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生不過一念之間,今日你殺我,明日又殊不知是誰遇害而亡。在以權力為中心的角鬥場上,鮮血與殺戮,黑暗與死亡,背叛的森笑,詆毀的插刀,推下懸崖的“潔白”的雙手……一樁樁一件件的起始和歸處,如滕蔓般席卷這整個王朝統治階級。在純真的外表下,是以枯木舉托起森森白骨的死亡城都,到處都是乾涸的血液,腥味與銅錢,賣弄的笑臉和被當做物品買賣的無辜人。
袂枯草醒了,她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是無邊的儘頭,沒有光很黑很黑,但是她能聽見聲音,能有清晰的觸感,她認得出她的父親,母親,姐姐,妹妹,火的灼烈燃燒,很久以前的玩伴,還有教會她很多殘酷道理的人們,刀子的冰冷,骨頭被打斷的響聲,割肉喝血的清晰咀嚼感,麻木地被當做工具一樣殺人,被當做物品一樣轉賣……到最後,沒有一聲空響,她陷入了死亡般的沉沒黑洞中。再過了很久很久,她逃離了這個虛妄的時空。
“你醒了,袂?”宸王坐在一旁,看著她。
“是的,殿下。”袂枯草的臉色依舊不怎麼樣,按理說她曾經不至於因為這種肩傷而臥床,卻是沒想到那廝在刀上下了毒,差點要人死的無形毒,一般醫師無法診斷。現在便是她命大且宸王發現的早找了其他人。
若無她,死的就是宸王。行刺的人手段做的很乾淨,梨樹旁便是溪流,到時候便是成了一樁失足落水的事故罷了。人人皆知宸王沒什麼本事,皇帝兒子多的數不過來,也不會有人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