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睨著她滿是好奇的臉龐,眼底笑意更深,“現禮部尚書曹恒,當年還是布衣時,曾完過一次婚,兩人十分恩愛,曹夫人不久後便懷了孕。可在懷胎七月時,卻被有權有勢的林起元看上擄了去,曹夫人生下孩子便撒手人寰了。”
“曹恒狀告無門,就連當年的那個孩子,也被林起元嫁給了賢王為妾。”
南卿卿驚的說不出話來,良久囁喏道:“那,那賢王都七十多了……”
“是啊。”顧承嘴角微勾,神色莫測地說:“如果你是曹恒,能報奪妻之仇的機會就擺在麵前,你會怎麼選?”
“那我肯定極近報複啊,讓他永遠都翻不了身。”
南卿卿轉過彎兒來,一拍顧承大腿,樂嗬道:“沒看出來啊,你還挺腹黑的。”
顧承不動聲色地覆上她的軟胰,一絲雀躍自眸底一閃而過。
南卿卿八卦正聽得美滋滋,倏地,馬兒受驚嘶鳴,馬車劇烈晃動後歸於平靜。
南卿卿沒有絲毫防備,在慣性的重重作用下一頭栽進了顧承懷裡。
一條有力的臂膀摟過她的身子,將她穩穩放在軟席上。
緊接著尖銳的喧嘩聲響起。
“青天大老爺呦,民婦有冤,民婦有冤啊……”
“大膽婦人!膽敢驚擾公主鑾駕,不要命了嗎?”
顧承掀開轎簾,“申五,何人在此?”
“大人,是一介婦人,在此無故喊冤。”
“顧大人!顧大人!”那婦人狀似瘋癲,跪趴在馬車前,隻一個勁地磕頭,“百姓皆說您為官清廉菩薩心腸。民婦冒著被殺頭的罪名,狀告黑心貪官,隻為討一個公道。”
“你要告誰?”
“黑心黑肝林啟元,貪汙難民營的救命糧,賑災銀。我家小寶才五歲啊,竟被活活餓死了。請大人為民婦那可憐的孩兒做主啊!”
南卿卿一聽此話,眸光不自覺看向顧承。
卻見他麵色如常,漆黑眼底竟找不出半分憐憫之色,隻對婦人淡淡道:“林大人為朝廷勞心勞力,頗受聖眷,是陛下倚仗之人。你可知汙蔑朝廷命官是何罪責?”
“民婦所言句句屬實,請大人做主。”
顧承眼瞼遮瞳,把弄著手上的玉扳指久久未語。
半晌,“若真有冤情,可去衙門告狀。申五,回府。”
馬車緩緩起步,婦人跌跌撞撞的身影被遠遠甩在後頭。
長久的默聲後,南卿卿輕聲問道:“你既知那林啟元是何嘴臉,為何不願意出手幫幫她呢?”
顧承雙眼微闔,倚著靠枕懶洋洋瞥她,說得漫不經心:“我同她無親無故,憑什麼要幫她?”
“她很可憐啊,你不覺得嗎?”
顧承:“剛被禦史台彈劾,我也很可憐,你不覺得嗎?”
南卿卿一噎,被堵了個啞口無言。
良久默默囁喏道:“沒有同情心的狗男人。”
顧承:“狗男人……什麼意思?”
南卿卿:“誇你呢。”
顧承凝視她良久,須臾幽幽道:“經蓮花池一事,公主性子好似變了許多,就跟被什麼鬼神附體了一般。”
“啊?”南卿卿怔愣一瞬,連連乾笑:“世上哪有什麼鬼神?駙馬可真愛說笑……”
見他眸光幽暗,南卿卿正想再解釋兩句,卻聽他道:“許是摔壞了腦袋,明個兒宣太醫來瞧瞧吧。”
南卿卿:“……”
她扭頭看向窗外,自是不願再搭理他。
顧承扯了下唇角,也不喚她,自顧自地對著她的後腦勺說:“林元啟這個人不簡單,陛下另有安排,我們輕易動不得。自有人找他的不痛快,你急個什麼勁兒?”
南卿卿正要反駁,腦海中的機械音打斷她的思緒。
【叮!來任務了來任務了!助婦人洗刷冤屈,即可獲取200積分!】
——
一輛馬車在落日時分悄無聲息地駛出公主府,直奔城郊。
“係統?”南卿卿試探著喚了一聲。