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會場,各色人員已經來的差不多,元有言掃了一眼皆是長輩帶著小輩,其中有幾家還是元家的競爭對手。元有言沒有和其他人進行寒暄,而是找了一個安靜的地方坐下觀察眾人。這時,會場的大門打開,元舒蕾挽著父親元錦成的胳膊神采奕奕地走進會場。她一席魚尾白裙飄飄若仙,禮服上綴滿了碎鑽,銀光閃閃,她綰了一個公主頭,帶著名貴首飾,穿著鑲金高跟鞋,看上去高貴而奢華。
元有言並沒有任何羨慕嫉妒之情,隻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元茂行餘光瞥見元有言的神情,心裡滿意,心平氣和地對待敵人才能戰勝敵人。
元舒蕾驕傲地看著元有言,似有得意姿態,她看著略顯寒酸的元有言,心裡竊喜,這身禮服是爸爸花重金請人設計的,價值百萬,一下子就豔壓全場,而元有言那件看起來普通極了。元舒蕾遊走於各家名媛之中,舉著酒杯,談笑風生。反觀元有言孤單地坐在角落裡,似乎與這個宴會格格不入。
能來到這裡的人都是人精,哪裡不知道元有言的尷尬身份,一個個看笑話似的看著元家的兩個孫輩鬥爭。宴會進行到一半,元有言悄無聲息地來到後院,她走向院子中靜坐的女士,詢問:“請問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女士轉過身,她衣著樸素,額頭飽滿,身材微胖。看著著裝端莊的元有言,女士有些好感,她頷首示意元有言坐下:“你是哪家的孩子?”
“我叫元有言,是黎津市元茂行的嫡長孫女。”元有言特意強調了一聲自己的身份。
女士的目光微微有些改變,她細細看了元有言說:“沒想到你這麼大了?”
“您以前認識我嗎?”元有言驚訝地問。
女士說:“我和你姨媽是同學,見過你幾次。”
“這樣啊,那是我的榮幸。”元有言淺笑,她看了一眼女士,言語間有些躊躇。
女士見此直接說:“你怎麼了?這麼這樣看我?”
元有言猶豫片刻說:“我有一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你直說便是。”女士是個爽快地人。
元有言深吸一口氣說:“我看您眼內藏著愁緒,似乎有心結?”
女士心內疑惑,這個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多歲,竟然有這個眼力。元有言繼續說:“我也身處泥沼,雖然不能為您分憂解難,但是可以傾聽。”
“哎!”女士歎氣,“也沒什麼,都是些家庭瑣事。”
元有言知道女士有所隱瞞和顧忌,於是說:“當初我爸爸再娶的時候,我的日子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但是我做到了一點,就是尋求庇護,生存下去。”女士眼神閃了閃說:“如何尋求庇護?”元有言知道魚已經上鉤了,坦言相告:“爸爸指望不上,就指望彆人。可是彆人也不會平白無故的庇護我,所以我就讓彆人看到我的價值和誠意。尤其是身懷珍寶的時候,一個人是守不住的。利益相關者,步調一致者都可以成為自己的庇護所。”
“沒想到你這麼小,竟然有這等見識。”女士覺得眼前的小姑娘心機過於深沉,並非良善之輩。元有言知道說出這樣的話,自然會暴露自己的一些內心,可是她不怕,人與人交往無非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她眉目上染上愁緒:“我何曾不想單純地活著,什麼也不想,可是我不能。其實,隻要不違背自己的良知,尋求庇護不過是為了活下去而已。”
女士原本恐懼的目光變得有些憐憫。元有言見時機差不多了,便找了個理由走了。看著元有言的背影,女士的眼神變得堅定,她拿出手機撥打電話:“爸,我願意去衢州,但是我有一個要求。”
當元有言回到會場的時候,何教授已經到了,老人穿了一身紫色絲絨旗袍,很有氣質。她在會場中掃了一圈,發現元有言不在,心裡微微失望。幾家企業看見何教授連忙走上去套近乎,言語間皆是對於T30的合作問題,何教授沒有表態,她看著一個個身穿價值不菲禮服的人,心裡沒有合作的欲望。這時,元有言從後門走了進來,何教授一眼就看到了她,見她穿著得體卻不奢華,妝容淡雅卻不濃厚,神情淡漠卻不狂傲,心裡微微有了底。元茂行沒有直接在何教授麵前露臉,他遠遠地看著元舒蕾一臉討好的誇著何教授,心裡知道元舒蕾已經輸了。當看到何教授講目光投向元有言時,心裡鬆了一口氣。其實若是自己出馬,這個項目也能拿下,可是他就是要兩人相爭,從而選取集團最佳繼承人。
商業聚會觥籌交錯,言笑晏晏,而四季小築的公寓內南絮正為看電影做準備。她穿了一套休閒裝,上麵是一件條紋假兩件T恤,下麵是格子蘿卜褲。將頭發紮成一個半丸子頭,彆了一支白色蝴蝶結珍珠發卡,背著一個白色布包,清純可愛。
“都該吃晚飯了,你還出去?”南母見她要出門,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