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嫻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她低頭看著自己胸前,這裡掛著一塊玉佩。
是穿來時原主就有的,確實是一塊上好的玉佩。
“喜歡這個?那就送你了。”薑嫻說著就從脖子上摘下來,遞給了葉牧牧。
葉牧牧接了過去,寶貝似的攥在手裡,和那柄石頭刀一起。
薑嫻問:“還喜歡什麼?”
她就知道,男人最好哄了。
葉牧牧又指了一下她。
薑嫻胸前已經沒什麼了,她問:“你該不會是喜歡我這身衣服吧?這是女裝,你不能穿,你是男子,要穿男裝。”
葉牧牧搖搖頭,說:“喜歡主人。”
薑嫻抿了抿嘴,剛才還以為他是女裝癖,合著想多了。
“我,不能給你。”薑嫻明明白白地告訴他。
葉牧牧低垂著頭。
此時下人來送飯了,雖然薑嫻說了簡單做,但廚房還是飛快地做了八個菜。
薑嫻拿起筷子開始吃飯,卻見葉牧牧不動,她問:“你不會用筷子嗎?”
不至於吧……
葉牧牧搖頭,說:“等主人吃完我再吃。”
薑嫻想起他的剩飯一說,便主動將筷子塞到他手裡,說:“一起吃,不許等。”
葉牧牧這才低頭和她一起吃飯,他時不時就偷笑一聲。
薑嫻感覺到心跳得很快,不是她的心快,是葉牧牧的感受。
一起吃個飯而已,就這麼開心?
薑嫻沒多言,吃完囑咐了兩句讓他好好吃飯,她便走了。
走出南院,薑嫻問係統:“繼續播報。”
係統:【中斷了,男主並未再繼續上傳。】
薑嫻問係統:“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前世養的那隻德牧穿成葉牧牧了?”
係統:【經檢測,本世界隻有宿主一個穿越者。】
好吧。
薑嫻隻是覺得,葉牧牧的表現真的很像之前那隻德牧的分離焦慮啊!
她出差的那兩天,就給家裡的保姆放了兩天假,讓保姆每天來喂一次德牧就行了,但是德牧一口都不肯吃,就餓著,餓著也把家給拆了。
既然葉牧牧不是離譜穿來的,可能就是從小經曆形成了這樣的性格吧。
薑嫻到了西院,哄一下表弟,今晚就能好好睡覺嘍。
薑嫻推開門,看到表弟正斜靠在床頭喝藥呢。
“表姐……咳咳……”
薑年年剛開口,就嗆了藥,扶著床欄猛烈地咳嗽了起來。
薑嫻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背,自己的喉嚨也覺得不太舒服,她說:“慢點。”
薑年年激動的放下碗,突然就鑽進了她的懷抱裡,說:“我還以為表姐今晚不來了。”
“怎麼會呢?我答應了你,就不會食言的。”薑嫻十分認真地說,但心裡卻在想,要不是怕你上吊連累我,我才不來。
薑年年頓時抱得更緊了,他用力地聞了聞,聞到了好濃的脂粉味。
都是劣質脂粉味!
他就裝作沒聞到,繼續抱著表姐。
薑嫻端起藥碗,說:“先把藥都喝了。”
你可彆再病死了。
薑年年乖乖喝了藥,苦得他直皺眉,但還是在表姐的目光注視下,全都喝光了。
薑嫻摸了摸他的頭,說:“好,那就乖乖睡覺吧。”
她說完剛要起身,卻發現衣角又被攥住了,和葉牧牧攥的位置都一模一樣。
薑嫻說:“我得回去了,你好好睡覺,不許鬨。”
薑年年垂下眼,咳嗽了一聲,說:“表姐,我怕黑。”
薑嫻左右看了看,說:“那就通宵點蠟燭吧。”
薑年年還是不鬆手,問:“表姐不能留下陪我嗎?下午表姐都陪我了。”
薑嫻想著,下午那是以為抱抱就能救贖值漲到100呢,沒想到有上限,白抱了。
薑嫻本想拒絕他的,但是想到他那隻有5的救贖值,太危險了,便說:“那好吧,我陪你。”
薑年年摟著表姐躺在床上,問:“表姐能給我講個睡前故事嗎?”
