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種美景也未曾讓他目光停留,等抱著人一路暢通無阻的到了容白寢殿之後他才稍稍駐足。
寢殿內香氣和容白身上的香氣如出一轍,卻因為她常日生活在這更多了幾分生活氣息,這種香氣在鼻尖仿佛與她同生。
哪吒的視線沒有看那些天庭上的寶物她是如何安置,沒有看這座寢殿的陳設,他的目光將所有一覽無遺,最後停留在了那道供桌之上。
青煙嫋嫋,果香四溢,沒有什麼奇珍異寶,平淡的像是容白將自己嘴中喜歡吃的零嘴分了他一半一樣。
可哪吒看了這樣充滿生活氣息的樣子卻軟了心腸。
——在他查明自己心意之時,眼前小妖也從未忘記與他說的承諾。
【“就放在寢殿,哥哥以為如何?”】
那一句話終究被她落實。
“哥哥...”
容白雙手束縛在了身前,瞪大了眼睛看著哪吒閒庭信步一般錯過了床榻,抱著她徑直走向神位的桌案走去。
這是什麼意思。
她的太乙真仙呢?
是她想錯了?可剛才吻得她喘不過氣的就是眼前這個人。
容白眉宇皺起,眼中看似風平浪靜之下卻壓抑著驚濤駭浪,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卻什麼都沒有得到的話對她來說屬於沒有吃到的餅。
還不如一開始就沒有的好。
究竟是哪裡錯了?
就在她滿心盤算準備理清楚這一局棋究竟錯在了哪裡的時候,桌案走近,氣息悶熱,供奉的香剛剛熄滅還殘留著些許青煙。
那雙鐵臂一般的手沒有片刻鬆開她,反倒是將她放置在地之後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用手臂禁錮住她的腰身。
握住了她的腰肢將人放置在桌案上。
容白視線猛地與哪吒齊平,甚至借著坐在桌案上的這個高度還有一些居高臨下之感。
“哥哥可不做這樣的事。”
“是哥哥...還是情哥哥?”
哪吒那雙帶著薄繭的手掌撫上了容白細長的脖頸,脈搏就在他的掌心之中跳動。
他們之間是被神明捧上神龕的偽神。
是偽神隻有一個信眾,卻能夠掌握她的生死。
誰強誰弱早就已經分不清了。
“是我的太子哥哥...”容白不自覺的嚶嚀一聲,她覺得好像哪裡出錯了,卻又好像並沒有出錯。
霎時間,被哪吒控製過得混天綾泄露出神奇的的真正麵目,紅綾之上與生俱來的玉兔、彎月、金烏、大日、祥雲、巨浪無可遮掩。
那位蓮花太子亦開始失控。
-
容白隻覺得鼻尖好似全部被蓮花香氣所占據,至於旁的她早就已經天旋地轉無法分清。
那一瞬間的居高臨下成了她眷戀的未來。
朱紅色的布料落地,紅綾逐漸鬆懈,單薄的脊背緊緊繃起,仿佛再多點點風浪就會被壓垮。
哪吒在混天綾鬆懈的那一瞬,緊緊禁錮住容白的手指,蠻橫不講理的將他的手指與她的緊緊依偎,讓容白隻能靠著他的力量聊以慰藉。
這種可以迷惑人的支撐力量,讓容白忘記了給予自己力量的這個人,實際上所有的衝擊都隻是他給的。
來不及出口的嗚咽被吞咽下去。
纖細的手指掙脫之後無力的朝後試探,想要借力一把,卻隻在無措之間將那供奉的牌位摁在了桌案之上。
哪吒眼光擦過,輕笑一聲,繃起青筋的手臂握住容白的手含笑說道:“你知你這叫什麼嗎?”
“這叫——瀆神。”
南贍部洲曾有一地郡守之子供奉玉帝之時瓜果不先,從而被罰疾病纏身,日日隻能跪在神座麵前才能得幾分清醒。
神永遠不會給信徒懈怠自己的餘地。
但現在,神明握住那嬌嫩的手掌,柔軟的掌心求救一般的握住那神位,神位上她親手打磨出的刻痕深深印在她掌心之中。
“慢,慢一些。”
後頸被重重咬下,所有的一切呼嘯而來,她隨著海浪漂泊。
無暇分辨傳聞之中得神明元陽可成太乙真仙究竟是不是真話了。
她好像要溺斃在這蓮池之中。
無可自拔。
-
南贍部洲。
王莽篡漢之時天降一山,山上還壓一石猴,石猴靈巧會說人言,百姓見了紛紛避開此地。
此方石猴,被罰饑時食鐵丸,渴飲銅汁,日日受罰,此方光景距離昔日痛快鬨得天宮已有歲餘。
可今個,孫悟空正起頭來,細細打量著四周,怒喝一聲。
“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