽了一聲。
馬車裡,有一個瘦弱的貌美男子正在下車。
此時還是春天,這瘦弱男子卻裹著厚厚的衣裳,仿佛在過冬天。
“表……表姐……咳咳……”
病美人你誰?叫我嗎?薑嫻左右看了看。
病美人每上一節台階,都咳一聲,他的眼底泛紅,眼眶沁淚,臉色慘白,仿佛不經風吹。
“表姐竟然親自出門接我……我何德何能……”
一句話說了一半,病美人激動得差點哭暈過去。
薑嫻麵無表情地看著幾乎要倒下的病美人,她隻是去買人回來,正好在門口碰到而已。
所以病美人你誰?
係統跳出來,答疑解惑:
【這是來投奔宿主的遠房表弟,小可憐1號。】
薑嫻就一個想法,這個病美人感覺活不了幾天。
病美人咳了半天,也不見表姐來關心一句,他雙眼一翻,朝著表姐的懷抱暈了過去……
薑嫻怕表弟摔地上受傷,再連累自己“感同身受”,所以她伸手接住了昏迷表弟。
表弟好輕,果然不堪風吹。
這一刻,她聽到了身後有人倒抽一口冷氣,隨即是喉嚨裡發出的嗚咽聲。
嗚咽聲?誰家的狗?
薑嫻奇怪地回頭看了一眼,隻有那個異瞳奴隸而已,所以應該是幻聽吧?
薑嫻不知道的是,在她轉頭之前,異瞳奴隸正在凶狠呲牙,恨不得將那個病秧子撕碎生吞了!而在她轉頭看過來時,他又瞬間變成人畜無害的小乖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