薑嫻隨口說:“下次吧。”
不拒絕,也不答應,就拖延。
薑年年也不糾纏,他乖乖閉上了眼睛。
薑嫻等到身邊的人呼吸均勻了,那就是睡著了,她剛要起身,就發現衣角還是被攥著。
薑嫻抽了抽,發現薑年年的手指攥得很緊。
薑嫻真想掰開他的手指,將衣角抽回來,又不想弄醒他。
於是薑嫻決定……將外衫脫了,她將外衫放在床上一側,留給薑年年摟著吧。
薑嫻穿著裡衣就準備開門走人,她的手剛摸到門……
係統:【警報!薑年年救贖值低於5……】
薑嫻嚇了一跳,她往裡間的床邊走過來,看了一眼,薑年年明明還睡著呢。
此時,係統不警報了。
薑嫻又要去開門,係統又一次警報了。
她懂了,薑年年裝睡,她去門口準備走,薑年年就黑化,她不走,薑年年就恢複。
所以開門也是傳感器嗎?!
但是薑嫻真的覺得晚上很熱,她一貫如此,即使徹夜對著空調口猛吹,和人摟著睡也太熱了。
薑嫻念著他隻有5的救贖值,那今晚就在這睡吧。
不過不想躺在一張床上,尤其是薑年年太黏人了,非要摟著。
薑嫻去櫃子裡找了個枕頭,在外間的軟塌上躺下了。
就睡在這裡吧。
不離開薑年年的房間,他就不會下降了。
薑嫻閉上眼入睡前,問係統:“薑年年多少了?”
係統:【6。】
薑嫻:“行叭。”
蠟燭通宵燃了一夜,半夜時,薑嫻隱隱約約聽到打雷下雨聲,她翻了個身,繼續睡了。
等到一夜睡醒,天亮了,蠟燭燒乾了。
而薑嫻的身側……她剛睜開眼,就看到薑年年坐在軟塌的邊邊上,手持一把團扇,正在給自己扇風。
“表姐,你醒啦。”薑年年甜膩膩地說。
薑嫻坐起來,問:“你怎麼跑外間來了?為什麼給我打扇?”
薑年年打扇的動作不停,說:“表姐半夜說熱,我聽到了便來打扇了,後半夜一直在下雨,天氣確實悶熱了些。”
薑嫻問:“所以你後半夜一直在給我打扇?”
薑年年點點頭,說:“我願意每晚都給表姐打扇。”
薑嫻揉了揉太陽穴,她說:“以後晚上你就好好睡覺,不許再做這種事了,你不好好休息,身子怎麼養好呢?”
薑年年沉思起來:“我是要養好身子,這樣才能早日給表姐生女兒……”
薑嫻:“……”
怎麼又提到這事了。
薑嫻移開視線,正想怎麼勸薑年年彆再半夜給自己打扇,她正好看到門口有個坐著的身影。
怎麼那麼像葉牧牧?
薑嫻下床,打開了門。
真的是葉牧牧,又抱著膝蓋縮成一大團。
“你怎麼來這兒了?”薑嫻問。
葉牧牧站起身,垂著頭看著自己的鞋尖,委屈巴巴地說:“害怕,打雷了。”
薑嫻正要說話,就見到管家和嬴盈盈走過來。
嬴盈盈福了一禮,甜甜地說:“恩人,早膳我已經做好了,可以去開飯啦。”
嬴盈盈的眼睛還是紅紅的,不光是哭的。
薑嫻看不懂,買嬴盈盈回來時,沒吩咐他做什麼活兒吧?
“為什麼是你做早膳?”薑嫻問。
管家解釋:“回家主,嬴公子天不亮就非要去廚房做早膳,一直做到現在。”
所以嬴盈盈的眼睛如此之紅是……熬了半夜熬的?
葉牧牧站在一側,他目光凶狠地盯著嬴盈盈,縮在袖中的手也捏緊了石頭刀。
而跟出來站在門口的薑年年雙眼微眯,捏緊了扇柄。
這小狐狸精又是誰?他身上的劣質脂粉竟然和表姐外衫上的味道一模一樣!
這狐狸精和表姐發生什麼了?!
薑年年一想到這裡,氣得直咳嗽,咳得越來越厲害,最後咳得蹲到了地上。
薑嫻後退一步,看著這個場麵。
一個咳得顫抖,一個想要吃人,一個開心等誇。
薑嫻無奈,對係統說:“報數吧。”
誰救贖值最低,她就先理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