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族長帳篷前,部落的廣場上聚集了不少人。有狩獵隊的成員,也有部落的其他人,他們在等著族長分發昨天玀玀獸的獸血和肉。
族長的伴侶晴正帶著幾個健壯的女人,給奄奄一息的玀玀獸幼崽放血,母玀玀獸和一頭幼崽當時殺死了,已經被放過血當場喝掉了。死了的獵物放在外麵很快就會凍起來,到時候就放不了血。放完血後會將獵物的皮毛剝掉,刨開肚子將內臟掏出,分給那些孤兒老人和沒資格領食物的家庭,至於獸血和肉他們是沒有的。
此時族長帳篷裡,族長、力、鷹、森還有兩個老者圍坐在一起。當然,沒有言家的火堆,隻是單純的放了塊石頭當凳子,坐在上麵開會。
族長的帳篷成圓形,類似於現代的蒙古包,大概十幾平,中間的位置立著一根很粗的柱子,用於支撐帳篷的重量。進門的對麵,獸皮牆壁上掛著一個巨大的頭骨,比花家那個還要大,一進帳篷看到還有點滲人。裡麵的布局和言家差不多,東麵是睡覺的地方,西麵放著工具,北邊角落堆著食物。
“族長,這次的雪季還沒結束,大部分族人的食物應該不多了。”
說話的老者,臉上帶著明顯的擔心,隻是細看眼神中很淡漠。老者差不多六七十歲,微駝著背,臉上一條醜陋的疤痕自眉梢斜至鼻梁,身上披著的獸皮是一整張王獸皮,王獸首垂在胸前,很是威武。這是山部落上一任族長光,帶著部落從之前的族地狼狽的遷徙到這裡,選中了這塊寶地重新建立了現在的部落。光沒有兒子,隻有兩個女兒,族長石的伴侶晴就是光的大女兒,小女兒雲則是鷹的伴侶。雖然光已經不是族長,但光在部落中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很有話語權。
“這次的玀玀獸是否……”
“這些肉要先保證狩獵隊,駑他們在母河邊預防嚎獸,需要先保障他們。”
坐在族長旁邊的另一位老者話還沒說完,就被鷹打斷了。這位老者叫知,才四五十歲,但頭發花白,看著比光還要蒼老,身上的獸皮皮毛很粗糙,不是什麼好獸皮。知沒有伴侶,隻有一個養子,現在管著部落裡的采集隊。部落的人對知的態度很奇怪,小輩們基本都很尊敬他,年級大的族人則是敬而遠之。
“我認為鷹說的很有道理,食物要先保障狩獵隊的人。這次的玀玀獸幼崽有五隻還活的,等下鷹你帶人送兩隻給駑,其餘的玀玀獸分給部落裡的巡邏隊,至於內臟可以分給那些食物不夠的家庭。”
族長石抬頭,看了一眼知,眼神中帶著深意。石其實很清楚部落現在的情況,但玀玀獸就這麼多,部落所有人都想分到是不可能的。況且部落的狩獵隊兼顧著保護部落的重任,現在雪季還不知道什麼時候結束,必須先保證狩獵隊。昨天的玀玀獸可能隻是一個信號,雪季冬眠的野獸估計陸陸續續都會醒來,到時候部落的安全還要靠狩獵隊來維護。
“現在各家食物都不夠,不是還有一個辦法嗎......”
鷹聽到族長同意自己的想法,並沒有多欣喜。現在食物短缺,鷹也沒辦法,駑還守在母河邊,鷹不得不硬起心腸。想到昨天的事,鷹看向旁邊的森,如果森說的是真的,那估計能幫助部落度過這次危機。
“還有什麼辦法?”
采集隊中其實有很多部落的孤兒,像言一樣失去阿父阿母的,還有那些沒有家人在狩獵隊的家庭,這些人完全靠采集為生。有時候部落狩獵隊打到獵物多,那這些人也是可以分到些肉的,隻是終歸有限。
知想到以前的部落,不管狩獵隊還是采集隊,隻要是部落的族人都可以通過勞作獲得食物。狩獵隊的肉和采集隊的野菜野果,都會集中在一起由智者進行分配。自從發生那件事,智者被神罰,部落被迫遷徙到這裡,一切都不一樣了。
知想改變,想為他們爭取,但也僅僅隻是爭取到獵物的內臟這些狩獵隊看不上的肉。但這些內臟根本不夠,現在就算是狩獵隊家裡都不一定還有食物,何況普通人。聽到鷹說有辦法,知雖然不抱希望,但是還是問道。
“這個就要問森了,森比較清楚。”
鷹並不解釋,直接將問題拋給森。
“哦?森知道?那森你來說。”
“是水獸,我們也是無意間發現水獸能吃,正準備和族長說。昨天回來的時候碰到鷹了,先將這件事和他說了。”
森見大家都看著自己,知道這事避不掉,隻能不急不緩的解釋著。
“水獸?”
“水獸不是會吃死人......”
“嗯,昨天我去部落口等他們的時候,見森和季兩人都拖著水獸。至於能吃不能吃,就不知道了。”
森說完,幾個人都很驚訝。之前部落的生,吃水獸吃死了的事族人都知道,因為這個事族長特地召集了全部落的人。生死的慘狀在坐的應該都清楚,現在突然說水獸能吃,他們都不太相信。
“森,你詳細說說,你們是已經吃過了,沒事?”
知認真的問著森,雖然懷疑,但萬一呢。而且說的人是森,那有可能是真的。森在知的心裡可信度還是很高的,畢竟整個狩獵隊也隻有森的小隊會照顧部落中的弱小者。
“嗯,吃過了,需要將水獸的刺處理掉才能吃,不然會像生一樣被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