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南絮早早到工作室報道,快中午的時候在一家私房菜定了一個位子,之後將地址發給元有言,臨近十二點的時候給平總監說了一聲,便打車和來到約定地點。
走進餐廳,元有言已經等候在此。看見南絮來,元有言眼內是藏不住的驚豔。淺粉色交領毛衣很是溫柔,杏色毛呢及膝A字裙活潑中帶著一絲輕熟風,一雙杏色小短靴和整體的顏色很搭,三四厘米的粗跟拉高了身材,顯得很精神。披肩的秀發紮成半丸子頭,婉約中帶著俏皮,在這寒冷的冬季裡猶如一樹桃花盛開,讓人滿心的歡喜。元有言趕緊站起來給南絮拉開椅子:“上午工作忙不忙?”
“還好。”南絮脫了羽絨服搭在椅子上,看向元有言。今天的元有言衣著多了一些人氣,白色羊絨九分蘿卜褲,咖啡純羊毛的V領毛衣,馬丁靴,中馬尾,簡單而利索。
“吃什麼?”南絮將包放好,拿起手機邊掃桌子上的二維碼邊問元有言。
元有言沒什麼偏好:“什麼都行。”
南絮沒和她客氣,依著記憶點了幾道元有言愛吃的菜。等候上菜的過程中,元有言問南絮:“一直沒問你,考的怎麼樣?”
“還湊活,都是正常發揮。”南絮實話實說。元有言點點頭:“平常心就好。”
飯菜上的很快,元有言一看都是自己愛吃的,玉帶蝦仁、豆豉蒸排骨、白汁圓菜、竹筍高湯。心裡一暖,元有言對南絮說:“再點兩道你愛吃的菜吧。”
南絮笑道:“這些菜我也愛吃。今天是我請客,聽我的。”
元有言隻好作罷。兩人邊吃邊聊,都是生活中的一些瑣事。吃完飯,結完賬,南絮給自己和元有言一人點了一杯白開水,才正色對元有言說:“元有言,謝謝你這幾天的陪伴,謝謝你前天晚上的搭救之恩!今天這頓飯是我特意答謝你的!”
元有言心一涼,她有些緊張地看著南絮,說:“我們之間這麼生分嗎?”
“元有言,若是之前,你陪著我是應該的,你救我也是應該的,但是現在你沒有這個義務和責任,我應該感謝你。”南絮坐直了身子,嚴肅地說,“我不能理所應當地享受你的好,更不能擺不正自己的位置。我們現在充其量就是老同學。昨天我沒有拒絕你的示好,是因為我不想讓一名救過我的人傷心和難堪,今天我請你吃飯,一是謝謝你的幫助,二是圓一次十幾年來我所渴望的單獨約會。”
“南絮,你聽我說。”元有言急切地說。
南絮打斷了她:“你先聽我說。元有言,喜歡你這麼多年,我一點兒都不後悔。可是鼓起勇氣再愛你,我做不到。”
“南絮!”元有言心裡冰涼,“你真的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
南絮說完,拿起包和羽絨服,站起身,深深看了一眼元有言,定定地說:“元有言,你要學會愛自己!學會自己尋找快樂!元有言,以後不要找我了!”
元有言定定地看著南絮離開,定定地看著她消失在視野中,渾身冰冷,她突然覺得這個冬天是那麼嚴寒。
自那次約飯後,南絮和元有言一次也沒見過,一次也沒聊過,生活平淡而單調。這天,她完成了春季新款的初稿交給平總監審核,拎著包早早下班了。剛走到寫字樓下,看見宴池倚在一輛寶馬車邊看著自己。南絮頓了頓,走過去問:“宴池,你怎麼在這裡?”
“我在等你。”宴池直截了當地說。
南絮沉默片刻說:“你是為了元有言來的嗎?”
“不是,我是為了你來的。”宴池搖頭,她打開車說,“上車吧,我們先去吃飯。”
南絮想了想,走了過去,打開車門坐在了副駕駛上。一路上兩人沒說一句話,宴池帶著南絮走了將近一個小時才停下。南絮一看,居然是兩人曾經來到的那家小餐館。
“還記得這裡嗎?”宴池下了車,看著這家生意仍然火爆的小餐館問。
南絮說:“當然記得。”
宴池將車鎖好,帶著南絮走進了餐館,她們在一個靠牆的位置坐下。宴池沒有詢問南絮的意見,直接點了餐,南絮一聽,居然是兩人第一次來這裡吃飯時點的菜。她不知道宴池葫蘆裡賣的什麼藥,隻好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