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恩人不嫌棄我變醜了嗎?”嬴盈盈試著問,他的語氣小心翼翼,生怕一個字說錯,就被厭棄了。
薑嫻笑了一聲,摸了摸他的頭,說:“不嫌棄。”
此時,大夫帶著製好的藥進來了。
薑嫻接過了藥膏,而大夫卻愣住了。
“怎麼?”薑嫻問。
大夫眨了眨眼,不敢確認自己的眼睛,問:“怎麼變嚴重了?”
薑嫻正在蘸藥膏的手指也一頓,果然不止她一個人覺得,連大夫都覺得小哭包的傷變重了。
嬴盈盈嚇得睜大了雙眼,不敢說話,隻是喉結不斷上下滾動,在吞咽口水,因為他怕急了。
“下去吧。”薑嫻大概猜到了,左不過就是賣慘裝可憐討寵,她並未戳穿,而是給了小哭包一個台階。
大夫出去了,再次帶上了門。
薑嫻什麼都沒說,她已經蘸好了藥膏,說:“過來,我給你上藥。”
嬴盈盈小心翼翼地挪過來,湊近了恩人,揚起遍是巴掌印的小臉,但閉上了雙眼。
因為心虛,他不敢睜眼直視恩人。
薑嫻仔細地給他的臉上都塗了一層藥膏,又用手扇了扇風。
“好了,仔細養著吧,葉牧牧我已經懲罰過了,他再也不敢來欺負你了,我會派幾個護衛來北院,省得再有人來欺負你。”薑嫻將藥瓶放在床上。
而嬴盈盈立刻從懷裡摸出帕子遞過來,給恩人沾染藥膏的指尖擦乾淨了。
薑嫻瞧他這樣小心翼翼地討好,她覺得這事更有意思了。
“嗯嗯……那恩人晚膳還來我這裡用嗎?”
嬴盈盈的心裡毫無安全感,他擔心自己偷偷添了幾巴掌的事被發現,他雖然疼得厲害,不過也知道自己沒破相。
嬴盈盈怕那個粗人被恩人輕輕放過,畢竟早上那個粗人搶菜鬨得那麼難看,恩人都隻是訓斥他兩句,連他剛跪下就趕緊讓起來,可見恩人眼裡很看重那個粗人!
所以嬴盈盈才故意又狠狠打自己幾巴掌,讓傷看起來更重些,好讓恩人能多憐惜幾分,再去給那個粗人一個教訓,省得那粗人下次又來欺負自己,他隻是不想再被欺負而已,卻沒想到恩人剛才已經去懲治那個粗人了嗎?
所以自己這件事豈不是做得多此一舉?而且方才大夫那句話是否會讓恩人心裡生疑?
是不是弄巧成拙了!
父親說過,女人都喜歡心思單純的男子,不會喜歡心思複雜的男子,這下可如何是好!
薑嫻說:“晚上我會來,但你受了傷,眼睛也腫了,就彆去廚房做菜了,讓府裡的廚子做就好。”
嬴盈盈的心裡偷偷鬆了一口氣,太好了!恩人是不是沒發現?還是發現了卻沒當回事?
不論如何,這回算是逃過了!
恩人為我出了氣,也沒因為我的臉傷了而厭棄,而且晚上還會來!
就是不知道……用完晚膳會不會留下呢?
那都是晚上的事了!
薑嫻見嬴盈盈在竊喜的表情,她問係統:“報數。”
係統:【90。】
竟然沒上升嗎?
不論如何,小哭包這件事算是穩定了。
“那你就好好休息,我晚上再來。”薑嫻轉身離開了。
嬴盈盈捏著床上的小藥瓶,開心得在床上打了個滾,忍不住抱著枕頭雙腿亂蹬。
直到有下人進來送茶,他才突然止住打滾蹬腿的動作,又垂眸裝傷感悲痛的小可憐。
薑嫻離開了北院,她要去找表弟算賬。
這個病美人眼看著就剩一口氣吊著,還有精力搞事,還挑撥那個沒腦子的瘋狗去打小哭包。
這表弟不敲打一番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