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若梅骨的手指一邊說著一邊滑動在哪吒的喉結處,親昵婉轉,未曾顧及在場第三人究竟是何等心情。
她隻覺得哪吒下頜的線條淩厲決絕,恍然間想起上一次在這個角度的時候,一滴汗水順著落下,滴在了她的鎖骨上。
“再說了,哥哥也聽到了,我這黃風哥哥也因為貪食了大雄寶殿的燈油,這才逃命一般的下了凡間,與我相認。”
“奇妙的緣分,也就在黃風哥哥那邊多待了時日。”
哪吒聽起這一茬,本被哄好的臉色再一次冷若冰霜,薄唇微微抿著,眉眼之間全是煩躁。
審視的目光落在了黃風身上,出鞘利刃般的目光讓本就心慌的黃風越發覺得無所遁形。
——容白偷食香花寶燭,可以稱一聲大膽。
而後在靈山都說這件事由他決斷,憑他的威名,這件事必定在靈山眾妖眼中都會投鼠忌器,怎麼還會發生偷食事件。
——除非,黃風也是西行路上的一步棋。
並且,他還是憑借著這個借口下山而來知道真相所在,不然他憑什麼從靈山下來。
——難不成是聽說容白吃了香花寶燭,嘴饞也想嘗嘗究竟是什麼滋味?
“出去。”
黃風聽著不對勁,好像他妹子和哪吒三太子真是熟識,還直接“哥哥哥哥”的稱呼,不過哪家哥哥妹妹抱成這樣啊。
他從來沒有這麼抱過容白啊!難不成他這哥哥就不是哥哥了?
他心裡一陣一陣的怪,還有什麼叫做“也就在黃風哥哥那邊多待了時日”?
去歲容白在他那將將待了半天,含笑看著他將她那些東西洗劫後變成他的擺在黃風洞裡。
今年容白一句話就把他帶回來陷空山無底洞,說要讓他好好學學。
怪了。
黃風站起身來,猶猶豫豫又朝身後看了一眼,便看著那個明明在和哪吒三太子正在說話的妹子好像也心有所感的的朝他看過來,比了個唇形——出去。
黃風張張嘴,想說話看著一旁的哪吒趕緊閉上嘴用上了他禦風的能力趕緊消失在這位眼前。
行行行,你們是好兄妹,就他一個是多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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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白用手指捏了捏哪吒的指尖,力道不大,隻一下的觸感,在自己思緒內的哪吒看她眨了眨眼睛,歪頭問:“發生了何事?該不會真的吃醋這麼厲害吧?”
“哥哥——我的好哥哥。”
她拉長了尾音,嗓音故作綿軟,像一個小刷子輕輕搔在了哪吒癢處。
“我有一名師,你見是不是修為精進了不少?”
“哥哥等的時候久嗎?我有禮物與太子賠罪呢。”
哪吒原先是很喜歡“哥哥”這個稱呼的,情哥哥,多好的一個稱謂,他已經帶著容白正大光明的從南天門走了進去,所有人都知道這個小妖是他屬於他的。
哪吒並不言語,容白便緊緊盯著他,視線從他皺起的眉宇到因為心煩而微微抿起的唇瓣上,她借著肩膀的力量,蹭在他身上,在他唇邊落下一個帶有安撫之力的吻。
隻一下,轉瞬即逝,如同一瓣細雪落下。
哪吒便覺得全身的血液好像沸騰了一般。
哪吒緊緊握住容白的腰,容白順著這個力道腰肢微微塌陷下去,感受著唇間被不小的力道咬了一口,鬆開的時候唇瓣都被微微彈了一下。
緊接著就被打橫抱了起來,他大步流星:“什麼禮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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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貞英送的諸多寶石和幾件羽衣之中,有一塊鮮豔奪目如同鮮血凝成的紅寶石。
旁的寶石容白用來鑲嵌在冠上,但這塊碩大又鮮豔的寶石,容白覺得哪吒一定會喜歡。
所以,她悄悄隱秘身份,托能工巧匠,專門將這位寶石打磨,鑄成了一條華美的項鏈。
金絲編就的項鏈戴在她的脖頸上,流蘇上的金豆豆一晃一晃的,映襯著白皙、纖細的脖頸。
紅豔豔的寶石往下墜著,隱入裡衣之內。
玄色的衣裙隨意的仍在了榻下,瑩白的肌膚、輝煌的金子,紅豔豔的寶石,儘入哪吒眼中。
“哥哥,禮物,還滿意嗎?”
上一次究竟是多少時日容白已經忘記了,隻記得今日一開始哪吒為了更好地欣賞項鏈便一直維持著姿勢不變,等到後來又肯放她下來,讓她少些辛苦
之前隻在背上的大團大團蓮花經過幾次添作已經蔓延到了鎖骨之上。
千年不化的顏料已經在肌膚上乾透,自然的如同半生時候便已經存在。
哪吒喜歡在這個畫布上留下更多的痕跡,喜歡她這一次的禮物流露出更多晃蕩的顏色,眼中深邃又帶著亢奮。
容白抬起眼看他,眼眸濕潤。
兩人距離近到呼吸都交織都在一起,朦朧的視線之中看著哪吒那英俊而布滿薄汗的臉龐,被容白之間撫過的淩厲下頜線上劃下一滴汗珠,欲落未落。
她定定看著這位蓮花太子,隨著他的動作而深深的喘息著,著魔了一般將它吻下。
蓮花味。
這位太子,早在幾歲的時候,就已經摒棄了血肉,渾身都是蓮花做的呢。
隻這一下,本來好不容易柔和起來的攻勢又變為狂風暴雨差一點要了容白的命,隻覺得她這隻小船快要散架了。
“滿意,很滿意。”
哪吒想,便是麻煩又如何,便是已經在局中了又如何。
容白,他活該給她操一輩子的心。
“靈山有大動作,你那位兄長來者不善另有圖謀,你莫要與他走的太近。”
過了許久,容白感受著哪吒咬在她耳垂上的力道忍不住的渾身顫了顫,緊接著聽著他這麼說。
黃風...另有圖謀?
這兩個詞放在一起,她怎麼覺得不太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