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內充斥著潮濕、黏膩的空氣,交織著渾濁的呼吸聲混為一團,令人反胃至極。
男人失神地坐在牆角處發呆,不知是在想什麼。他身旁的床鋪上,兩個男人早已呼呼大睡,可他無法入眠。
是正午,強烈的日光妄想穿透細矮的欄杆進入小小的牢房中,被無情地擋回了。它心有不甘,卻無可奈何。
突然,一串鑰匙的碰撞聲打亂了他的思緒。
獄警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站得筆直,嗓音卻是冰冷似鐵:“有人找你。”
他枯朽的身軀僵直起來。他自幼便無父無母,人至中年也無妻子兒女,朋友更是沒有幾個真心侍他的。那麼又究竟是誰會來探望他呢?
腦海中浮現出那個少年的身影,他的身子不禁震顫了起來,顯得沉重又可笑。
半晌後,他走出了囚困他的牢門,重新帶上了那泛著冷冽銀光的手銬,緩步走向走廊的儘頭。直到落座,他才瞧清楚,來探視他的是個陌生女人。
不,不。
這女人的樣貌、眉眼,都像極了一個人。
他的頭頂開始冒汗,呼吸陡然加重——那女人開了口。
“我知道,不是你乾的。”女人輕鈴般的聲音通過話筒直飄入了他心裡,他的喘息愈發粗重起來。
“那麼,能請你告訴我,究竟是誰讓你替罪的嗎?”她的聲音縹緲模糊,如同遠方傳來般。
男人瞪大了雙眼,忽地抬頭。他的雙唇緊抿著,雙眼中迸發出警惕,不願開口回答她。
“你說什麼呢,妹子,我不認識你。”
“是嗎?”女人的嘴中緩緩地溢出了笑聲,眼底的情緒被頭頂的陰影遮掩住,她又說道,“張安強,我知道,你有個妹妹。
“據說,死了四年了?”
活音剛落,男人猛地站起身,抬眼盯著她。
這是……找他來索命了?
*
“那是個少年,身形很瘦弱,大概一米七多,戴個帽子。他給了我很多很多錢,還拿我的妹妹威脅我,讓我替彆人坐牢。”
蘇皎靜靜地聽著張安強的話語,開口訊問:“他叫什麼?”
“他叫陳……”
“時間到了。”一旁的小夥子打斷了他們的話,出言提醒。張安強如釋重負地放下了電話,起身慌亂離去。
蘇皎慢步走出監獄的大門,沉思著。
都是身形瘦弱,戴帽子的少年……她想,她知道他與岑景硯的關係了。
那麼他,又究竟是誰呢?
*
太陽照常東升西落,時間也飛速流逝,距離蘇皎出院已經快一個月了。
就在昨天,岑景硯還找上了門,通知她關於宴會的事。
女人懶洋洋地倚在門框邊,抬眸含笑看她,紅唇輕啟:“下周有個晚宴,你需要做我的女伴和我同去。”
蘇皎此時正躺在沙發上看手機,聞言驚愕地抬頭,手機脫離了手掌“啪”的一聲掉在了沙發上,聲音有些悶悶的。她卻渾然不覺,問道:“這……不太合適吧?況且您為什麼需要的是……女伴?”
岑景硯聳肩,看著正慌忙低頭尋找手機的蘇皎有些好笑,道:“我找不到男伴,我也不喜歡跟著陌生人出席重要場合。”
“那為什麼是我……”她隻是個小小的生活助理啊!!
“因為你很合適,而且你跟在我身邊我也會放心許多。”
蘇皎不死心,試圖掙紮一番,卻猛然想起了什麼,無可奈何地應了句:“好。”
酒會相遇,是第一個劇情點。
原劇情,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