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將軍沒再深究,因為看完馬的兩人已經朝他們走來了。“程將軍,恭喜。”姬運抱拳笑道,程將軍笑了笑,這笑容明顯真摯了很多,十分歡迎地說道“嗯,公子能夠前來,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
姬運笑容更大了,“那我們快入席吧,彆誤了時辰。”
程將軍點了點頭,帶著兩人坐入了主桌,此刻的主桌上隻坐了他們兩個人,“剛才程將軍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姬運的聲音穿過大家嬉鬨的聲音傳到了熾陽的耳朵裡,熾陽有些意外,她一直覺著這人思緒大條,倒沒想到還有細心的一麵。
“也沒什麼,就是問我們怎麼認識的。”
姬運手指摩梭了幾下,解釋道“程將軍作為一方守將,防備心重了些,不管他說了什麼,你都彆介意。”程將軍是什麼人他還是了解的,他不僅是將軍,還是自己的舅舅。因為身份的緣故,他對自己的安全十分看重,對自己身邊的人也是嚴加監查,熾陽作為新麵孔,多少會被刁難。
此刻有一個女子拿著茶壺走了過來,為兩人斟茶,眼神不是看向兩人,她的視線太過□□,落在兩人身上讓他們不由覺著不舒服,熾陽不著痕跡地朝後退了些,避開她的視線。
“額,這位姑娘。”姬運有些尷尬地開口。
女子見姬運開口,連忙回過神,“怎麼了?”
姬運指了指茶杯,“那個,茶灑了。”
女子低頭看去,隻見杯子裡的水都溢了出來,順著桌角流了下來,她連忙抱歉“對不起,對不起。”說著轉身就去拿抹布,擦桌子上的水漬。
有了這一遭,女子也沒有在待在兩人這裡,將茶倒好就很快離開,熾陽繼續剛才的話題“那你呢,我突然出現,你就好奇我有什麼目的?”
姬運看向熾陽,“你的眼睛告訴我,你沒有。”
熾陽眼睛微微睜大,滿是詢問,像是在問怎麼個沒有法。“你的眼裡像是什麼東西都放不下,我們這一路上遇到的人以及事情,都引不起你的半分關注,這樣的人不會對我有什麼目的的。而且你這一路上都像是在尋找什麼,我知道,但這一定跟我無關。”
熾陽低頭去看杯中的茶,笑了笑,此刻的姬運倒有一些當真龍天子的樣子了,至少在看人這方麵沒有問題。
她在找一個答案。仙界皆傳是四大神獸逮捕自己並打入了極北之地,其實不全是對的,她是仙界唯一一個學得極為雜亂的人,彆人都是修一種道,練一種功法,但是她學習了當年仙界所有人的功法。
所以即使被眾仙和四大神獸圍攻,就算不敵,自保也是沒有問題的。那年困住自己的不是他們,而是蒼生。
作為天界的公主,她從小接受到的教育就是為蒼生舍一人,那是宿命,也是很多神仙的歸宿。她服從,但不解。因為她從未見過蒼生,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為了誰斷掉了一條生路。在極北之地的這些年,她一直在想一個問題,那便是蒼生為何?
多年來一直沒有答案,所以她想看看能不能找到這些答案。這一路上,她見過歡樂的稚兒,見到了辛勤的農夫,見到了堆笑的小販,見到了相愛的情侶,見到了很多很多,可是自己想要的答案卻沒有找到。
姬運見她沒有說話,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一個角,就知道她在發呆,便不去打擾,左右她想的事情與自己無關。
很快,程鵬就去迎接新娘了,他們回來時正好是午時,與其一起來是一大批人,花轎還未落地,所有的人都站了起來,翹首以望,爆竹聲同時響了起來,劈裡啪啦地。
花轎落在門口,喜婆拿著一根紅綢,中間還綁了一個繡球。一邊給了程鵬,一邊給了轎子裡頭。隻聽她口中念念有詞“一條紅絲綢,兩人牽繡球,月老定三生,牽手到白頭。”話音落下,一陣鼓掌和喝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