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池壓下心中的酸澀說:“我對她沒有絲毫感情,我隻是不想利用彆人的感情。對不起,元總,我做不到。”
“好,我不逼你。你自己想辦法,我隻要結果。”元有言說。
宴池無奈地點頭離開,出了總裁辦公室,宴池的臉上浮現一絲哀傷,她怎麼配得上那麼豁達,那麼乾淨的安邑新呢?
中午吃飯的時候,宴池選了一家小吃店,她對南絮說:“我聽安邑新說,你喜歡這種有煙火氣的小店吃飯?”
“安邑新這張嘴真快。”南絮笑道,“我喜歡熱鬨的地方。而且小吃店不比那些大飯店味道差,甚至更有特色一些,符合咱們小老百姓的味道。”
宴池吃了一口蒸餃說:“我也喜歡。我爸以前是擺小攤的,賣煎餅果子,那味道可地道了,後來身體不允許就不乾了,給人家看個大門掙點錢。上小學的時候我經常跟在我爸屁股後麵,她攤煎餅,我吃,可高興了。我媽經常說,我就是我爸的小跟屁蟲。”
“你爸爸很偉大。”南絮讚歎。
宴池眼角染上笑意:“是啊,我爸是世界上最好的爸爸,他對我媽很體貼,對我非常疼愛。冬天怕我冷給我織手套,夏天怕我熱給我買小風扇,我對柳絮過敏,他就給我做防護口罩,秋天的時候陪我一起爬山。他常說,人窮誌不窮,我們物質上可以匱乏些,但是精神上要豐富,所以一有空就帶著我去爬山去逛公園,還給我買很多很多書。”
“你爸爸給你的是至誠的父愛。”南絮長這麼大,第一次聽人這樣讚美自己的爸爸,以往的時候同學們提起自己的爸爸最多就是買了什麼,給了多少零花錢,但是生活中的小細節從未提起過,可是宴池的父親卻真真切切地讓南絮覺得,父愛也可以這樣體貼,這樣細微。
宴池喝了一口餛飩湯說:“就像這混沌一樣,雖然普通但是實在。我爸就是這樣一個人,知道我考上了黎津市一高,他高興的像個孩子,花了一個月的工資帶我去玩,他自己連10塊錢的煙都舍不得抽。後來﹍﹍”說著,宴池表情暗沉下來。
“後來怎麼了?”南絮一聽這個詞就知道發生不好的事情了。
宴池眼中帶著些許仇恨,她清脆的聲音變得低沉:“後來,我被陳瑞霖﹍﹍我爸他一怒之下氣昏了過去,跑到太金公司為我討回公道,可是我爸就是個門衛,沒什麼文化,沒什麼背景,哪裡能鬥得過太金公司的老總?”
“宴秘書?”南絮同情地看著她,想要安慰什麼,卻不知道說什麼,她曾經被趙浩摸了一下就渾身惡心,而宴池被﹍﹍那種悲憤絕望可想而知。
宴池眼角微微濕潤,她笑著說:“我爸被打斷了腿,還被威脅,若是將事情捅出去就殺我全家,還逼迫我退學。我爸走投無路,隻能對著我道歉,說對不起我,身為父親卻不能為自己的女兒討回公道,是個廢物,整個人都頹廢了。後來元有言出現了,她知道了這件事,替我討回公道,讓陳瑞霖從黎津市一高退了學,還讓陳家賠了錢給我們。可是我不甘心,為什麼陳瑞霖做了那麼多罪大惡極的事情卻得不到懲罰,而我們受到了侵害卻要忍氣吞聲?”
“沒想到陳瑞霖這麼惡毒,簡直畜生不如。”南絮氣憤,高中的時候她以為陳瑞霖就是個欺騙小姑娘的惡心渣男,現在看來,說他是渣男真是便宜了他,這簡直就是人間惡魔,世間敗類。
宴池諷刺一笑:“是啊,畜生不如。可是一個畜生不如的人活的好好的,還出國留了學,就是因為他的父親是太金公司的董事長。所以,我大學的時候就投到了元有言門下,希望和她聯手將陳瑞霖繩之以法,可是我們手中無人,元有言的爺爺不重視她,甚至想奪走元有言手中的股份,她的後媽一心一意想將元有言從元家趕出去,她的爸爸對女兒視同仇敵,我們兩個在公司舉步維艱。”
“原來她的生活比我想象的還艱辛。”南絮眼神一暗。
宴池看了一眼南絮說:“是啊,單憑我們兩個在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下對付一個偌大的太金公司談何容易,所以我們希望最信任的人、最親近的人來幫助我們。”
“所以你們想讓我來當助理幫助你們?”南絮這才明白元有言為什麼執意讓她來元彙集團工作。
宴池歉意地看著南絮:“對不起,南絮,把你牽扯進來。你不要怪元有言,她因為這件事一直自責,甚至還生了病,是我建議她讓你來的,你不想讓壞人得到應有的懲罰嗎?”
“當然想。”南絮立刻說,“我也憎惡這樣的人,隻是我怕自己幫不了你們什麼?而且,我不擅長這些工作。”
宴池感激地看著南絮說:“安邑新說的不錯,你真是個善良的女孩子。南絮,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好這份工作,原本我也不喜歡金融,我喜歡文學,可是為了討回公道我放棄了自己的愛好,元有言喜歡物理,可是為了活下去,她選擇了金融係。對於你的委屈,我們很抱歉,但是我相信安邑新的判斷,相信元有言的眼光,更相信自己的感覺。從第一眼看見你,我就知道你和我們是一條路上的人,我們心中都有一個共同的信仰——正義,我們要一個正義。”
“我會努力的。”南絮被說的心中發燙,她突然覺得自己不委屈了,宴池和元有言為了公道能夠放棄愛好,自己委屈一下也是可以的。
宴池看南絮上道了,加大力氣說:“你放心,等我們結束了,你可以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到時候我和元有言大力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